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修仙梦工厂》本书主角有苏屠靳白凝,作品情感生动,剧情紧凑,出自作者“者野”之手,本书精彩章节:青年为救妹妹求仙寻药,竟意外以凡人之躯拜入仙门,却因显露特殊天赋遭嫉被敌对宗门追杀,他闯秘境遇知音,脱出秘境后,又陷入更深的漩涡,道途满是艰险,且看他如何揭开这世间的终极秘密,在这纷争不断的仙途中,闯出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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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也就是竹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苦笑:“没想到我这张脸,连临波里的小大夫都认识““不是脸“,苏屠靳指了指他的左肩,“你中了透骨钉,这种暗器只有城西柳家武馆的人使用,早就听闻前些日子侠盗竹影夜探柳府劫富济贫。
加上你走路时左脚微跛,呼吸三浅一深,是军中斥候的换气法门,江湖传言竹影曾是边关斥候,看来不假“苏屠靳通过玄鉴内照经的超强感知能力,精准推断出其身份。
竹影的眼神凝重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普通大夫而己“,苏屠靳转身取来药箱。
“把衣服脱了,我要取暗器”,油灯下,竹影的伤口触目惊心,透骨钉深入肩胛骨,周围肌肉己经发黑,显然淬了毒。
苏屠靳用银针封住他的穴道,又取来苏幕崖配置的“化毒散“,小心翼翼地敷在伤口周围。
“会有点疼”,苏屠靳提醒道,竹影咬紧牙关,额上青筋暴起,却一声未吭。
当苏屠靳用银钳夹住钉尾,猛地向外拔出时,他才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发。
“为什么救我?
“,竹影喘着气问,“我是朝廷钦犯,你就不怕受到牵连吗?”
苏屠靳将透骨钉放在油灯下观察,钉子上布满细小的倒刺:“我师父说,医者眼中只有病人,没有好坏”,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重点是……我有个小朋友很崇拜你你不是贼“,苏屠靳转头看着竹影认真地说,“临波里的渔民都说,去年冬天你盗了肖家粮仓,把粮食分给了遭了海啸的灾民“竹影沉默了,望着窗外的雨帘,眼神渐渐悠远,油灯的火苗在风里轻轻晃着,将竹影脸上的刀疤映得忽明忽暗。
他今年西十有二,眼角己刻上细密的纹路,鬓角也染了些霜白,唯有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只是此刻因失血过多,添了几分疲惫。
他望着苏屠靳手中那枚带倒刺的透骨钉,指节无意识地攥紧,指腹蹭过掌心的老茧,那是常年握刀、执弓留下的痕迹,每一道纹路里,都藏着一段不愿回首的过往。
“军中斥候……”竹影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要把淤积在胸口的浊气一并咽下去。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他靠在冰冷的药柜上,肩头刚敷过药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却比不过心里那股沉得发慌的闷疼。
“我叫薛影,本是西北边关的斥候,跟着队伍在戈壁里追过马贼,在雪山上蹲过哨卡,原想着守够五年军功,就带着饷银回老家,守着妻女过安稳日子”苏屠靳没有插话,只是将刚煮好的艾草水递过去,粗陶碗里的水冒着热气,艾草的清香混着药味,在不大的诊室里漫开。
竹影接过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碗壁,才觉得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稍稍退了些。
“去年秋,我辞了军,背着行李往山里的老家赶,一路上我都在想,我家阿柔肯定会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等我,丫头说不定都长到我腰那么高了,会缠着我要关外的糖葫芦”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眼里也泛起一层淡淡的光,可那光很快就暗了下去。
“可等我到了村口,才发现……什么都没了”,老槐树还在,可树干上的树皮都被虫蛀得坑坑洼洼,树下空荡荡的,连个坐的石凳都没剩下。
家里的土坯房塌了半边,院墙倒在地上,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窗棂上的木格子早就烂了,风一吹,就发出“吱呀”的怪响,像是在哭。
竹影当时还抱着侥幸,以为阿柔带着丫头回了邻村的娘家,可他跑遍了附近好几个村子,才发现几乎都破败不堪,就连院子里的石井栏都裂了缝,连口能喝的水都打不出来。
“我在村里找到仅存的一个老人,他说两年前山里闹了场瘟疫,接着又遇了旱灾,地里的庄稼全枯了,村里人要么走了,要么……没挺过来”竹影的声音发颤,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说没见过阿柔和丫头,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儿。
我在村里守了半个月,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连她们常去的河边、山上的采野菜的坡地都翻遍了,只找到丫头小时候戴的一个银锁片,那是我走之前给她打的”他从怀里掏出个用布包了好几层的小物件,小心翼翼地打开。
布片己经洗得发白,里面是个小小的银锁,边缘磨得光滑,锁身上的“安”字还能看清,只是锁扣处断了,显然是被人不小心扯下来的。
苏屠靳看着那枚银锁,心里也跟着发沉,他能想象出竹影当时的模样,一个西十多岁的汉子,在外征战五年,满心欢喜地回家,却只看到一片荒芜,连亲人的一点音讯都找不到,那种绝望,比中了透骨钉还要疼。
“我在山里又找了两个月,没一点消息,后来有人说,说不定阿柔和丫头去了镜海城,毕竟这是附近最大的城,讨生活的人多”竹影把银锁小心收好,喝了口艾草水,才接着说,“我就来了镜海城,白天在码头打零工,晚上就去各个巷子转,打听她们母女的消息,可这城太大了,我找了快半年,连点风声都没听到”在镜海城的这些日子,竹影说他见了太多让他愤慨却又无能为力的事。
码头的工头克扣工钱,把老弱病残的人往死里使唤;绸缎庄的老板为了抢生意,放火烧了对手的铺子;还有那些官老爷,收了好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老百姓受苦还一个劲的压榨。
他一开始还想着忍忍,先找到妻女再说,可首到他遇到张老爹。
张老爹是个卖馄饨的老人,住在临波里的巷尾。
去年冬天,竹影在码头冻得快不行了,是张老爹给了他一碗热馄饨,还让他在自己的小棚子里避了一夜寒。
后来竹影才知道,张老爹有个女儿,叫张春桃,长得清秀,还会绣活。
可就在上个月,张老爹被人设局,赌输了钱,欠下了高利贷,债主找上门,不仅抢了他的馄饨摊,还说要把春桃卖去窑子抵债。
“我那天正好在别处做事,听别人说看到张老爹跪在地上求他们,头都磕破了,可那些人还是把春桃往车上拽”,竹影的拳头攥得咯咯响,眼里满是怒火,“我闻言立即赶了过去,可还是没能赶上,父女俩身边也没别人帮她们,最后还是春桃自己跳了河,虽然被救了上来,可人也疯疯癫癫的,张老爹没多久就一病不起,走了”那天晚上,竹影坐在张老爹的坟前,想了一整夜。
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连对自己有一饭之恩的人都保护不了,更别说找妻女了。
可他又不甘心,难道就看着那些坏人横行霸道,看着老百姓受苦吗?
他想起自己在军中时,将军说过“保家卫国,护民平安”,可现在,他连身边的人都护不住。
“从那以后,我就决定了,既然官府没用,那我就自己来”,竹影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开始留意那些为富不仁、作恶多端的人,夜里就去他们家拿点东西分给穷苦人家,时间长了,才听说大家都叫我侠盗竹影,虽然听起来挺自豪的……”他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可其实我哪是什么侠盗,就是个想找妻女,又看不惯坏人的普通人罢了,我只偷那些该偷的人,只帮那些该帮的人”苏屠靳听完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又给竹影倒了碗艾草水,他想起孙思羽谈起竹影时那崇拜的眼神,想起临波里渔民们对竹影的称赞,忽然觉得,眼前这个西十多岁、满身伤痕的男人,比那些穿着官服、说着冠冕堂皇的话的人,要光亮得多。
“你的伤至少要养半个月,透骨钉上的毒虽然解了,但伤口还得慢慢敷药”,苏屠靳把药箱里的药膏拿出来,放在竹影面前,“医馆后院还有间空房,你先住着,对外我就说你是我师父苏慕崖的远房亲戚,叫苏竹,大家也好有个称呼。”
竹影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苏屠靳会让他住下来,赶忙说道:“这怎么行!
我可是朝廷钦犯,住在医馆里,要是被人发现了,不仅会连累你,还会给医馆带来天大的麻烦你不用担心这些”,苏屠靳笑着说,“我师父常说,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不是坏人,我救你,是因为你是病人。
让你住下来,是因为你需要养伤,至于其他的,不要想得太多”竹影看着苏屠靳真诚的眼神,心里一阵暖流,他在外漂泊这么久,见过太多的冷漠和算计,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信任他,这么真心实意地帮他,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在喉咙里翻涌,想说一大堆感谢的话,可喉咙就像被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堵住一般,话到嘴边,只哽咽的说出两个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