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漫天大火,将她的旗袍烧成灰烬。他抱着她烧焦的尸身,跪了三天三夜。鲜血和眼泪流干,
他呕出心头血,死在漫天风雪里。再次睁眼,竟回到她惨死的三天前。这一次,他发誓。
神佛来了,也休想动她一根头发。谁敢伤她,他就让谁家破人亡,挫骨扬灰!
1猩红的火焰舔舐着视线里的一切。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恶臭。
沈聿安跪在火海废墟之中,怀里抱着一具已经看不出人形的焦尸。那是苏晚凝。
他放在心尖上,却始终没敢宣之于口的人。是他眼睁睁看着,
被那个畜生陆景明推入这无边地狱的人。“晚凝……”他嘶哑地开口,
喉咙里涌出的却是腥甜的血。心口像是被活生生剜开一个大洞,冷风呼啸着灌进去,
搅碎了他的五脏六腑。他怎么就信了陆景明那个伪君子的鬼话!怎么就以为,
暂时的疏远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如果他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如果他早点撕开陆景明那张人皮,
她是不是就不会死?悔恨如毒藤,将他的心脏寸寸勒紧。他抱着她,
感受着那点可怜的余温在怀中渐渐散尽,直到变得和周围的断壁残垣一样冰冷。三天三夜。
他不眠不休,不言不语。北平城的风雪落了他满身,将他塑成一座绝望的雪雕。
直到最后一丝力气耗尽,他呕出心头那口血,栽倒在她身旁。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
他只有一个念头。重来一次。哪怕让他堕入阿鼻地狱,永不超生。只要能让她活着。
……“聿安少爷,您醒了?”一道带着谄媚的尖细声音在耳边响起。沈聿安猛地睁开眼。
眼前不是焦黑的废墟,也不是漫天的风雪。而是他卧房里那顶熟悉的,绣着暗金云纹的纱帐。
身下是柔软的丝绸被褥,鼻尖萦绕着清冽的冷杉香薰。他僵硬地转动脖颈。
管家福伯正站在床边,一脸关切地看着他。“您可算醒了,昨儿个喝那么多酒,
大帅知道了又该罚您了。”福伯絮絮叨叨。“今儿可是陆家大少回国的接风宴,
您跟陆少爷关系最好,可不能迟到了。”陆家……接风宴?陆景明!这五个字像是一道惊雷,
在沈聿安脑中轰然炸响。他一把掀开被子,赤着脚冲到穿衣镜前。镜子里的人,面容俊朗,
眼神却带着死过一次的阴鸷和疯狂。是他。是二十岁的他。他还活着。他重生了!
沈聿安死死盯着日历。民国二十三年,十月二十六。陆景明回国的日子。
也是苏晚凝悲剧开始的日子!前世,就是在这场接风宴上,陆景明那个畜生,
哄骗着单纯的晚凝喝下了一杯加了料的香槟。他则被一群所谓的“兄弟”灌得酩酊大醉,
等他第二天醒来,一切都晚了。陆景明伪装成救美英雄,用一张不知从哪弄来的照片,
毁了晚凝的名节,也毁了苏家的声誉。从那天起,晚凝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她像一朵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娇花,迅速枯萎。最后,在陆景明的步步紧逼下,
绝望地葬身火海。不!这一世,他绝不会让悲剧重演!“福伯!
”沈聿安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备车!立刻!马上去汇中饭店!”“哎,少爷,
您还没换衣服呢……”福伯的话还没说完,沈聿安已经抓起床边的风衣,
像一阵风般冲了出去。他要赶在陆景明动手之前!他要找到她!护住她!汇中饭店。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作为北平新贵陆家的独子,陆景明的回国接风宴办得极尽奢华。
沈聿安像一头闯入羊群的恶狼,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戾气,推开挡路的人,
猩红的眼睛在人群中疯狂搜寻。他在哪?晚凝在哪?终于,在宴会厅的角落,
他看到了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身影。苏晚凝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的旗袍,
外面披着一件水貂毛的披肩。她安静地坐在那里,手里端着一杯香槟,
正有些局促地听着身边的男人说话。那个男人,西装革履,风度翩翩,
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正是陆景明!而他手里,正端着另一杯香槟,
似乎正要递给苏晚凝。就是那杯酒!沈聿安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啪!”一声脆响。
陆景明手里的酒杯被他狠狠打落在地,猩红的酒液和玻璃碎片溅了一地。“沈聿安?
你发什么疯!”陆景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转为错愕和恼怒。周围的人也都看了过来,
议论纷纷。但沈聿安的眼里,只有苏晚凝。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小脸煞白,
茫然地看着他。那双清澈的杏眼里,还带着一丝不解和惊恐。活着。她还好好的。
沈聿安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骤然松懈,随即涌上的是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后怕和狂喜。
他一把抓住苏晚凝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苏晚凝吃痛地蹙起眉。
“沈……沈大哥?”他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样子刻进灵魂里。然后,
他拉着她,转身就走。“沈聿安!你给我站住!”陆景明愤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当着我的面,要带我的女伴去哪?!”沈聿安脚步一顿。他缓缓回头,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地钉在陆景明身上。那眼神里的恨意和杀气,
浓烈得如同实质,让陆景明心头莫名一寒。沈聿安缓缓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冰冷而残忍的笑。
“你的女伴?”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陆景明,你记住了。
”“从今天起,她是我的人。”说完,他不再理会身后的一片哗然,
拽着还处在震惊中的苏晚凝,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宴会厅。苏晚凝被他攥得手腕生疼,
踉跄着跟在他身后。“沈大哥,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沈聿安却恍若未闻。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带她走。带她去一个只有他能找到的地方,
把她牢牢地锁在身边。这一世,谁也别想再从他身边,夺走她。他拉开车门,
几乎是粗暴地将她塞了进去,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开车!
”司机被他满身的煞气吓得一哆嗦,不敢多问,猛地踩下油门。黑色的轿车如离弦之箭,
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车厢里,气氛压抑得可怕。苏晚凝缩在角落,
惊魂未定地看着身旁的男人。今天的沈聿安太奇怪了。他看她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却又带着一种她看不懂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悲伤。“沈大哥……你到底怎么了?
”她鼓起勇气,小声问道。沈聿安没有看她,只是闭着眼,靠在座椅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怕了。怕自己晚来一步。怕再看到她了无生息的模样。那种剜心之痛,
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侧过头,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晚凝。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以后,离陆景明远一点。”“为什么?”苏晚凝不解,
“陆大哥人很好……”“他不是好人。”沈聿安冷冷地打断她,语气不容置喙。
“他是个畜生。”苏晚'凝被他话里的狠戾吓了一跳,不敢再出声。车子一路疾驰,
最后停在了一栋陌生的西式洋房前。这里地处偏僻,周围一片寂静。“下车。
”沈聿安率先下车,绕过来拉开车门。苏晚凝坐在车里,迟疑着没有动。“这是哪里?
我要回家……”“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沈聿安的语气没有丝毫温度,他俯身,
不顾她的挣扎,直接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你不能这样!”苏晚凝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这是绑架!我要告诉我爹爹!”“告诉他?”沈聿安嗤笑一声,抱着她大步走进洋房。
“告诉他,他的宝贝女儿,差一点就万劫不复了吗?”他将她放在客厅柔软的地毯上,
自己则半蹲在她面前,抬手,用粗粝的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动作算不上温柔,
甚至有些粗鲁。“晚凝,听话。”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像是烙印。“待在我身边,
哪儿也别去。”“只有我,能护着你。”他的眼神太过深邃,
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惊涛骇浪。苏晚凝被他看得心头发慌,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可她的手腕,却被他死死攥住。那力道,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2“沈聿安!你简直是无法无天!”苏家客厅里,苏老爷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沈聿安的鼻子破口大骂。苏夫人则在一旁抹着眼泪,看着躲在沈聿安身后的女儿,
心疼不已。昨天夜里,沈聿安就这么把苏晚凝从陆家的宴会上强行带走,一夜未归。
今天一早,更是直接带着人登门,身后还跟着几个扛着箱子的下人。那架势,不像赔罪,
倒像是来下聘的。苏晚凝从昨晚起就没合眼,小脸苍白,眼睛又红又肿。她想开口解释,
可沈聿安只是将她护在身后,一言不发地承受着苏老爷所有的怒火。“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
会毁了晚凝的名声!现在整个北平城都在传,说你沈家大少抢了陆家的女伴!
”苏老爷越说越气,“陆家那边,我怎么交代!”“交代?”一直沉默的沈聿安终于开口了,
他抬起眼,目光冷得像冰。“苏伯父,你该庆幸,昨晚是我带走了晚凝。”“你什么意思?
”苏老爷一愣。沈聿安没有解释,只是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扔在了桌上。
那是一个小小的纸包。“这是什么?”苏老爷狐疑地看着他。“您找个信得过的大夫验一验,
就知道是什么了。”沈聿安的视线转向一旁哭哭啼啼的苏夫人。“苏伯母,昨晚在宴会上,
陆景明递给晚凝一杯香槟,被我打翻了。”“这东西,就是从那杯碎掉的香槟残渣里,
提取出来的。”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力量。“如果晚凝喝了那杯酒,
后果是什么,我想二位比我更清楚。”苏老爷和苏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们不是不谙世事的孩童,自然明白沈聿安话里的意思。那种下三滥的东西,一旦沾上,
一个女孩子的清白和名声就全完了。苏夫人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幸好被旁边的丫鬟扶住。
“这……这不可能……景明那孩子,看着温文尔雅,怎么会……”“知人知面不知心。
”沈聿安冷笑。“有些人,披着人皮,干的却是畜生的事。”他转向苏老爷,语气强硬。
“现在,您还觉得我需要给陆家一个交代吗?”苏老爷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后怕和愤怒,像两只手,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咙。如果沈聿安说的是真的,那他的女儿,
差一点就掉进了万丈深渊!而他,竟然还在这里为了所谓的“面子”,指责女儿的救命恩人!
“来人!”苏老爷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都在发颤,“去!把城西的张大夫给我请来!快去!
”下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客厅里的气氛,一瞬间凝重到了极点。苏晚凝也惊呆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沈聿安,又回头看了看桌上的那个纸包。昨晚……陆大哥递给她的那杯酒,
真的有问题?她想起陆景明当时那过分热情的眼神,和靠得极近的距离,
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如果不是沈聿安突然出现……她不敢再想下去。她看向沈聿安的侧脸,他下颌的线条紧绷着,
眼神依旧冰冷,但不知为何,她却从那冰冷之下,感觉到了一丝……安心。
张大夫很快就被请来了。当着所有人的面,他仔细检验了纸包里的粉末。半晌,
他脸色凝重地站起身,对苏老爷拱了拱手。“苏老爷,这药……是产自西洋的烈性催情药,
无色无味,药效极强。女子一旦误服,不出半个时辰,便会神志不清,
任人摆布……”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懂了。“哐当!
”苏夫人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畜生!真是个畜生!”苏老爷气得目眦欲裂,
一拳狠狠地砸在桌上。他现在恨不得立刻提着枪去陆家,毙了那个衣冠禽兽!
苏晚凝更是吓得浑身发软,整个人都靠在了沈聿安的身上,才没有瘫倒。
原来……原来沈聿安说的都是真的。他不是在发疯,他是在救她。
沈聿安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微微发抖,他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给了她一个无声的支撑。他的目光,却始终落在苏老爷身上。“苏伯父,现在您明白,
我为什么要把晚凝带走了吗?”“陆景明这个人,心术不正,野心勃勃。他接近晚凝,
不过是看中了苏家的家业,想把苏家当成他往上爬的垫脚石。”“一旦让他得手,
苏家……离家破人亡也就不远了。”这些话,是前世血的教训。前世,
陆景明就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得到了晚凝,然后一步步蚕食苏家的产业,
最后更是为了扫清障碍,一把火烧了苏家,将所有知情的人都灭了口。沈聿安的声音不大,
却字字诛心。苏老爷瘫坐在椅子上,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他混迹商场大半辈子,
自诩看人精准,却没想到,差点被一个黄口小儿骗得家破人亡。“聿安……”他抬头,
看着沈聿安,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愧疚,“这次,多亏了你……苏家,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我不要苏家的人情。”沈聿安直截了当地说。“我要晚凝。”整个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苏老爷和苏夫人错愕地看着他。苏晚凝也猛地抬起头,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你……你说什么?”“我说,我要娶晚凝。”沈聿安迎着所有人的目光,一字一顿,
掷地有声。“从今天起,我会搬进苏家。在我和晚凝成婚之前,我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陆景明不会善罢甘休,只有我在她身边,才能保证她的安全。”他的语气,
是毋庸置疑的命令,而非商量。这番话,太过惊世骇俗。未婚男女,同住一屋檐下,
这要是传出去……可是,一想到陆景明的狠毒手段,苏老爷所有的顾虑都被压了下去。
名声固然重要,但哪有女儿的性命重要!“好!”苏老爷一咬牙,猛地站了起来。“聿安,
从今天起,晚凝的安危,就交给你了!”他顿了顿,看着沈聿安,郑重地说道:“苏家上下,
全都听你调遣!”沈聿安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他转过身,
对身后那些扛着箱子的下人道:“把东西都搬到小姐闺房隔壁的客房去。”“是,少爷!
”下人们应声而去。沈聿安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苏家住了下来。
苏晚凝的闺房就在二楼的尽头。沈聿安的房间,就在她隔壁。晚上,苏晚凝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冲击太大了。陆景明的伪善和恶毒,
沈聿安的霸道和强势……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夜风微凉,吹散了她心头的一些烦闷。
她下意识地朝隔壁看去。隔壁房间的灯还亮着。窗户也开着。沈聿安就站在窗边,
手里夹着一支烟,没有点燃,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色。他的侧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落寞。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转过头来。四目相对。苏晚凝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有些慌乱地想要关上窗户。“别动。”他低沉的声音传来。苏晚凝的动作顿住了。
他看着她,目光深沉。“睡不着?”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
却冲散了他脸上几分戾气。“怕我?”苏晚凝咬着唇,没有说话。“怕就对了。
”他掐灭了手里的烟,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这个世道,坏人太多。
你不多长点心眼,迟早被人连皮带骨吞了。”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你不用怕。
”“有我在。”“以后,没人敢再欺负你。”他的话,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她心湖,
漾开一圈圈涟漪。苏晚凝看着他,看着他眼底那份她还无法完全理解的深情和执拗。
她忽然觉得,这个从小一起长大,却一直被她当成哥哥的人,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3沈聿安住进苏家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北平的上流社会。
所有人都在议论,沈家大少和苏家小姐,这是要订婚的节奏?那陆家大少的脸,往哪儿搁?
陆景明确实气得快要发疯。他在汇中饭店等了一晚上,没等到苏晚凝回来,
却等来了沈聿安当众抢人的消息。第二天,他又听说沈聿安直接住进了苏家。
这无异于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他自诩算无遗策,
没想到在沈聿安这个莽夫手里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沈聿安!”陆景明在自己的书房里,
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杯叮当作响。他精心策划的英雄救美,他接近苏晚凝的完美计划,
全被沈聿安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给毁了!最让他想不通的是,
沈聿安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以前的沈聿安,虽然也是个不好惹的纨绔子弟,但对他,
总还算客气。可那天在宴会上,沈聿安看他的眼神,简直像是要活剐了他。那种刻骨的恨意,
根本不加掩饰。为什么?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仇?“少爷,苏家那边派人传话,
说……说小姐身体不适,近来不便见客。”下人战战兢兢地来报。“身体不适?
”陆景明冷笑一声。这不过是苏家的托词罢了。只怕现在整个苏家,都被沈聿安给控制了。
“去,备车。”陆景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脸上的阴鸷一扫而空,
又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我亲自去探望苏小姐。”他倒要看看,
沈聿安能把他怎么样。苏家大宅。陆景明的车,被拦在了门外。“我们家小姐确实身体不适,
陆少爷请回吧。”管家客气,但态度坚决。陆景明坐在车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既然苏小姐病了,我作为朋友,更应该探望一下。
麻烦您通报一声,就说我带了城里最好的西洋大夫。”他一边说,
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塞到管家手里。管家面露难色。就在这时,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苏家不欢迎你,滚。”沈聿安穿着一身简单的家居服,
慢悠悠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一脸担忧的苏晚凝。苏晚凝看到陆景明,
下意识地往沈聿安身后缩了缩。那个动作,深深地刺痛了陆景明的眼睛。“聿安,
你这是什么意思?”陆景明强压着怒火,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
“我好心好意来探望晚凝,你为何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心好意?
”沈聿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陆景明,你那点肮脏心思,骗骗别人就算了,
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他走到陆景明面前,比他高了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给晚凝准备的‘好东西’,我已经替你交给苏伯父了。”陆景明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那件事他做得天衣无缝,连经手的人都已经被他处理掉了!
看到他瞬间惨白的脸色,沈聿安嘴角的嘲讽更深了。“怎么,很意外?”他凑到陆景明耳边,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森然说道:“我不仅知道这件事。”“我还知道,你挪用公款,
在外面放印子钱。”“我还知道,你为了拿到码头的经营权,逼得张老板家破人亡。
”“我还知道……”沈聿安每说一句,陆景明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
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血,摇摇欲坠。这些事……这些他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秘密,
沈聿安怎么会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看沈聿安的眼神,已经从愤怒,变成了惊恐。
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鬼。“你……你到底是谁?
”陆景明声音发颤。“我是要你命的人。”沈聿安直起身,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仿佛刚才那个散发着地狱气息的人不是他。他拍了拍陆景明的肩膀,力道很重。“陆大少,
游戏才刚刚开始。”“你加诸在晚凝身上,以及未来将要加诸在她身上的所有痛苦,
我都会千倍百倍地,还给你。”说完,他不再看陆景明一眼,转身拉起苏晚凝的手。
“我们回去。”苏晚凝被他拉着,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门口那个失魂落魄的男人。
她虽然没听清沈聿安对陆景明说了什么,但她能看到,陆景明那张英俊的脸上,血色尽褪,
充满了恐惧。能让一个人怕成这样,沈聿安到底说了什么?他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回到客厅,苏晚凝终于忍不住甩开了他的手。“沈聿安,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眼圈泛红,
既是害怕,又是困惑。“你为什么会知道陆景明那么多事?你是不是在调查他?”“是。
”沈聿安回答得干脆利落。“为什么?”“因为他该死。”沈聿安的回答,简单粗暴,
充满了血腥味。苏晚凝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晚凝。”沈聿安看着她,眼神复杂。
他有很多话想对她说,想告诉她前世的一切,想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有多悔恨。可他不能。
重生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说出来,她不会信,只会把他当成疯子。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
笨拙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护着她。“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他走上前,抬手,
想要像以前一样,摸摸她的头。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住了。他现在,还有什么资格,
用那么亲昵的姿态对她。他收回手,插进裤袋里。“你只需要相信我。”“相信我不会害你。
”“相信我,会为你扫清一切障碍。”他的声音低沉而郑重,像是在许下一个最神圣的誓言。
苏晚凝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是,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让她很不安。她觉得自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他牢牢地掌控在手里,未来的每一步,
都已经被他规划好。“如果……”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说。“如果我不愿意呢?
”“我不愿意活在你这样的保护之下,我不愿意看着你为了我去和别人拼个你死我活。
”沈聿安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缓缓转过身,背对着她,肩膀的线条绷得紧紧的。
“你没有选择。”他的声音,冷得像窗外的寒风。“晚凝,这件事,你说了不算。
”“我说了,才算。”苏晚凝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为什么?
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告诉她真相?为什么他要用这种霸道到令人窒息的方式,来“保护”她?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而此时,站在门口的陆景明,在经历了最初的惊恐之后,
眼神逐渐变得阴狠。沈聿安……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怎么知道我的秘密。
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吗?你太天真了。你毁了我的计划,抢走了我看上的女人。这笔账,
我记下了。我们之间,还没完!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衫,重新坐回车里。“去查。
”他对司机冷冷地吩咐。“去查沈聿安最近都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我要知道他的一切。”“特别是,他和苏晚凝的一切!”他就不信,
沈聿安能护她一辈子!4苏晚凝被软禁了。以一种极其温柔的方式。
沈聿安没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她可以在苏家大宅里随意走动。但只要她想踏出大门一步,
就会被两个面无表情的保镖拦住。“小姐,少爷吩咐了,您不能出去。”苏晚凝试过争辩,
试过发脾气,甚至试过绝食。都没用。沈聿安就像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油盐不进。
他每天照常陪她吃饭,给她讲一些无关痛痒的趣闻,仿佛看不见她的抗拒和冷漠。
苏晚凝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种无形的压力逼疯了。她不明白,沈聿安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难道仅仅是因为陆景明吗?可陆景明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过了,整个北平城都风平浪静。
这天下午,她趁着沈聿安出门办事,收买了平日里对她最好的一个丫鬟小翠,
换上了一身下人的衣服,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她要去见一个人。她的闺蜜,林芷柔。
林芷柔是她在教会学校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她可以倾诉心事的人。
两人约在了一家僻静的咖啡馆。“晚凝!你可算出来了!你再不出来,
我都要以为你被沈家大少给金屋藏娇了!”林芷柔一见面,就夸张地抱住了她。
苏晚凝苦笑了一下。“差不多吧。”她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芷柔。当然,
隐去了陆景明下药那段,只说是沈聿安和陆景明之间有些误会。“什么?沈聿安不让你出门?
”林芷柔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凭什么啊!他以为他是谁?
”“我也不知道……”苏晚凝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一脸愁容,“芷柔,你说,
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这还用问吗?傻子都看得出来!
”林芷-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为了你,他都快把陆景明得罪死了!这还不叫喜欢?
”“可是……”苏晚凝咬着唇,“他太霸道了,我有点怕他。”“哎呀,男人嘛,
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占有欲强一点很正常。”林芷柔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再说了,
沈聿安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对你又这么上心,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苏晚凝沉默了。是啊,在外人看来,沈聿安几乎是完美的结婚对象。可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要的不是这些。她要的是尊重,是平等,而不是一个把她当成笼中鸟的“保护者”。
两人正聊着,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是陆景明。
他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们,愣了一下,随即脸上便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晚凝?
芷柔?真巧。”他径直走到她们桌前。“晚凝,我听说你病了,一直想去探望你,
可沈兄他……唉,总说不方便。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他的语气关切,眼神温柔,
仿佛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不曾发生过。苏晚凝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不知道为什么,
自从知道了那杯酒的事情,她再看陆景明这张温文尔雅的脸,总觉得背后发凉。
“我……我没事。”她垂下眼,不敢看他。“没事就好。”陆景明仿佛没看见她的疏远,
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下,“晚凝,我知道,沈兄可能对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但我对你的心,
天地可鉴。”他深情地看着她。“那天在宴会上,我只是想……邀请你跳支舞而已。
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晚凝,你相信我,我绝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他的话,
说得情真意切。如果不是沈聿安拿出了证据,苏晚凝几乎就要信了。可现在,她只觉得恶心。
“陆少爷。”她站起身,语气冰冷,“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拉起林芷柔,转身就想离开。“晚凝!”陆景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别走!
你听我解释!”“放开我!”苏晚凝用力挣扎。就在这时,咖啡馆的门,再一次被猛地推开。
沈聿安站在门口,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气。他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冰刀,
死死地钉在陆景明抓着苏晚凝的那只手上。“把你的脏手,拿开。”他的声音,
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咖啡馆里的温度,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陆景明看到沈聿安,
脸色一变,但还是强撑着没有松手。“沈兄,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我只是想和晚凝说几句话而已。”“我让你,拿开。”沈聿安一步步走近,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陆景明的心脏上。那股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杀气,让陆景明的手,
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最终,他还是不甘地松开了。沈聿安一把将苏晚凝拉到自己身后,
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然后,他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苏晚凝刚才被陆景明碰过的手腕。一遍,
两遍,三遍。仿佛上面沾了什么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那过分嫌恶的姿态,
比直接打陆景明一耳光,还要侮辱人。陆景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沈聿安!
你别太过分!”沈聿安擦完手,将那块手帕随手扔在地上,仿佛扔掉了一块垃圾。他抬起眼,
看着陆景明,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过分?”“我还没开始呢。”他拉着苏晚凝,
转身就走。走到门口,他又停下脚步,回头,对着一脸惊愕的林芷柔,冷冷地说道:“以后,
离她远点。”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回到苏家,沈聿安一言不发,
直接将苏晚凝拽上了二楼。他推开她房间的门,将她推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
关上了门。紧接着,门外传来了上锁的声音。苏晚凝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把她锁起来了。他竟然真的把她当成犯人一样锁了起来!“沈聿安!你开门!你放我出去!
”她疯狂地拍打着门板,声音里带上了哭腔。门外,沈聿安靠在门上,闭着眼,
脸上的表情痛苦而挣扎。他也不想这样。他不想用这种方式对她。可是,
当他得知她偷跑出去,当他在咖啡馆看到陆景明那只脏手碰上她手腕的那一刻。
他真的快疯了。前世她被大火吞噬的画面,再一次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不能再失去她一次。绝对不能。“晚凝。
”他隔着门板,声音沙哑。“对不起。”“但是,为了你好。”“在我解决掉陆景明之前,
你哪儿也不能去。”说完,他便转身下了楼。任凭苏晚凝在门后如何哭喊,如何咒骂,
他都没有再回头。夜里,苏晚凝哭累了,缩在床上,绝望地看着天花板。她想不通,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她警惕地坐起身。
只见一个人影,从窗户外面,灵巧地翻了进来。是沈聿安。他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
“你……你怎么进来的?”苏晚凝惊愕地看着他。她房间在二楼,他竟然就这么爬上来了?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沈聿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粥放在桌上。“趁热喝了。
”他的语气依旧强硬,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和疲惫。苏晚凝看着他,
又看了看那碗粥,心里百感交集。她恨他的霸道,恨他把自己当成囚犯。可是,
她又无法否认,这个男人,是真的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关心着她。她忽然觉得很累。
“沈聿安。”她看着他,声音很轻,“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陆景明之间,
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你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沈聿安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走到窗边。月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因为……”他顿了很久,才缓缓开口。“他上辈子,害死了我最爱的人。”他的声音很轻,
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轻得,让苏晚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上辈子?
他……在说什么胡话?苏晚凝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一颗心,却因为他那句“我最爱的人”,
而狂跳不止。5北平的商界,一夜之间变了天。陆家最大的合作伙伴,
经营着北平一半布料生意的“德祥布庄”,突然宣布破产。老板陈德祥因为偷税漏税,
以及伪造账目,被财政部直接带走调查,所有资产尽数查封。这颗重磅炸弹,
直接在北平城炸开了锅。要知道,德祥布庄一直以来都是陆家在纺织业最重要的支持。
陆景明刚刚从海外引进的一批最新纺织机器,正准备和德祥布庄合作,大展拳脚。现在,
陈德祥倒了,机器成了废铁,前期投入的巨额资金,也全都打了水漂。陆家,元气大伤。
陆景明的书房里,一片狼藉。名贵的古董花瓶碎了一地,他双眼赤红,
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沈聿安!”他嘶吼着,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落在地。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干的!”陈德祥偷税漏税的账本,做得极为隐秘,除了他自己,
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沈聿安是怎么拿到手的?而且,他掐的时间点,实在是太准了。
早一天,晚一天,都不会对陆家造成这么致命的打击。他就像一个潜伏在暗处的猎人,
对自己的所有动向都了如指掌,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予了自己最沉重的一击。这种感觉,
让陆景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人,
所有的秘密和弱点,都赤裸裸地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之下。“查!给我去查!
”他对着门外怒吼。“查沈聿安最近到底在干什么!他手里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从哪来的!
”他就不信,沈聿安能有通天的本事!然而,他派出去的人,却一无所获。
沈聿安最近深居简出,除了待在苏家,就是去他父亲沈大帅的军营里。他接触的人,
也都是些军政要员,根本和商界扯不上关系。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可越是正常,
就越让陆景明感到不安。他就像是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无论他怎么挣扎,
都只能越陷越深。而织网的人,正带着一丝冷笑,在暗处静静地看着他。……苏家。
沈聿安正坐在花园的藤椅上,悠闲地喝着茶。苏晚凝坐在他对面,手里捧着一份报纸。
头版头条,就是德祥布庄破产的消息。她抬起头,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是你做的?
”“是。”沈聿安承认得坦然。“为什么?”“我说了,我要让他一无所有。
”沈聿安放下茶杯,看着她。“这只是个开始。”苏晚凝的心,猛地一沉。
她看着沈聿安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忽然觉得有些陌生。他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的手段?
为了对付陆景明,他到底还准备做多少可怕的事情?“沈聿安。”她放下报纸,
认真地看着他,“你这么做,会毁了你自己的。”“陆家在北平根基深厚,你把他逼急了,
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报复你的。”“我不在乎。”沈聿安的回答,依旧是那么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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