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裴述的辞退通知就拍在他面前的键盘上。
部门总监王德发的指头戳着那张冰冷的A4纸:“裴述,这周五之前,
交不出‘星尘算法’的优化方案,你就自己去人事部。”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黏腻,带着幸灾乐祸的温度。“星尘算法”是公司的上古遗留代码,
一坨没人愿意碰的垃圾山。一周内优化它,纯属天方夜谭。王德发的声音不大,
但每个字都砸在我的工位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上班都在发呆,公司不养闲人。
”我没说话。我看着他肥胖的背影转身离开,然后缓缓靠在了冰冷的椅背上。视线越过窗户,
望向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像一块脏了的抹布。旁边的同事罗正,那个以加班为荣的“卷王”,
发来一条消息:“兄弟,顶住,晚上请你吃饭。”后面跟了个加油的表情。虚伪得让人想吐。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脸上那副假惺惺的同情,和藏在眼镜片后面闪烁的快意。
我这个“闲人”滚蛋了,他大概又能多吸一口晋升的空气。
我拿起桌上那块盘了多年的廉价玉佩,入手一片温润。我没有回复任何消息,
只是把玉佩握在手心,身体向后仰得更深了。我的眼神开始放空。
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那些曾经代表着逻辑和未来的符号,在我瞳孔里失去了焦点,
融化成一堆毫无意义的乱码。就这样吧。累了。这个名为“奇点未来”的科技公司,
我看不到任何未来。我的未来,似乎也要在今天画上句号。意识沉入一片温暖的黑暗。
比最深的睡眠还要安详。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睁开眼时,
看到的不是办公室惨白的天花板,也不是显示器刺眼的光。
而是一片……悬浮在无尽云海中的青色陆地。微风拂过,带着草木的清香。头顶的天空,
是纯净到没有一丝杂质的蔚蓝,几道彩虹像桥梁一样横跨天际。我低头,看到了自己的手。
很真实,有温度。我不是在做梦。那么问题来了。我,裴述,一个即将失业的程序员,
在上班时间,在自己的工位上……穿越了?2这个世界安静得可怕。除了风声,
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类似鸟鸣的空灵叫声。我站在一片青翠的草地上,
脚下的触感无比真实。我甚至能闻到泥土被阳光暴晒后的味道。我掐了自己一下。很疼。
不是梦。可我的身体明明还在那个压抑的办公室里,靠在那张破旧的人体工学椅上。所以,
这是……精神穿越?或者,用一个更时髦的词,意识上传?我环顾四周,
这片悬浮的大陆广袤无垠,远处有连绵的山脉,山顶笼罩着淡淡的金色光晕,
看起来就像游戏里的高级地图。这地方灵气充沛得不像话。我这个不懂修仙的门外汉,
深吸一口气都觉得神清气爽,脑子里那些因为996而积攒的混沌和疲惫,
似乎都被涤荡一空。我尝试着走了几步,然后是小跑。身体轻盈得不可思议,
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我甚至试着跳了一下。结果,我轻而易举地跃起了三米多高,
然后像一片羽毛般缓缓落下。我愣住了。这是牛顿的棺材板要按不住了。
时间在这里似乎失去了意义。我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探索了多久,可能是一个小时,
也可能是半天。我沿着一条发光的小溪向上游走去,
发现溪水的源头是一棵巨大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古树。我从未感到如此的自由和专注。
就在我试图触摸那棵古树时,一股无法抗拒的拉扯力猛然传来。眼前的景象瞬间破碎,
像是被砸碎的镜子。黑暗。然后是刺眼的光。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依然坐在工位上。
脖子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僵硬。
办公室里依旧是键盘敲击的噪音和同事们压低声音的讨论。一切都没有变。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距离我“睡着”前,只过去了五分钟。五分钟?
可我在那个世界里,体感至少度过了三四个小时。我握紧了手中那块依旧温热的玉佩。秘密,
一定在这块玉佩上。这时,我的大脑才开始处理刚才的“经历”带来的后续影响。
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感,如同醍醐灌顶,冲刷着我的每一个脑细胞。
世界在我眼中变得不一样了。同事走路时带起的微风,远处打印机工作的细微电流声,
甚至窗外一片叶子飘落的轨迹……一切都变得清晰无比。我的思维,像是从拨号上网,
瞬间升级到了千兆光纤。我转过头,再次看向屏幕上那坨代号“星尘”的垃圾代码。这一次,
它不再是乱码。在我眼中,那些纠缠不清的逻辑、冗余的变量、混乱的嵌套,
此刻都像被剥丝抽茧一般,呈现出清晰无比的脉络。我看到了它的结构。我看到了它的病灶。
我甚至……看到了修复它的无数种可能性。我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有趣。真的,
太有趣了。3我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骨节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爆鸣。
办公室里,有几道目光飘了过来。大概是觉得我破罐子破摔,开始彻底摆烂了。
我没理会他们。我的手指,重新放回了键盘上。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我的手指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在键盘上飞速舞动,敲击声清脆而富有节奏,
像一曲精准的打击乐。我的大脑中不再有任何迟滞。
“星尘算法”的核心问题在于它的底层架构过于陈旧,像一座地基歪斜的危楼。
任何试图在顶层修修补补的行为,都只会让它崩溃得更快。以前的我,和其他同事一样,
都陷在这个思维误区里。但现在,我的视角完全不同了。我没有去修改那些表层的bug,
而是直接从最底层开始,为它重构一个全新的、轻量化的内核。这就像把危楼的地基抽出来,
换成超高强度的合金。这种操作,在正常情况下需要一个团队数周的精密计算和规划。而我,
现在只凭直觉。我的大脑像一台超级计算机,无数的代码流在其中奔涌、碰撞、重组。
最优解,次优解,备用方案……一切都在瞬息之间完成推演。我的手指,
只是负责将最终结果输出到屏幕上而已。“他……在干什么?”“不知道,好像在重写?
疯了吧,还剩三天时间,他居然从头开始?”“估计是放弃了,随便敲敲,等周五滚蛋。
”同事们的窃窃私语,像苍蝇一样在我耳边飞过,却无法在我心中激起一丝波澜。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代码的流动。一个又一个函数被简洁地定义,
一个又一个模块被巧妙地链接。那些原本臃肿、丑陋的代码块,在我手下被一一剔除,
替换成优雅而高效的新生力量。时间飞快流逝。我完全沉浸在这种创造的快感之中,
仿佛一个顶级的艺术家正在雕琢他最完美的作品。旁边的罗正,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好几次假装路过接水,伸长脖子偷看我的屏幕。但他看不懂。我的速度太快了,
屏幕上的代码几乎是瀑布般刷新。他只能看到一片残影,和那稳定得令人心悸的光标。
他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轻蔑,逐渐转变为困惑,最后,变成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
他大概觉得我疯了。一个即将被辞退的废物,在最后的时间里,爆发出了不符合人设的癫狂。
他不知道。一个被他们当成“经验包”献祭的NPC,已经悄然觉醒。并且,
拿到了这个世界的……一个微不足道的bug。4下午五点半,距离下班还有三十分钟。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分号,然后按下了回车。清脆的敲击声,像一个休止符,
为这场疯狂的交响乐画上了句点。完成了。一个全新的“星尘算法”核心模块,
静静地躺在我的编译器里。代码行数,比原始版本缩减了百分之七十。逻辑复杂度,
降低了不止一个数量级。我随手写了几个测试用例,将原始数据导入进去。编译。运行。
屏幕上,进度条一闪而过。结果输出。——完美。不仅结果完全正确,
运行效率更是比旧算法提升了上百倍。我长舒了一口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一股巨大的疲惫感袭来,但精神上,却无比亢奋。我瞥了一眼旁边的罗正,
他正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我冲他笑了笑,然后打开公司的项目管理系统,
将刚刚完成的优化方案和代码打包,点击了“提交”。邮件通知,
会自动抄送给项目组的每一个人,包括总监王德发。做完这一切,我关掉编译器,
开始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罗正终于忍不住了,在内部聊天软件上发来消息:“这就交了?
你认真的?这才第一天。”我回了他一个字:“嗯。”他的消息立刻又弹了过来,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指点”意味:“兄弟,我劝你别这么草率。王总监本来就在气头上,
你交一堆乱码上去,不是火上浇油吗?拖到周五,好歹显得你努力过。”我看着他的话,
觉得有些好笑。这就是“卷王”的思维模式。过程,永远比结果重要。表演,
永远比实干重要。我回复道:“不用了,我写完了。”那边沉默了足足一分钟。然后,
一条充满讽刺的消息跳了出来:“行,你牛。希望周五之后还能在公司见到你。
”我没再理他。我能想象得到,此刻项目组的群里,肯定已经因为我这次提交而炸开了锅。
“裴述提交了‘星尘算法’的方案?今天才周一啊!”“搞笑吧?他一天能写出什么东西?
”“估计是破罐子破摔,随便弄了个东西交上来恶心王总监。”“有好戏看了,
王总监的邮箱肯定已经收到通知了。”我背上我那洗得发白的双肩包,站起身。办公室里,
那些假装在忙碌的同事们,都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看戏的期待。
他们都在等着王德发从办公室里冲出来,把那份“垃圾”方案狠狠地砸在我的脸上。然后,
欣赏我狼狈滚蛋的丑态。欢迎来到,我的“打脸”专场。可惜,观众们,你们可能要失望了。
5王德发的办公室门紧闭着。但我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
他肥硕的身体陷在昂贵的真皮座椅里,看到邮件通知时,一定是勃然大怒。
他会认为这是我的挑衅,一个将死之人的无能狂怒。他会点开那个压缩包,
准备用最刻薄的语言,在全员邮件里把我批判得体无完肤,作为他杀鸡儆猴的完美素材。
办公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等待着那声预料之中的咆哮。一分钟。
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总监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连罗正都停止了敲击键盘,
他皱着眉,频繁地望向那扇紧闭的门,眼神里满是疑惑。剧本,
似乎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发展。又过了十分钟。办公室的门,终于“咔哒”一声,打开了。
王德发走了出来。所有人都精神一振,准备迎接高潮的到来。但王德发的脸上,
没有预想中的暴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混合着震惊、困惑、难以置信,
甚至还有一丝……惊恐?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朝我的工位走来。我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正准备离开。“裴述。”他叫住了我,声音有些沙哑。我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王总监。
”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从我脸上看出花来。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有很多问题,
但最终只吐出了一句:“那个方案……是你一个人做的?”我点了点头:“是。
”“一天之内?”“准确地说,是三个小时。”我看了看表,“从下午两点半到五点半。
”“嘶——”周围传来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如果说之前他们还觉得我是胡闹,现在,
他们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王德发手里的平板电脑还亮着,屏幕上正是我提交的代码。
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你……过来一下。”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又走进了办公室。
我跟了进去。门关上的瞬间,外面的议论声嗡地一下炸开了。办公室里,王德发没有坐下,
他来回踱着步,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熊。“这个‘自适应权重调整’的逻辑,
你是怎么想到的?它……它简直是个天才的想法!”“还有这个‘递归降噪’函数,
只用了不到二十行代码,就解决了困扰我们半年的数据污染问题!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指着屏幕上的一个个代码片段,语气从质问,逐渐变成了……请教?我有些想笑。
这些在他看来如同天书的“天才想法”,在我那个被灵气冲刷过的大脑里,
不过是千万种可能性中最简单直接的一种。我只是把它们写了出来而已。
我选择了一个最不容易暴露自己的借口:“我前段时间看了一些关于量子算法的论文,
有点灵感,就试着结合了一下。”量子算法?王德发愣住了。他一个项目总监,
懂的是管理和画饼,哪里懂这个。这个借口,完美地堵住了他所有技术层面的追问。
他张了张嘴,最终颓然地坐回椅子上。他看着我,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蔑和审视,
而是一种看怪物的敬畏。“裴述啊……”他搓着手,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之前是我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这个方案……太重要了!你为公司立了大功!
”我看着他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内心毫无波澜。资本的世界就是这么真实。你有价值,
你就是爷。你没价值,你就是垃圾。“那辞退的事……”我淡淡地问。“开玩笑!
谁敢辞退你,我第一个不答应!”王德发拍着胸脯,斩钉截铁,“从今天起,
你就是我们项目组的核心骨干!奖金!我马上给你申请这个季度的最高奖金!”我点了点头,
没有表现出任何感激。“没什么事的话,总监,我先下班了。”说完,我没等他回应,
直接转身,拉开了办公室的门。门外,所有同事都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木偶,齐刷刷地看着我。
尤其是罗正,他脸上的表情,精彩得像个调色盘。我迎着所有人的目光,
平静地从他身边走过。我知道,从今天起,有些东西,不一样了。这个办公室的生态,
这个公司的规则,因为我这个“bug”的出现,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6第二天,
我踏进办公室的时候,整个部门的气氛都变了。那些昨天还对我视而不见的同事,
纷纷主动跟我打招呼,脸上堆着客气而疏远的笑容。罗正坐在他的工位上,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没有看我,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屏幕,键盘敲得噼啪作响,
仿佛想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我的工位上,不知被谁打扫得干干净净,
还放了一盆小小的绿萝。王德发一早就把我叫进了办公室,当着所有核心成员的面,
宣布我将直接负责“星尘算法”的后续迭代和优化工作,并成立一个以我为核心的虚拟小组。
他说得天花乱坠,什么“青年才俊”,什么“技术中坚”。我全程面无表情。我只是在想,
今天该用什么姿势“摸鱼”比较舒服。会议结束,王德发单独留下了我。“裴述啊,
”他递给我一杯热茶,态度亲切得让我起鸡皮疙瘩,“关于你的个人待遇,
我已经和CEO汇报过了。公司决定,给你破格晋升一级,薪资上调百分之三十。
”我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谢谢总监。”“应该的,应该的。”他搓着手,
试探性地问道,“你看,你这个算法这么厉害……能不能……给我们开个技术分享会?
让大家都学习学习。”我心底冷笑。这是想把我脑子里的东西榨出来,
变成他管理功绩的一部分。我放下茶杯,看着他:“总监,这个算法的很多思路,
都源于一些……嗯,非常规的灵感。它不是一个可以被量化和复制的流程。
就像你不能教会一个人如何做梦一样。”我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只能保证,
在我负责的范围内,它会一直保持最优性能。”这句话的潜台词很明显:技术在我手里,
别人学不来,也别想抢走。王德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听懂了。他意识到,
我不再是那个可以被他随意拿捏的软柿子。我手里握着一张他,
甚至整个公司都无法拒绝的王牌。“好,好,我明白了。”他干笑着,“你专心搞技术就好,
其他的事情我来协调。”从办公室出来,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电脑,
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开发环境。我突然觉得,上班这件事,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当别人都在为了KPI、为了晋升而内卷,把自己活成一台消耗品的时候。我,
却可以把这里当成我的充电站。别人上班是消耗,我上班是充电。这福报,你们谁懂啊?
我调整了一下座椅的角度,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一些。然后,我握住了口袋里那块温润的玉佩。
来吧,新世界。让我看看,你还能带给我什么样的惊喜。意识再次沉入黑暗。当光明重现时,
我依旧站在那片悬浮的青色陆地上。风中,似乎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剑鸣。
7在“悬浮天境”的修炼,比我想象的要更加系统。随着我进入这个世界的次数增多,
我渐渐发现了一些规律。这个世界的“灵气”,似乎对我这种精神体有着天然的亲和力。
我只需要放空心神,就能感觉到无数微小的光点向我汇聚而来,融入我的“身体”。
每一次融入,我的思维就变得更敏锐一分,感知也更清晰一分。这就像在给我的CPU超频,
而且是无损耗、无上限的超频。我开始尝试主动控制这些光点。起初,
它们像一群调皮的萤火虫,完全不受控制。但随着我精神力的增强,
我慢慢地能将一小部分光点聚拢在掌心。它们形成一个微弱的光球,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这应该就是修仙小说里最基础的“引气入体”了。而在现实世界,
这种修炼带来了立竿见影的好处。王德发为了考验我,也为了榨取我的价值,
开始不断给我派发各种高难度的技术任务。
那些在别人看来需要通宵加班一周才能搞定的难题,对我来说,
只需要在“悬微天境”里冥想几个小时。等我“睡醒”回来,
大脑中已经自动生成了完美的解决方案。我只需要花上一个小时,
把脑子里的东西“翻译”成代码,然后提交。于是,办公室里就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我每天上班,九点准时到岗,然后靠在椅子上开始“发呆”,一呆就是一上午。下午,
我“醒”来,花一两个小时敲敲键盘,然后提交一份让整个技术部都叹为观止的成果。
剩下的时间,继续发呆,准点下班。绝不内卷,一秒都不多待。
我成了公司里一个无法被理解的传说。有人说我是在扮猪吃虎,其实是顶级黑客。
有人说我家里有矿,来上班只是体验生活。更离谱的,
有人猜测我是不是被外星人改造了大脑。而罗正,他看我的眼神,已经从嫉妒,
演变成了怨毒。他无法接受。他无法接受自己十年如一日的996,
寒窗苦读拿下的各种证书,换来的成就,被我一个每天上班“睡觉”的人,轻而易举地碾压。
他的世界观,崩塌了。一个人的信仰被摧毁时,他不会去质疑自己的信仰,
只会去憎恨那个摧毁它的人。我就是那个人。我能感觉到,他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
像毒蛇一样,时刻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他在寻找我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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