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第一次意识到江熠和别人不一样,是在她六岁那年。那天幼儿园午睡,
她被旁边男生拽了辫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江熠皱着眉把自己的小熊塞给她,
还恶狠狠地对那男生说:“不准欺负她,她是我的。”后来的日子像老座钟的摆,
规律又缠绵。他们一起爬过院后的老槐树,江熠总先上去,
再伸手把她拉上去;她写作业磨磨蹭蹭,江熠就坐在旁边削铅笔,等她写完才一起去买冰棍,
永远把带红豆的那半让给她。十五岁那年夏天,江熠拿到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
林小满却差了三分。她躲在房间里哭,江熠敲开门,
把一张写满字的纸拍在她桌上:“我问过老师了,复读一年肯定行,我在那边等你。
”纸上是他抄的复习重点,字迹工整,末尾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可命运偏要在顺畅的轨道上硌一块石子。林小满复读时,江熠的父母突然要带他去国外定居。
告别的那天在车站,江熠塞给她一个盒子,声音有点哑:“等你考上大学,我就回来。
”火车开动时,他扒着窗户冲她挥手,她追了几步,眼泪终于掉下来,
模糊了他越来越小的身影。盒子里是他们一起捡的贝壳,还有一张照片,是小学时运动会,
她摔倒了,江熠背着她往医务室跑,两人脸上都沾着灰,笑得却比阳光还亮。
林小满考上了江熠曾就读的高中,又考上了他提过的大学,可他没回来。偶尔的邮件里,
他说国外的生活很忙,说要攒钱早点回来,字里行间却渐渐有了她读不懂的疏离。她有过怨,
有过等,直到某天收到他的邮件,说“父母希望我留下”,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慢慢删掉了打好的“我等你”。毕业后第三年,林小满在一个画展上遇见江熠。
他比以前高了些,穿着合身的西装,身边站着个笑容温婉的女孩。四目相对的瞬间,
时间好像被拉回那个爬槐树的午后。他先开了口,声音有些涩:“小满。”她点头,
扯出个客气的笑:“好久不见。”聊起近况,才知道他一年前就回来了,只是不敢联系。
那个女孩是家里介绍的,他说:“我以为你……早就不等了。”林小满看着他,
突然想起十五岁那年,他把复习重点拍在她桌上的样子。原来有些错过,不是因为距离,
是因为两个人都在时光里,悄悄攒了太多没说出口的犹豫。画展结束时,
江熠叫住她:“那个盒子……你还留着吗?”她点头。他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又很快暗下去,
轻声说:“那就好。”转身离开时,林小满的手机响了,
是江熠发来的消息:“其实那年在国外,我每天都在数日子。”她站在原地,
看着窗外的阳光落在地上,像极了小时候他背她走过的那条路。原来有些甜,
会被时光酿成带点苦的回忆,却在心里,搁了这么多年,还带着余温。从画展分开后,
林小满把江熠的消息反复看了几遍,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很久,终究只回了个“嗯”。
她以为日子会像从前那样,隔着一层说不清的薄雾继续过下去。直到一周后,
母亲突然提起:“江熠妈妈昨天来电话,说江熠跟那个女孩分了,还问你……有没有对象。
”林小满握着水杯的手顿了顿,没说话。母亲叹口气:“当年你们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怎么就……”话没说完,门铃响了。打开门,江熠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个布袋子,
额头上还带着点薄汗。“阿姨说你爱吃巷口那家的糖糕,我去排队买了点。
”他说话时眼神有些闪躲,像个怕被拒绝的孩子。林小满侧身让他进来,
空气里弥漫着糖糕的甜香,倒让沉默没那么尴尬了。江熠没坐多久,
从布袋子里又掏出个东西——是个用槐木刻的小风车,边角被磨得光滑,显然是放了很久。
“小时候在树上刻的那个风车,后来被风吹坏了,我在国外没事就琢磨着刻了个新的。
”林小满看着那风车,突然想起十岁那年,他们在老槐树上刻了个歪歪扭扭的风车,
约定每年夏天都去看。后来树被伐了,她以为那点念想也跟着没了。“其实回来这一年,
我去过老院好几次,”江熠的声音低下来,“看到你家阳台还摆着当年我送你的那盆薄荷,
就知道……你大概也没真的放下。”她确实没放下。那盆薄荷是他出国前塞给她的,
说“等它开花了,我就回来”。其实薄荷很少开花,可她养了这么多年,
换了三次房子都带着,好像养着它,就养着点没说出口的盼头。“我跟她分开,不是因为你,
”江熠忽然抬头看她,眼神很认真,“是因为我发现,我跟谁在一起,都会忍不住想起你。
想起你哭鼻子时要攥着我的衣角,想起你写作业时总爱咬铅笔头,
想起……我居然敢让你等那么久。”他说这些话时,声音有点抖。林小满的眼眶慢慢热了,
那些攒了十几年的委屈、想念、犹豫,突然就涌了上来。“江熠,”她吸了吸鼻子,
“你知不知道,我当年删掉‘我等你’那三个字,删了整整五分钟?”江熠的喉结动了动,
伸手想碰她的头发,又缩了回去,最后只是低声说:“对不起。”那天他走的时候,
林小满把那个装着贝壳和照片的盒子拿了出来,放在他面前。“这个,该还给你了。
”江熠没接,反而把槐木风车塞到她手里:“那个盒子你留着,这个……换你手里的念想。
”他转身要走,林小满突然叫住他:“江熠,明天有空吗?”他猛地回头,
眼里的光像被点燃的星火。“有!干什么都有空!”第二天,他们去了当年的高中。
操场边的白杨树更高了,江熠指着跑道说:“你当年跑八百米摔了,我背着你去医务室,
路上还摔了一跤,你记不记得?”林小满笑起来:“我当然记得,你背我时喘得像头牛。
”阳光穿过树叶落在他们身上,像小时候无数个并肩走过的午后。走到校门口,
江熠突然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她——是枚银戒指,样式很简单,
内侧刻着个小小的“熠”字。“不是求婚,”他脸有点红,“就是想告诉你,
这次我不数日子了,我想每天都跟你算着过。”林小满看着戒指,
又看看他眼里的紧张和期待,突然想起那年他在车站说“我在那边等你”时的样子。
原来有些错过,是为了让重逢更确定。她把戒指戴在手上,大小刚刚好。
“那你得陪我去买盆新的薄荷,”她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笑,“这次换我等它开花。
”江熠伸手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的瞬间,好像把这些年的空缺都填满了。风从街角吹过来,
带着点夏天的味道,像极了他们小时候一起追过的那阵风,兜兜转转,
终于还是吹回了彼此身边。那些带点苦的回忆,终究还是被新的甜,慢慢浸得柔软了。
林小满和江熠重新走到一起后,日子像被调慢了的钟摆,每一秒都浸着温吞的甜。
他们会一起回老院那条巷弄,江熠总记得她小时候爱踩水洼,下雨时就提前备着两双雨鞋,
自己穿双旧的,把新的那双塞给她。巷口的糖糕摊还在,老板认得出他们,
笑着说:“当年总见这小子把红豆馅的让给你,现在还是这样。”江熠听了,
就把手里咬了一口的糖糕递到她嘴边,眼里的笑意藏不住:“一直都这样。
”林小满真的买了盆新的薄荷,放在阳台最显眼的地方。江熠每周都来浇水,
一边浇一边念叨:“这薄荷再不开花,我就得给它施点‘魔法’了。”所谓的魔法,
是他偷偷查了资料,学着给薄荷修剪枝叶,甚至在旁边摆了个小小的太阳能灯,
说“给它多照点光,说不定就想开了”。深秋的一个周末,林小满加班到很晚,江熠来接她。
车刚开出公司楼下,就下起了雨。雨刷器左右摆动,他忽然说:“其实当年在国外,
我床头一直放着你送我的那枚枫叶书签。”是高二那年秋天,她捡了片最红的枫叶,
压平了给他当书签。她以为早被他弄丢了。“每次写论文写不下去,就翻到那页看看,
”他目视着前方,声音很轻,“总想着,再熬熬,就能回去见你了。可后来我爸生了场病,
家里的事一堆,我怕……怕你等不起,也怕自己没能力给你安稳,就慢慢不敢联系了。
”林小满侧头看他,路灯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她伸手,轻轻握住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江熠,”她轻声说,“安稳不是等出来的,是两个人一起挣出来的。”他转过头,
眼眶有点红,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像是要把这些年的空缺都攥回来。冬天第一场雪落下时,
薄荷居然真的抽出了细细的花穗,白色的小花星星点点,藏在绿叶里。
林小满拍了张照片发给江熠,他几乎是秒回:“我说了我有魔法吧!”没过多久,
江熠带她去了趟郊外的小院。那是他用这几年攒的钱买的,院子里种着她爱吃的草莓,
打小不吃葱姜蒜
打小不吃葱姜蒜
坦诚的雪人
坦诚的雪人
坦诚的雪人
落日破苍穹
落日破苍穹
落日破苍穹
闽南美少女锦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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