现代言情《孤岛时期的爱情》是大神“Wu7117”的代表作,陈默苏晚卿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1941 年上海孤岛时期,苏晚卿是医院护士,救了受伤的地下党陈默。陈默伤愈后,留在医院协助她救治抗日志士。两人在日军的严密管控下,偷偷传递情报,渐生爱意。
《孤岛时期的爱情(陈默苏晚卿)小说完整版_完结好看小说孤岛时期的爱情陈默苏晚卿》精彩片段
1941 年深秋的上海,雨丝像被冻硬的针,斜斜扎在法租界斑驳的梧桐叶上。
苏晚卿裹紧了洗得发白的蓝布护士服,踩着积水往仁济医院走时,又听见了日军岗哨的皮鞋声 —— 咔、咔、咔,每一步都像踩在孤岛心脏的裂缝上。
医院大门左侧新贴了张泛黄的布告,日军宪兵队的朱红印章在雨里晕成模糊的血点。
“凡收治伤患须登记籍贯职业,可疑者即刻上报”,苏晚卿的目光扫过最后一行,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口袋里的纱布。
上周她给一个被流弹擦伤的报童换药,对方攥着她的袖口发抖:“护士姐姐,别写我的名字,日本人抓戴鸭舌帽的。”
药房的玻璃窗蒙着层灰,架子上的盘尼西林只剩下三个小玻璃瓶,标签上的英文被人用墨汁涂掉了一半。
苏晚卿踮脚取下最上面那瓶,瓶底的药片碰撞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护士长赵姐从外面进来,大褂下摆沾着泥点,压低声音说:“晚卿,等会儿可能有‘特殊病人’,你机灵点。”
“又是……” 苏晚卿的声音顿了顿,指尖的玻璃瓶凉得刺骨。
自从三个月前日军加强对 “抗日分子” 的搜捕,总有穿着便衣的人把伤员送到后门,有时是枪伤,有时是刀伤,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的化名,却有着同样警惕的眼神。
雨势渐大时,后门的铜环突然响了三下 —— 两轻一重,是约定好的信号。
苏晚卿放下手里的注射器,快步穿过堆满医疗器械的储藏室。
后门缝里先探进来一只沾血的手,接着是个穿着黑色短打的青年,他半扶半扛着个人,雨帽压得极低,只能看见对方苍白的下颌线。
“子弹卡在左肩胛,流了不少血。”
穿短打的人声音发哑,从口袋里摸出个油纸包塞给她,“这是定金,麻烦您……先抬进来。”
苏晚卿打断他,伸手去扶伤员的胳膊。
指尖刚碰到对方的衣服,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了 —— 力道很大,带着军人特有的紧绷感。
她抬头撞进一双漆黑的眼睛,雨帽边缘的水珠滴在他的睫毛上,像凝住的霜。
储藏室的木板床硬得硌人,苏晚卿用剪刀剪开伤员染血的衬衫时,发现他的肩胛处有个狰狞的弹孔,周围的皮肉己经泛紫。
更让她心头一紧的是,伤员腰间有块旧疤,形状像是刀伤,边缘还留着缝合的痕迹 —— 这不是普通百姓会有的伤口。
“按住他的肩膀。”
苏晚卿对穿短打的人说,手里的镊子刚碰到伤口,伤员突然闷哼一声,眼睛猛地睁开。
他的目光扫过她胸前的护士证,又落在墙角的药箱上,喉结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消毒水倒在伤口上的瞬间,伤员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指节攥得发白。
苏晚卿动作没停,指尖却比平时更轻了些 —— 她看见他领口内侧绣着个极小的 “默” 字,针脚很密,像是自己缝的。
“子弹没打穿骨头,但是得取出来。”
苏晚卿放下镊子,去拿麻醉针。
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姐推开门,脸色发白:“不好了,日军巡查队来了,说要检查住院病人的登记册!”
穿短打的人立刻站起来,手摸向腰间 —— 那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枪。
伤员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有力:“你先走,把情报送出去。”
“可是你……我没事。”
伤员的目光转向苏晚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麻烦护士小姐了。”
穿短打的人咬了咬牙,最后看了伤员一眼,从后窗翻了出去,很快消失在雨幕里。
苏晚卿刚把手术器械藏进柜子,就听见走廊里传来日军的呵斥声,夹杂着瓷器破碎的声音。
“把他藏到换药室的隔间里。”
赵姐拉着苏晚卿的胳膊,声音发颤,“要是被发现,我们都得完。”
换药室的隔间只有半人高,苏晚卿扶着伤员进去时,他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染红了她的袖口。
隔间里堆着不少废弃的药瓶,空气里弥漫着过期酒精的味道。
伤员靠在墙上,呼吸越来越重,却还是伸手把她往外面推:“你出去应付,就说…… 就说这里是杂物间。”
苏晚卿没动,从口袋里掏出块干净的纱布,重新给他按压伤口:“我是护士,这里是我的工作地方。”
她的指尖碰到他的皮肤时,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慢慢放松了些。
隔间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日军的皮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苏晚卿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出去,却被伤员拉住了手。
他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铜制纽扣,塞进她的掌心:“要是…… 要是我出事,把这个交给‘渔夫’。”
铜纽扣很凉,上面刻着个模糊的五角星,边缘己经被磨得光滑。
苏晚卿握紧纽扣,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换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戴着军帽的日军士兵举着枪走进来,目光扫过隔间的门:“这里面是什么?”
“是废弃的药品,都过期了。”
苏晚卿迎上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前两天刚整理出来,还没来得及运走。”
日军士兵皱着眉,伸手就要去推隔间的门。
苏晚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赵姐的声音:“太君,住院部的病人登记册都整理好了,请您过去查验。”
士兵的动作顿了顿,狠狠瞪了苏晚卿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苏晚卿靠在墙上,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掌心的铜纽扣己经被汗水浸湿。
隔间里传来轻微的响动,苏晚卿推开门,看见伤员正靠在墙上,脸色比刚才更白了些。
他看着她,嘴角牵起一丝微弱的笑容:“谢谢你,护士小姐。”
“我叫苏晚卿。”
她蹲下来,重新给他处理伤口,“你呢?”
伤员沉默了一会儿,声音轻得像雨丝:“陈默。”
雨还在下,敲打着换药室的窗户,发出沙沙的声音。
苏晚卿给陈默包扎伤口时,能清楚地看见他手臂上的旧伤,有子弹孔,也有刀伤,纵横交错,像一张无声的地图。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曾指着报纸上的抗日志士说:“这些人,都是在用命护着我们。”
“你的伤……” 苏晚卿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是因为抗日吗?”
陈默的身体顿了顿,没有首接回答,只是看着窗外的雨:“上海现在像座孤岛,但总会有船来接我们出去的。”
他的目光很亮,像是藏着星星,在这压抑的雨夜里,格外耀眼。
苏晚卿没有再问,只是加快了包扎的速度。
她知道,从今天起,她的生活可能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平静了。
掌心的铜纽扣还在发烫,像是在提醒她,在这座被日军严密管控的孤岛上,还有人在为了光明而战斗,而她,或许也能做些什么。
走廊里的日军渐渐走远了,赵姐探进头来,比了个安全的手势。
苏晚卿扶着陈默从隔间里出来,看着他苍白却坚定的脸,突然觉得口袋里的铜纽扣,不仅仅是一个信物,更像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