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天九点,民政局见。"阮醒把这条消息发出去,盯着手机屏幕。那头秒回:"好。
"一个字,冷得像冰。我知道,陆沉舟等这一天很久了。我是阮醒。陆沉舟的妻子。曾经是。
明天就不是了。我们结婚三年。外人看来,我是飞上枝头的麻雀。嫁进了陆家这个豪门。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三年,我过得是什么日子。陆沉舟不爱我。他心里有个白月光。
叫许柔嘉。一个跳舞的女人。许柔嘉回来了。陆沉舟的心就活了。我这只占着窝的麻雀,
也该滚蛋了。第二天,民政局门口。九点整。陆沉舟的车准时到了。他下车。一身高定西装。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还是好看的。就是眼神冷。看我的时候,像看陌生人。不,
比陌生人还冷。"东西带齐了?"他问。声音没什么起伏。我点头:"嗯。"没多余的话。
进去,填表,拍照。钢印落下。两本红本换成了绿本。前后不到二十分钟。走出民政局大门。
阳光有点刺眼。"阮醒。"陆沉舟叫住我。我回头看他。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卡。
"拿着。里面有一百万。够你生活一阵子了。"他递过来。动作带着施舍的意味。我没接。
"不用了。"我说。陆沉舟皱眉:"别逞强。你娘家什么情况,你自己清楚。离开陆家,
你靠什么活?"他语气里带着点轻蔑。是实话。我娘家重男轻女。当初我能嫁进陆家,
他们乐疯了。指望着靠我捞好处。这三年,也确实捞了不少。现在我被扫地出门。
对他们来说,就是废棋。回去?不可能有好脸色。"我有手有脚。"我看着他,"饿不死。
"陆沉舟似乎有点意外。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几秒。"随你。"他收回卡,语气冷淡,
"别后悔就行。"他转身就走。没回头。我捏着手里那本薄薄的离婚证。绿色的封皮。
有点凉。我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看天。天很蓝。我没地方去。拖着行李箱,在街上晃。
最后用手机里仅剩的一点钱。租了个小单间。老破小。一个月一千二。押一付三。
钱就差不多见底了。得赶紧找工作。我大学学的是设计。但这三年。为了当好陆太太。
迎合陆沉舟和他妈的喜好。我几乎荒废了专业。陆沉舟不喜欢女人抛头露面。他妈更觉得。
豪门媳妇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所以婚后。我就没工作过。简历一片空白。投了几十份出去。
石沉大海。偶尔有几个面试。人家一看我空窗三年。基本没下文。那天下午。我又面试失败。
心情低落。路过一家咖啡馆。实在走不动了。进去点了杯最便宜的美式。找了个角落坐下。
想喘口气。刚坐下没多久。手机响了。是我妈。我犹豫了一下。接起来。"喂,妈。
""醒醒啊!"我妈的声音又尖又急,"你怎么回事?真跟陆沉舟离了?""嗯,
上午刚办的。""糊涂啊你!"我妈在那边捶胸顿足,"好好的豪门太太不当,你作什么妖!
你弟正等着钱买婚房呢!你怎么能离!赶紧去求求沉舟,复婚!听见没?"我胸口发闷。
"妈,不是我要离。是他要离。""我不管!你想想办法!你弟的婚事不能耽误!你爸说了,
你要是不把这事摆平,就别回来了!我们丢不起这个人!"电话啪地挂了。嘟嘟的忙音。
我握着手机。手指冰凉。这就是我的家人。心口堵得厉害。我端起咖啡。想喝一口压一压。
手有点抖。咖啡洒出来一点。弄脏了裙子。这条裙子还是三年前的。有点旧了。
我赶紧拿纸巾擦。越擦越脏。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砸在手背上。滚烫。我捂住脸。
不想让人看见。"需要帮忙吗?"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赶紧擦干眼泪。抬头。
是个年轻女人。大概四十岁上下。穿着质感很好的羊绒衫。气质优雅。
她递过来一张干净的纸巾。眼神很和善。"谢谢。"我接过纸巾,声音还有点哑。"擦擦吧。
"她在我对面坐下,笑了笑,"我看你一个人坐了很久,遇到难处了?
"她身上有种让人安定的力量。我莫名地放松了一点。"没什么,一点小事。"她没追问。
只是温和地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看开点。有时候,坏事未必真坏。
"我苦笑:"是吗?""当然。"她点头,"我叫赵清岚,是开画廊的。
就在街角那家‘清韵画廊’。我看你气质不错,有没有兴趣来试试?我们正好缺个前台。
"我愣住了。画廊?前台?"我……我没经验。""前台不需要太多经验。"赵清岚微笑,
"会待人接物就行。我看你就挺好。工资待遇我们可以谈,怎么样?"我有点懵。
但还是点头:"好,我试试。"就这样。我找到了离婚后的第一份工作。在清韵画廊做前台。
月薪五千。不高。但足够我付房租吃饭。我干得很卖力。赵清岚人很好。像姐姐,也像老师。
她看出我有设计底子。空闲时让我帮忙整理画廊的旧资料。有些是艺术家的手稿。
我分门别类。做得井井有条。赵清岚很满意。"阮醒,你很有条理。设计感也不错。
"她翻看我整理的资料,"想不想试试参与布展?"我眼睛一亮:"可以吗?""当然。
"她笑,"下周有个新锐画家的小型个展,你来协助布置。"生活好像步入正轨。
离婚的阴影淡了些。直到那天。我在画廊整理画框。手机突然疯狂震动。是我闺蜜孙小甜。
"醒醒!快看本地热搜!"她声音急吼吼的,"陆沉舟和许柔嘉那个贱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点开链接。热搜第一:#陆氏总裁夜会芭蕾女神#配图是高清偷拍。
陆沉舟和许柔嘉在高级餐厅门口。陆沉舟揽着许柔嘉的腰。低头跟她说话。姿态亲密。
许柔嘉一脸甜蜜的笑。下面的评论炸了锅。"哇!正主终于上位了?
""听说陆总为了她离婚的,真痴情!""那个前妻是叫阮醒吧?早该让位了!""就是!
柔嘉女神跟陆总才般配!"手指有点僵。心口闷闷的。虽然离了婚。但看到这一幕。
还是像被人打了一拳。赵清岚走过来。"脸色这么差?不舒服?"我摇摇头,关掉手机。
"没事。""热搜我看到了。"赵清岚拍拍我的肩,"别在意。这种男人,不值得。
"我勉强笑笑。"我知道。"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难受。晚上回到出租屋。泡了碗面。
没胃口。手机又响了。是陆沉舟他妈。那个曾经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前婆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阮醒!"她声音尖锐,"你看新闻了?
沉舟和柔嘉马上就要订婚了!你给我识相点,别搞什么小动作!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气笑了。"您放心,我没兴趣。""最好是这样!"她哼了一声,"记住你的身份!
一个下堂妇!离我儿子远点!柔嘉才是我们陆家认定的媳妇!"电话挂了。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看着那碗冷掉的泡面。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为了这些人难过。不值得。
我端起泡面。大口大口吃完。一滴汤都没剩。日子照旧。画廊的新锐画展很成功。
赵清岚对我的工作很满意。"阮醒,你很有天赋。"她看着布置好的展厅,
"特别是灯光和画作的搭配,很有想法。"我挺高兴。"是您教得好。""别谦虚。"她笑,
"月底有个慈善拍卖晚宴,是艺术界和商界的联谊,你跟我一起去,见见世面。
"我有点犹豫。"那种场合……""怕什么。"赵清岚拍拍我,"多认识点人没坏处。
礼服我借你。""好。"拍卖晚宴那天。赵清岚借给我一条简约的黑色长裙。剪裁得体。
我化了淡妆。看着镜子里的人。气色比离婚时好了很多。眼神也坚定了。到了酒店宴会厅。
衣香鬓影。名流云集。赵清岚带我认识了几位艺术家和收藏家。我努力让自己大方得体。
"清岚姐,我去下洗手间。""好,去吧。"我穿过人群。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路过一个偏厅的门口。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说话声。很熟悉。是陆沉舟。
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许柔嘉。"沉舟,你看我这件礼服好看吗?""嗯。
""伯母说,等我们订婚,就把城东那套别墅给我们当婚房呢。""你喜欢就好。
""当然喜欢啦!"许柔嘉声音甜蜜,"不过……我听说阮醒最近在个画廊打工?
她是不是故意在你面前晃啊?"我脚步顿住。"别管她。"陆沉舟声音冷淡,
"跳梁小丑而已。""我就是怕嘛。"许柔嘉撒娇,"她毕竟是你前妻……""前妻?
"陆沉舟嗤笑,"她配吗?当初要不是爷爷病重,非要我结婚冲喜,我会娶她?
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我站在门外。手脚冰凉。原来如此。冲喜。
难怪当初陆沉舟会娶我。陆老爷子病重,陆家找人算了命,说需要一个八字相合的女人冲喜。
我家收了陆家一大笔钱。欢天喜地把我卖了。陆沉舟一直厌恶这场婚姻。原来根在这儿。
心口像被钝刀子割。"好了,不说她了。"陆沉舟语气带着点不耐烦,"扫兴。""嗯嗯!
"许柔嘉乖巧应声,"沉舟,你答应我的,
今晚要拍下那条‘星海’蓝钻项链给我当订婚礼物哦!""知道了。"脚步声朝门口传来。
我立刻闪身躲到旁边的巨大盆栽后面。陆沉舟搂着许柔嘉走出来。
许柔嘉穿着华丽的银色礼服。依偎在陆沉舟怀里。笑容刺眼。他们没看见我。
径直走向宴会厅。我靠在冰冷的墙上。缓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回宴会厅。赵清岚正在找我。
"怎么去了这么久?没事吧?""没事。"我摇头,脸色可能不太好看。赵清岚打量我一眼,
没多问。"拍卖快开始了,找个位置坐吧。"拍卖厅里。灯光暗下来。拍卖师上台。
一件件拍品被展示、叫价。气氛热烈。终于。压轴的拍品来了。"各位尊贵的来宾,
接下来是今晚最令人瞩目的拍品——‘星海’蓝钻项链!"灯光聚焦。玻璃柜里。
一条项链静静躺着。主石是一颗深邃的蓝钻。周围镶嵌着碎钻。像璀璨星河。美得惊人。
"起拍价,三百万!"立刻有人举牌。"三百二十万!""三百五十万!""四百万!
"价格一路飙升。陆沉舟一直没动。直到价格喊到八百万。竞拍的人少了。
他才懒洋洋地举牌。"一千万。"全场哗然。一次加两百万。势在必得。许柔嘉依偎着他。
满脸得意。"一千万!陆总出价一千万!还有更高的吗?"拍卖师激动地问。场下安静。
这条项链虽然珍贵,但市场估价也就七八百万。一千万,有点离谱了。"一千万一次!
""一千万两次!"拍卖师举起了锤子。"一千万……""一千五百万。
"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响起。不高。但清晰。全场死寂。所有人都看向声音来源。是我身边。
赵清岚缓缓放下了牌子。她出的价。一千五百万!直接加了五百万!疯了!
连我都震惊地看着她。"清岚姐?"赵清岚对我眨眨眼,压低声音:"帮你出口气。
"陆沉舟的脸色瞬间阴沉。他锐利的目光射过来。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
随即是更深的厌恶。许柔嘉更是脸色铁青,怨毒地盯着我。"一千六百万!
"陆沉舟再次举牌。"两千万。"赵清岚眼皮都没抬。"哗——"全场炸了!两千万!
买条项链?陆沉舟死死盯着赵清岚。眼神像要吃人。赵清岚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从容淡定。"陆总,还加吗?"她声音不大,却传遍全场。陆沉舟的脸黑如锅底。
陆家是有钱。但为了条项链当冤大头?不值得。更何况,众目睽睽之下,和一个女人竞价,
有失身份。他咬着牙,没再举牌。"两千万一次!""两千万两次!""两千万三次!成交!
恭喜赵清岚女士!"锤子落下。掌声响起。赵清岚优雅起身。去办理手续。我跟着她。
能感受到背后无数道目光。有好奇,有探究。还有两道。冰冷刺骨。是陆沉舟。晚宴结束。
赵清岚开着车送我。"清岚姐,那条项链……太贵重了。"我有些不安。"放心。
"她笑了笑,"不是为你,是那项链真值这个价。只是陆沉舟不识货。""啊?
""那颗蓝钻,是罕见的‘深海之蓝’,去年在苏富比,一颗裸钻就拍了一千八百万。
做成项链,加上设计,两千万,我赚了。"赵清岚狡黠一笑。我恍然大悟。姜还是老的辣!
"谢谢你,清岚姐。"我真心实意地说。"谢什么。"她目视前方,语气认真,"阮醒,
记住,女人靠自己,腰杆子才硬。别让那些渣滓看扁了。"我用力点头:"嗯!"那晚之后。
我成了圈子里一个小小的谈资。陆沉舟前妻。跟在赵清岚身边的女人。敢跟陆沉舟叫板。
流言蜚语不少。但我没空理会。画廊工作越来越忙。赵清岚有意培养我。
让我独立策划一个小型展览。我全身心投入。就在展览筹备的关键期。我弟找上门来了。
在我出租屋楼下堵到我。"姐!"他一脸急色。"有事?"我态度冷淡。"姐!你得帮帮我!
"他抓住我胳膊,"我……我在外面欠了点钱……"我甩开他:"欠钱找你爸妈。
""爸妈也没钱了!"我弟哭丧着脸,"都怪那个陆沉舟!他停了跟咱家所有的合作!
爸的厂子快垮了!姐,你去求求他吧!"我冷笑:"你觉得他会听我的?""姐!
我知道错了!"我弟哀求,"当初不该逼你嫁……可这次你不帮我,他们就要剁我的手啊!
"我看着他。这个从小被宠到大的弟弟。自私又懦弱。"欠多少?""……三百万。
"我倒吸一口凉气。"赌债?"他眼神躲闪。默认了。"我帮不了你。"我转身就走。
"阮醒!"他气急败坏地吼,"你就这么狠心?看着你亲弟弟去死?"我停下脚步。没回头。
"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完,上楼。把他歇斯底里的咒骂关在门外。
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没想到。几天后。我正在画廊布展。我妈冲了进来。披头散发。
像个疯婆子。"阮醒!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她指着我的鼻子骂。"你弟弟被人扣住了!
见死不救!你还是人吗?"画廊里还有其他客人。都看了过来。赵清岚皱眉上前。
"这位女士,有事出去说,别影响我们营业。""滚开!"我妈一把推开赵清岚,
"我教训我女儿,关你屁事!"赵清岚差点摔倒。我赶紧扶住她。一股火直冲头顶。"妈!
你闹够了没有!""我闹?"我妈尖叫,"阮醒!你弟弟要是少根手指头,我跟你拼命!
"她扑上来要打我。我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推开。"他不是我弟弟!我没这种赌鬼弟弟!
"我妈被我推得踉跄几步。愣了一下。随即嚎啕大哭。"没天理啊!女儿打亲妈啦!
大家快来看啊!"撒泼打滚。场面混乱不堪。保安冲了进来。要把她架出去。就在这时。
门口响起一个清冷严厉的声音。"住手。"所有人都看过去。陆沉舟他妈。我前婆婆。
蒋玉芬。一身贵妇打扮。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气势汹汹。她怎么来了?
蒋玉芬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嫌恶地扫了一眼撒泼的我妈。目光落在我身上。像看垃圾。
"阮醒,你可真有本事。"她冷笑,"才离婚几天,就搅得陆家不得安宁?
还敢怂恿外人跟我儿子抢东西?"我知道。她说的是拍卖会项链的事。"陆夫人,
项链是我拍的,跟阮醒无关。"赵清岚挡在我面前。"你?"蒋玉芬轻蔑地打量赵清岚,
"一个开破画廊的,也配跟我说话?"她转向我。"阮醒,我警告你。离沉舟远点!
别再耍什么下作手段!柔嘉马上就要和沉舟订婚了,你再敢作妖,
我让你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赤裸裸的威胁。我看着蒋玉芬那张刻薄的脸。
又看看旁边哭天抢地的亲妈。突然觉得很累。这些所谓的亲人。前夫家。娘家。
没一个把我当人。都把我当工具。当垃圾。一股压抑许久的怒火。猛地烧了起来。
"说完了吗?"我声音不大,但很冷。蒋玉芬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敢顶嘴。
"说完就带着你的人,滚出去。""你说什么?"蒋玉芬勃然变色。"我说。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滚、出、去。""反了你了!"蒋玉芬气得发抖,
"给我教训她!"她身后的保镖就要上前。"我看谁敢动!
"一个苍老却极具威严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看向门口。一个穿着唐装的老者。
拄着拐杖。头发花白。精神矍铄。身后跟着几个精悍的黑衣人。他一出现。
整个画廊的空气都凝滞了。蒋玉芬脸色大变。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变得诚惶诚恐。
"爸……爸?您怎么来了?"爸?我脑子嗡地一声。陆家老爷子!陆震山!
他不是在南方疗养吗?陆震山没理蒋玉芬。他拄着拐杖。一步步走过来。目光锐利如鹰。
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你就是阮醒?"他问。"是。"我挺直背脊。
心里有点打鼓。这位老爷子。才是陆家真正的定海神针。"嗯。"陆震山点点头,没说什么。
他转向蒋玉芬。眼神陡然严厉。"带着你的人,滚回陆家去。别在外面丢人现眼。""爸!
我……"蒋玉芬想辩解。"闭嘴!"陆震山拐杖重重一顿,"滚!"蒋玉芬吓得一哆嗦。
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恨恨地瞪了我一眼。灰溜溜地带着保镖走了。我妈也吓傻了。忘了哭闹。
"你也出去。"陆震山对我妈说。语气不容置疑。我妈张了张嘴。在老爷子强大的气场下。
一个字没敢说。也溜了。闹剧收场。画廊恢复安静。陆震山这才看向我。"阮小姐,受惊了。
"他语气缓和了些。"谢谢陆老先生。"我礼貌回应。"是我该谢你。"陆震山看着我,
"当初要不是你嫁进来冲喜,我这把老骨头,可能早就入土了。"我没想到他会提这个。
有点尴尬。"过去的事了。""对陆家是过去了。"陆震山摇头,"对你,不公平。
"他叹了口气。"沉舟和他妈做的事,我都知道了。委屈你了。"我沉默。"阮小姐,
"陆震山正色道,"我替陆家,向你道歉。"他微微颔首。我惊住了。陆震山这样的人物。
向我道歉?"陆老先生,您言重了。""应该的。"陆震山直起身,"还有件事。这个周末,
是我八十大寿。希望你能来。"他递过来一张烫金请柬。我愣住了。去陆家寿宴?
以什么身份?前妻?"这……不合适吧?""没什么不合适。"陆震山语气不容拒绝,
"你是我的恩人。陆家,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事。"他看向赵清岚。"赵老板也一起来吧。
今天的事,陆家欠你一个人情。"赵清岚微笑:"陆老客气了。"陆震山点点头。没再多说。
拄着拐杖离开。留下我和赵清岚面面相觑。看着手里那张沉甸甸的请柬。我心情复杂。
陆震山的寿宴。排场很大。包下了整个五星酒店的宴会厅。商政名流云集。
赵清岚带着我进去。递上请柬。侍者恭敬引路。宴会厅里衣香鬓影。
陆沉舟和许柔嘉站在主位附近。俨然一对璧人。接受着众人的恭维。
许柔嘉穿着昂贵的定制礼服。戴着珠宝。光彩照人。看到我和赵清岚进来。
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是毫不掩饰的敌意。陆沉舟也看到了我。眉头紧锁。眼神冰冷。
我无视他们。跟着赵清岚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寿宴开始。陆震山坐在主位。精神很好。
陆沉舟作为长孙。代表家族致辞。他讲完。掌声雷动。接下来是献寿礼环节。
各路宾客纷纷呈上厚礼。名画、古董、玉器……价值不菲。陆沉舟拿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
"爷爷,这是我和柔嘉为您准备的寿礼。"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尊白玉观音。雕工精湛。
玉质温润。"好!好!"陆震山笑着点头。许柔嘉在一旁。笑得温婉。"爷爷喜欢就好。
"轮到小辈献礼时。陆沉舟的妹妹,陆心瑶。捧着一个卷轴走上前。"爷爷,
这是我给您画的寿星图!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陆心瑶才十六岁。学画画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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