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被爹和后妈哄着,在传命大典上,将自己的天生剑骨,献给了我那平庸的弟弟。
他们说,我是姐姐,这是应该的。他们说,弟弟是云家的未来,我一个女儿家,终究是外人。
我信了。然后,成为废人的我,被他们毫不留情地卖给了合欢宗,成了滋养别人的炉鼎,
被吸干了最后一滴血。再次睁眼,我回到了大典的前一天。后妈端着汤,温言软语:“筝儿,
喝了它,明天传功不会那么痛。”弟弟站在门口,眼神轻蔑又贪婪:“姐,你快点,
别耽误我成为第一天才。”我爹看着我,语气威严:“云筝,记住你的使命。”我接过汤碗,
笑着一饮而尽。好啊,我记住了。我的使命,就是送你们这一家子整整齐齐,一起上路。
你们不是最讲究“公平”吗?那我,就给你们绝对的公平。1“筝儿,来,
把这碗安神汤喝了。”后妈柳氏端着青瓷小碗,脸上的笑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烛光映着她保养得宜的脸,看不出半点瑕疵,像个完美的慈母。我从打坐中睁开眼,看着她。
就是这张脸,在我被废掉剑骨,修为尽失,跪着求她别把我卖掉的时候,也是这样笑着。
她说:“筝儿,废物就该有废物的用处。你能用这副残躯为云家换回一大笔资源,
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我的好后妈。“姐,你磨蹭什么呢?娘给你送汤,你还摆着脸子!
”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那同父异母的好弟弟,云扬,正靠在门框上,
一脸理所当然的倨傲。他比我小三岁,修为却远不如我,只是个炼气五层。而我,云筝,
十六岁,筑基中期,云家百年不遇的天才。拥有天生剑骨。明天,这副天生剑骨,
就要被活生生地从我身体里剥离,移植到他身上了。这是我们云家的“传命大典”,
一个听起来冠冕堂皇,实际上恶毒无比的仪式。上一世,我就是在这个房间,喝了这碗汤,
第二天浑身无力地被绑上传命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根基被毁,
成就了我这个所谓的“弟弟”。然后,他踩着我的骨头,成了万众瞩目的天才。而我,
在被卖到魔窟后的第三年,全身溃烂而死。死的时候,我听说,云扬已经结成了金丹,
和我爹,云家家主云啸,一起被誉为“云氏双雄”。真可笑。“筝儿,发什么呆?
你弟弟说得对,娘一番心意。”柳氏的语气重了些,但笑容不变。我伸手,接过了那碗汤。
汤是温的,里面加了软筋散,药效不强,
但足以让一个筑基修士在十二个时辰内提不起三成灵力。是为了防止我在大典上“想不开”,
反抗。他们想得真周到。我当着他们的面,仰头,将一碗汤喝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柳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云扬嘴角一撇,哼了一声,
眼神里的贪婪和迫不及待几乎要溢出来。他已经等不及要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骨,
穿上“天才”的外衣了。“这就对了。”柳氏收回空碗,用手帕擦了擦我的嘴角,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珍宝。“筝儿,你永远是云家的好女儿。家族会记住你的付出的。
”我看着她,笑了。“嗯,我会让你们,永远记住我的。”我的声音很轻,
他们没听出里面的意思。柳氏只当我是认命了,欣慰地拍了拍我的手:“早点休息,
明天是你弟弟的好日子,也是我们云家的好日子。”她带着云扬转身离开。走到门口,
我听到云扬压低了声音,兴奋地问:“娘,明天过后,我是不是就能筑基了?
”柳氏的声音里满是宠溺:“傻孩子,何止是筑基。有了你姐姐的天生剑骨,金丹大道,
对你来说都唾手可得!”“太好了!我早就受够了被那些家伙嘲笑了!等我成了天才,
第一个就要把张家的那个小子踩在脚下!”“好好好,都依你。”门被轻轻带上。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我盘腿坐在床上,感受着药力在四肢百骸里慢慢散开。
身体开始变得绵软。但我脸上,却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软筋散?
对我这个带着上一世记忆,神魂力量堪比元婴的人来说,这点药力,压制一下肉体还行。
想锁住我的神魂?痴人说梦。我闭上眼,神识沉入丹田。那副莹白如玉,
天生蕴含无上剑意的剑骨,正静静地悬浮在气海之上。它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上一世,我为了所谓的家族,所谓的亲情,放弃了它。这一世……我不仅要保住它。
我还要用它,斩碎这个家里,所有虚伪恶毒的嘴脸。云家?弟弟?父亲?
你们不是想要我的剑骨吗?来拿啊。就怕你们……没这个命!2天蒙蒙亮,我爹云啸就来了。
他穿着一身象征家主地位的墨色长袍,面容威严,眼神深邃,一派高手风范。他是金丹修士,
整个流云城都排得上号的人物。上一世,我最崇拜的人就是他。我觉得他顶天立地,
无所不能。直到我被废掉修为,他用一种看死物的眼神看着我,说:“云筝,这是你的命。
”我才知道,在他眼里,我从来不是女儿。只是一个……可以为家族牺牲的工具。
“准备好了吗?”他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问。语气里没有半分温情,
只有公事公办的冷漠。我从床上下来,对着他,微微躬身:“准备好了,父亲。
”我表现得很顺从,很认命。因为我知道,任何反抗,在他看来都是“不懂事”。
他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自愿献祭的工具,不是一个会哭会闹的麻烦。
云啸似乎对我的态度很满意,脸色缓和了一些。他伸出手,想拍我的肩膀,但手伸到一半,
又停住了,最后只是背到了身后。“你知道,为父这么做,也是为了家族大局。”他开口了,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又是这句话。大局。上一世,他就是用“大局”两个字,
把我推进了深渊。“云扬是你弟弟,是云家唯一的男丁。他的天赋虽然不如你,但他是男孩。
”云啸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天生剑骨在你身上,是浪费。你终究要嫁人,
难道要把云家的至宝,带到别人家去吗?”“只有把剑骨移植给云扬,让他成为绝世天才,
我们云家,才能在百年之内,更上一层楼,成为流云城真正的第一世家。”他说得慷慨激昂,
仿佛在描绘一幅多么宏伟的蓝图。而我,就是这幅蓝图上,必须被抹去的那一笔。我低着头,
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嘲讽。真是可笑啊。我娘当年嫁给他的时候,
他还是个一穷二白的小子。是我娘,用自己的嫁妆,用娘家的资源,
硬生生把他扶上了家主之位。我娘临死前,他指天发誓,会好好照顾我。结果呢?
他转头就娶了柳氏,对我这个唯一的女儿不闻不问。现在,为了给他和柳氏生的儿子铺路,
还要夺走我身上,我娘留下的最后一点血脉印记。好一个大局为重。“女儿明白。
”我轻声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表现出我的害怕和顺从。“父亲做的,
都是为了云家好。”云啸彻底放心了。他最怕的,就是我在大典上闹起来,
让外面那些观礼的宾客看了笑话。虽然传命之事,在修仙世家屡见不鲜,
但终究不是什么光彩事。做得越是悄无声息,越是“你情我愿”,面子上才越好看。
“你能明白就好。”云啸背着手,点了点头,“你放心,等你弟弟功成名就,
为父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上一世,他也是这么说的。结果,
我等来的“好亲事”,就是合欢宗那个满脸流脓的老魔头。衣食无忧?是在他人的鼎炉里,
被吸干血肉,化为枯骨吗?我心底的恨意翻江倒海,面上却依旧平静。“谢父亲。”“嗯。
”云啸不再多言,转身向外走去。“时辰差不多了,自己去祭堂吧。”他的背影,
冷硬得像一块石头。我看着那道背影,直到它消失在门口。然后,我直起身子,
慢慢走到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少女的脸。眉眼精致,像极了我娘。
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带着一丝被欺辱的柔弱。我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
露出了一个极淡,却又极冷的笑容。好亲事?不必了。这一世,我的亲事,我自己做主。
我的命,也只有我能决定。至于你们……我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心口。那里,剑骨微鸣。
等着吧。今天这场大典,我会给你们所有人,一个永生难忘的“惊喜”。3云家的祭堂,
建在后山。平日里,这里空旷而肃穆。但今天,却是人声鼎沸。祭堂外的广场上,
摆满了桌椅,流云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齐了。张家家主,李家家主,
城主府的管事……他们都是来观礼的。名为观礼,实为见证。见证云家新一代天才的诞生。
上一世,我就是在一道道同情、怜悯、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被两个仆妇架着,
一步步走上祭台的。像个被押赴刑场的囚犯。而这一世,我是一个人走来的。
我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裙,没有施半点粉黛。软筋散的药效还在,我的脚步有些虚浮,
脸色也苍白得厉害。看上去,就像一个即将被抽干所有生命力的,脆弱的祭品。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我听到了窃窃私语。“看,那就是云家大小姐云筝,
真是可惜了,多好的天赋啊。”“可惜什么?女儿家天赋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要便宜外人。
”“就是,云家主这步棋走得高明啊!牺牲一个女儿,成就一个天才儿子,这买卖,划算!
”“可怜哦,你看她那样子,跟丢了魂似的。”这些声音,不大不小,
正好能传进我的耳朵里。上一世的我,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屈辱和绝望。而现在,
我只觉得可笑。一群愚蠢的看客。他们只看得到表面的利益得失,却永远看不到,命运的刀,
下一刻会砍在谁的头上。我没有理会任何人,目不斜视地向祭台走去。祭台中央,
用血玉和玄铁,构建了一个复杂的阵法。阵法的中心,是一个圆形的石台。
那就是我的“刑台”。我爹云啸,和后妈柳氏,正站在祭台之上。云啸一身家主正装,
意气风发。柳氏则穿着华贵的礼服,满面红光,正和相熟的贵妇们寒暄,掩不住的得意。
而我那好弟弟云扬,则像个主角一样,站在最显眼的位置,接受着同辈人的恭维和羡慕。
“云扬兄,恭喜恭喜啊!”“以后云家,就要靠你了!”“等云扬兄继承了天生剑骨,
恐怕用不了几年,就是咱们流云城年轻一辈第一人了!”云扬挺着胸膛,下巴抬得高高的,
享受着这一切。他看到我走过来,眼中闪过一丝嫌恶和不耐烦,仿佛在看一件碍眼的旧东西。
就是这副嘴脸。我死都不会忘记。我一步步,踏上了祭台的台阶。柳氏看到了我,
立刻停止了交谈,快步走到我身边,亲热地挽住了我的胳V。
她对着周围的贵妇们笑道:“哎呀,我们家筝儿就是懂事,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用人催就来了。”她的声音很大,故意说给所有人听。
一个贵妇配合地笑道:“云夫人好福气啊,有这么一双识大体的儿女。”“哪里哪里。
”柳氏笑得花枝乱颤。她掐着我胳V的手,却在暗暗用力,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她在警告我,不要乱说话,不要耍花样。我任由她掐着,脸上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时辰到了。”云啸看了一眼天色,沉声宣布。广场上的喧闹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祭台上。大典,要开始了。两个仆妇走上前来,
想要像上一世那样架住我。我轻轻一侧身,躲开了。“我自己走。”我的声音不大,
但很清晰。仆妇愣了一下,看向云啸和柳氏。柳氏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发作。云啸则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我整理了一下衣裙,迈开步子,自己走到了阵法中心的石台上,盘腿坐下。动作从容得,
不像一个祭品。倒像一个……主宰者。云啸和柳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虑。
但事已至此,他们也来不及多想。云啸走到我面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祭文,朗声诵读起来。
无非是一些歌颂祖先,祈求庇佑的场面话。我闭着眼睛,根本没听。我的神识,
已经悄无声息地探出,如同无数根细密的蛛丝,蔓延到了整个阵法的每一个角落。
这个“传命大阵”,是我云家祖传的。但云家后人,一代不如一代,
早已没人能看懂阵法的真正奥秘。他们只知道,这个阵法,可以把一个人的根基,
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却不知道……这个阵法真正的名字,叫“乾坤血契,阴阳逆转大阵”。
它遵循的是最古老,也最公平的天地法则。等价交换。甚至……强取豪夺。上一世,
我心甘情愿,所以它“顺”着我的意,完成了剥离。那这一世,若我……不愿意呢?
云啸的祭文,终于念完了。他将祭文投入火盆,火焰冲天而起。“传命,开始!
”他一声令下。云扬走上前来,脸上是无法抑制的狂喜。他在我对面坐下,与我掌心相对。
隔着不到一尺的距离,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贪婪。“姐,
”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放心去吧,你的剑骨,我会好好用的。
”我睁开眼,看着他。然后,我笑了。“好啊。”我说。“我等着看。”4云啸和柳氏,
分别站在阵法的两个主阵眼上,同时将灵力注入。嗡——一声沉闷的嗡鸣,
整个祭台都亮了起来。血玉的纹路里,流淌开刺目的红光,如同活物的血管。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我对面的云扬掌心传来。开始了。上一世,就是这种感觉。全身的灵力,
骨髓里的力量,都像是被一个无形的黑洞拉扯,身不由己地向外流逝。那种痛苦,撕心裂肺。
云扬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享受的表情。他能感觉到,一股精纯无比的,带着无上剑意的力量,
正源源不断地向他体内涌来。
“啊……这就是天生剑骨的力量……”他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声。祭台下,
所有宾客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都在见证一个天才的陨落,和另一个“天才”的诞生。
柳氏的双手紧紧握着,脸上是紧张和兴奋交织的神色。云啸则面沉如水,但眼神深处,
同样有着一丝期待。一切,都在按照他们预想的剧本发展。我低着头,长发垂下,
遮住了我的脸。没有人看到,我的嘴角,正勾起一个怎样冰冷的弧度。你们想要的,
是我的剑骨?不。你们想要的,是把我变成一个废物。那我……就成全你们。“差不多了。
”我心里默念一句。神识,猛然暴涨!原本只是如蛛丝般蔓延的神识,在这一刻,
化作了滔天巨浪,瞬间夺取了整个大阵的控制权!我才是重生者。
我才是对这个阵法最了解的人!云啸和柳氏注入的那些灵力,在我磅礴的神识面前,
就像是溪流汇入了大海,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瞬间就被我同化,掌控。“乾坤血契,
阴阳逆转。”“逆!”我心中,发出一声呐喊。嗡——!整个大阵的嗡鸣声,陡然一变。
原本沉闷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仿佛金属在剧烈摩擦。阵法上流淌的红光,
也瞬间从温和的红色,变成了不祥的暗紫色!“怎么回事?!”云啸脸色一变。他感觉到,
自己对阵法的控制,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硬生生切断了!“啊——!”一声凄厉的惨叫,
从我对面传来。是云扬。他脸上享受的表情,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痛苦和恐惧。
“我的灵力!我的灵力在流失!”他惊恐地大叫。原本从我身上流向他的力量,
在阵法逆转的瞬间,不仅停了。而且,掉转了方向!现在,是阵法在疯狂地抽取他的力量!
不,不仅仅是他的力量。还有他那驳杂不堪,
靠着丹药和天材地宝硬生生堆砌起来的所谓“命格”!“不!住手!快住手!
”云扬想要抽回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掌像是被焊在了空中,根本动弹不得。他的修为,
只是炼气五层。在阵法的力量面前,弱小得如同蝼蚁。他体内的灵力,像是开了闸的洪水,
疯狂地向外倾泻。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干瘪。“扬儿!
”柳氏发出一声惊叫,想要冲过来。但她刚一离开阵眼,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
狠狠地弹了回去,狼狈地摔在地上。“家主!这是怎么回事?!”“阵法失控了?!
”台下的宾客们,全都炸了锅。他们惊恐地站起来,看着祭台上这诡异的一幕。“都别慌!
”云啸大喝一声,强行稳定住局面。他双目赤红地盯着我,厉声质问:“云筝!
是不是你搞的鬼?!”我慢慢地抬起头。长发滑落,露出一张平静到冷漠的脸。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名义上的父亲。“父亲,”我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
“您不是说,传命大典,讲究的是‘公平’吗?”“既然我要献出我的天生剑骨。
”“那我弟弟,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总也该拿出点什么来交换吧?”“我这个人,
不喜欢占别人便宜。”“所以,我决定,用我这天生剑骨,
换他那一身……垃圾一样的修为和命格。”“您看,这样是不是……很公平?”我的话,
如同一道惊雷,在所有人耳边炸响。云啸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终于明白了。
我根本不是认命!我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他们!“你……你疯了!”他怒吼,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会毁了云扬,毁了云家!”“毁了?”我笑了,笑得无比讽刺。
“毁了云家的,不是我。”“是你们的贪婪。”“现在,游戏才刚刚开始。”“请诸位,
好好欣赏吧。”“欣赏一个‘天才’,是如何被打回原形的。”话音落下,我神识再动。
大阵的光芒,瞬间暴涨!“啊啊啊啊——!”云扬的惨叫声,变得更加凄厉,
响彻了整个后山。他,就是今天这场大典上。唯一的祭品!5云扬的状态,越来越差。
他的头发开始变得枯黄,皮肤失去了光泽,像是瞬间老了几十岁。炼气五层的修为,
已经跌落到了炼气一层。而且还在不断地下降。他体内那些靠丹药堆积起来的灵力,
驳杂不堪,被阵法毫不留情地抽离,化作最原始的能量,逸散在空气中。
“不……不要……姐,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云扬开始求饶了,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嚣张。他终于感到了恐惧。那种自己的一切都被剥夺,
不断坠入深渊的恐惧。上一世,我也曾这样求饶过。我跪在地上,求我爹,求柳氏,求云扬。
我说,我不要剑骨了,我只想当个普通人,留在家。他们是怎么回答我的?哦,他们说,
废物,不配留在云家。现在,轮到他了。“放过你?”我看着他,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当初,你们想过要放过我吗?”“扬儿!我的扬儿!”柳氏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起来,
想要再次冲向祭台。“云筝!你这个毒妇!你这个小畜生!你快停下!
你要是敢伤我儿子一根汗毛,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她面目狰狞,
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温婉贤淑的模样。这才是她的真面目。我看着她,笑了。“做鬼?好啊,
我等着。”我的目光,越过她,落在了云啸的脸上。这个男人,我名义上的父亲,
此刻脸色铁青,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有震惊,有愤怒,
但更多的是一种……不敢置信。他不敢相信,
那个一向被他视为懦弱、顺从、可以随意拿捏的女儿,竟然敢反抗。而且是用如此激烈,
如此决绝的方式。“孽障!”云啸终于怒吼出声,金丹期的威压,毫无保留地向我碾压过来!
“你敢毁我云家根基!我今天就清理门户!”强大的威压,如同山岳,当头压下。
台下的宾客们,修为稍弱的,已经脸色发白,站立不稳。
他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父女反目的戏码。太劲爆了。谁也没想到,云家的传命大典,
会演变成一场血淋淋的内斗。然而,那足以让筑基修士口吐鲜血的威压,落在我身上,
却如同清风拂面。我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我的神识,已经完全和整个大阵融为一体。
云啸的威压,在进入大阵范围的瞬间,就被阵法的力量消解于无形。“父亲。”我缓缓开口,
声音不大,却盖过了所有嘈杂。“您刚才说,要清理门户?”“您想杀我?”我歪了歪头,
脸上露出一个天真又残忍的笑容。“可是……您现在,还做得到吗?”我的话音刚落。嗡!
大阵再次发出一声轰鸣。这一次,目标不是云扬。而是站在阵眼上的……云啸!
一股同样强大的吸力,从他脚下的阵眼传来,开始疯狂地拉扯他体内的金丹!云啸的脸色,
瞬间大变!“你……你竟然连我也算计!”他惊骇欲绝地吼道。他想挣脱,
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根本无法移动!这个传命大阵,
本就是通过阵眼来操控的。他自己站上去,亲手启动了阵法。现在,我夺取了控制权。
他这个“操控者”,就变成了被阵法束缚的“电池”!“这怎么能叫算计呢?”我轻笑出声,
“我只是想请父亲……好好地看完整场大典而已。”“毕竟,您是家主,是今天的主持人。
”“您要是走了,这场戏,还怎么唱下去?”我不仅要废了云扬。我还要当着所有人的面,
撕下云啸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面具!我要让流云城所有人都看看。云家家主,
是个何等冷血无情,连亲生女儿都要牺牲的……人渣!“啊!”云啸发出一声闷哼,
他体内的金丹剧烈震动,灵力开始不受控制地外泄。他可是金丹修士!就这么一会儿工夫,
他流失的灵力,比云扬一身的修为都要多!他心疼得快要滴血。更让他恐惧的是,他对局势,
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现在,祭台上的三个人。云扬,在被废。他,在被抽。
而那个他一直看不起的女儿,云筝。正稳稳地坐在阵法中心,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
冷漠地主宰着他们父子二人的命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云啸想不通。
而台下的宾客们,已经彻底傻眼了。他们看着台上那个白衣少女,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和畏惧。
这哪里是什么柔弱可欺的祭品。这分明就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复仇的恶鬼!
6“不……不要了……我不要剑骨了……姐,我真的错了……”云扬的声音,已经气若游丝。
他整个人都瘫软在石台上,像一滩烂泥。他的修为,已经从炼气五层,彻底跌光了。
变成了一个……凡人。一个连灵气都无法感应到的,彻头彻尾的凡人。这对一个修士来说,
比杀了他还难受。我看着他,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上一世,我变成废物的时候,
他可曾有过半点怜悯?没有。他只是轻蔑地对我说:“姐,你就安心地去吧,你的那份,
我会连本带利地活回来。”现在,轮到他了。我心念一动,阵法的抽取之力,终于停了下来。
不是我心软了。而是他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被抽取的东西了。云扬像一条离了水的鱼,
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以为,结束了。天真。
我缓缓站起身。软筋散的药力,在磅礴的神识冲刷下,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走到他面前,
蹲下身。“弟弟,”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变成废物的滋味,如何?
”云扬浑身一颤,惊恐地看着我。“你……你……”“是不是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我微笑着问,“是不是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别怕。
”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这,还只是个开始。
”“上一世,我被卖到合欢宗,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每天被不同的男人当成鼎炉,修为被一点点吸干,血肉被一寸寸啃食。”“我疼得想死,
却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那种滋味……我真想让你也好好尝一尝。”我的声音很轻柔,
像情人的呢喃。但听在云扬的耳朵里,却如同魔鬼的诅咒。他的眼睛,猛地瞪大,
瞳孔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不……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弟弟!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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