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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摆烂了，学霸同桌急得给我补课！一种云澈完结版免费阅读_重生后我摆烂了，学霸同桌急得给我补课！全章节免费在线阅读》精彩片段

"钟渺！你高考数学卷最后三道大题全空着？"班主任的尖叫让粉笔灰簌簌往下掉，

像下了场小雪。全班目光焊死在我身上，烤得人发烫。

我慢吞吞把桌面上那本崭新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塞进桌肚，指尖蹭了点灰，

在裤子上随意一抹。"嗯，不会。"声音平得像条死鱼。空气凝固了。

前座眼镜男手里的笔"啪嗒"掉地上，滚了两圈。隔着一排座位，云澈猛地抬头，

像被人捅了一刀。他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第一次裂开难以置信的纹路。我扯了扯嘴角，

没笑。心里那点死水，连涟漪都懒得泛。谁能想到呢？这具十七岁的壳子里，

装着个三十岁就烧干了的灵魂。上辈子，我是这座省重点高中供奉的招牌，

是老师们嘴里"清北苗子"，是没日没夜刷题刷到眼底渗血的做题机器。高考状元的光环，

金灿灿地砸下来，也把我死死焊在所谓精英的轨道上。光鲜亮丽的工作，令人艳羡的收入，

然后呢？是凌晨三点医院惨白的顶灯，是胃出血诊断书上冰冷的黑字，是最后闭眼时，

除了堆成山的报告和账户里冰冷的数字，脑子里一片荒芜。重活一次，回到这炼狱般的高三？

去他妈的名校，去他妈的未来精英。我只想喘口气，像个人一样活着。

放学铃像个得了肺痨的老人，有气无力地拖着长音。

我抓起那个轻飘飘的书包——里面就一支笔，一个皱巴巴的空白草稿本，

连个练习册的角都塞不进去。起身就往外走。"钟渺！"清冽的声音带着点强行压下的急促，

像冰面下的暗流。云澈挡在我桌前。他个子高，投下的影子能把我整个罩住。

校服拉链一丝不苟地拉到顶，领口挺括，袖口干净得找不出一点污迹。学霸的标配，

严谨得像台精密的仪器。"有事？"我眼皮都懒得抬。他眉头拧得死紧，

目光扫过我空荡荡的桌面，又落在我那个瘪得可怜的书包上："最后三道大题，

是数列、导数和解析几何，都是我们上周复习的重点题型，你……"他顿了顿，

似乎在斟酌一个不那么伤人的词，"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舒服得很。"我绕过他，

"饿了，吃饭去。"手腕猛地一紧。他手指修长，力道却不小，捏得我腕骨微微发酸。

"钟渺！"他声音沉下去，带着一种被冒犯的严肃，"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距离高考只有三个月了！"我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像剥开一层碍事的皮。"云澈，

"我看着他镜片后那双写满焦虑和不解的眼睛，忽然觉得有点滑稽，"人活着，

又不是只为了高考。"他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看我的眼神，

活像看一个突然在课堂上脱光了衣服狂奔的疯子。摆烂的日子，阳光都透着股懒洋洋的劲儿。

当别的同学在题海里浮沉，把咖啡当水喝，眼底挂着浓重的青黑时，

我正趴在我家阳台上那个摇摇欲坠的旧藤椅里晒太阳。指尖拨弄着一盆半死不活的绿萝，

阳光透过稀疏的叶片，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妈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进来，

看着我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她眼角的皱纹比上辈子这时候深了许多，

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担忧，像蒙着一层擦不掉的灰。"渺渺，"她终于开口，声音放得很轻，

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你云阿姨今天打电话来了……说小澈最近，

好像压力挺大的……"我捏起一块苹果，塞进嘴里，汁水冰凉。"哦。"甜味在舌尖蔓延开，

没什么感觉。"他……是不是担心你？"我妈试探着问，小心翼翼地把果盘往我这边推了推。

"可能吧。"我含糊地应着，视线落在楼下。几个穿着同样肥大校服的学生背着沉重的书包，

步履匆匆地走过，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透着一股被生活追赶的疲惫。上辈子，

我也是其中一个，步履不停，心却早早就空了。"渺渺，妈知道你聪明，

"我妈挨着藤椅边坐下，旧藤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从小到大，

学习上从没让我和你爸操过心。可这高三……妈看你这样，

心里慌……"她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搓着围裙边，那里洗得有些发白。我侧过头看她。

阳光落在她花白的鬓角，折射出刺眼的光。上辈子，我拿到名校录取通知书那天，

她笑得满脸是泪，可眼底深处，是盖不住的劳累和一丝我看不懂的解脱。后来我才懂，

那解脱，是因为她终于不用再为我的学费日夜兼程打三份工，

不用再对着天价学区房的账单整夜失眠。"慌什么？"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紧绷的手背，

那皮肤干燥得有些粗糙，"天塌不下来。考不上好大学，我就去学门手艺，

做蛋糕、修电脑、开网店，饿不死。""可……"我妈还想说什么，嘴唇翕动了几下，

最终只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沉甸甸地落在狭小的阳台上。"妈就是怕你将来……后悔。

"后悔？我嚼着苹果，甜味过后是淡淡的酸涩蔓延开。上辈子倒是没后悔过学习，

只后悔没早一点停下来，看看自己，也看看他们。阳台外，城市华灯初上，喧嚣隔着玻璃，

显得遥远而模糊。周一，数学课。秃顶的数学老师唾沫横飞地在讲台上解一道立体几何大题，

三角板在黑板上划拉得吱吱作响，粉笔灰落了一肩膀。他讲得激情四射，

唾沫星子甚至能溅到第一排同学的课桌上。我低头，在摊开的崭新课本空白处，

慢悠悠地画一只简笔小猫。圆脑袋，三角耳朵，尾巴翘得老高。铅笔芯划过光滑的纸张，

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某种隐秘的安眠曲。旁边一道视线，灼热得像要在我课本上烧出个洞。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云澈的坐姿比军训标兵还笔挺，手里的笔在摊开的习题册上飞快演算，

但每隔几秒，他的目光就会不受控制地飘过来，落在我那不成体统的涂鸦上。他紧抿着唇，

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仿佛在强行忍耐着什么。"……所以，这个二面角的余弦值，

就要求这个法向量的点积……"数学老师敲着黑板，目光扫视全班，"都听懂了吗？

""听懂了！"底下稀稀拉拉地回应。"钟渺！"数学老师点名，带着明显的不悦，

"你上来，把辅助线添一下！"全班目光"唰"地聚焦过来。我放下铅笔，慢吞吞站起来，

凳子腿刮过水泥地，发出刺耳的噪音。走上讲台，接过老师递来的粉笔。

黑板上的图形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我捏着粉笔，盯着看了三秒。脑子里关于立体几何的知识，

像被格式化过的硬盘，一片空白。上辈子那些烂熟于心的公式、定理、空间想象力，

连同那些呕心沥血的日夜，都打包丢在了三十岁的病床上。粉笔尖在黑板上悬停了几秒，

然后，落下。不是画辅助线，而是在那个复杂的立方体旁边，歪歪扭扭地写了个数字。"5。

"教室死寂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低笑声。数学老师的脸，

肉眼可见地涨成了猪肝色，额角的青筋都在跳。"钟渺！你……你这是干什么！

"他气得声音都在抖。"老师，"我转身，把粉笔轻轻放回粉笔盒，指尖沾了点白灰，

"答案是5，对吗？选择题，我蒙的。"笑声更大了些，有人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你！

"数学老师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出去！给我站到走廊上去！"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抬脚就往外走。经过云澈座位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他猛地攥紧了手中的笔，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笔尖下的习题册纸页被戳出了一个深深的凹痕。他低着头，

看不清表情，但全身散发出的那种极度压抑的愤怒和难以置信，像低气压中心，

沉甸甸地压在周围的空气里。走廊空旷，初春的风带着凉意灌进来。

我靠在冰凉的瓷砖墙壁上，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在风里摇晃，心里一片平静，

甚至有点想笑。下课铃刚打响，我正准备收拾那本几乎没用过的书，

一道阴影沉沉地压了下来。云澈堵在我桌边，颀长的身形挡住了窗外透进来的光线。

他手里捏着一本厚重的《高考数学经典题型突破》，崭新的书脊在他指间显得格外有分量，

封面上烫金的大字在日光灯下反着光。"放学留下。"他声音绷得像一根拉紧的弦，

每个字都硬邦邦地砸出来，"我给你讲今天的内容。"不是商量，是命令。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优等生的权威。我抬眼看他。他镜片后的眼睛很亮，

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固执的光芒，像要把我彻底看穿、融化、再按进他规划好的模具里。

那眼神我太熟悉了，上辈子我的眼里也有，那是对目标病态的偏执。"没空。

"我把那本可怜的草稿本塞进空书包，拉链拉得哗啦响，"约了人。""约了谁？"他追问，

眉头拧成了疙瘩。"张大爷。"我站起来，书包甩上肩膀，"楼下收废品的张大爷，

去帮他整理纸箱。" 我说着，目光扫过他手中那本砖头一样的辅导书，"你这书，要不？

高价回收，废纸五毛一斤。"云澈的脸瞬间褪去了血色，

捏着书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崭新的硬质封面在他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死死地盯着我，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胸膛微微起伏。

过了好几秒，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低哑得吓人："钟渺，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可能吧。"我扯了扯嘴角，绕过他僵直的身体，径直往教室后门走去。身后，

仿佛能听到那本价值不菲的辅导书被他攥得更加扭曲的声响。校门口，

张大爷那辆锈迹斑斑的三轮车果然停在不远处的树荫下。

车斗里乱七八糟堆着些纸箱、旧报纸和几个瘪了的塑料瓶。张大爷戴着顶灰扑扑的旧帽子，

正佝偻着腰，费力地把一个捆好的大纸箱往车上搬。我刚要走过去帮忙，

手臂又被一股大力拽住。"你到底想干什么？！"云澈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带着灼热的、压抑不住的怒气。他竟然一路跟了出来。我挣了一下，没挣开。他的手像铁钳。

"放手。"我皱眉。"不放！"他声音提高了几分，引来几个路过的学生侧目，"跟我回去！

竞赛班报名今天最后一天，老班让我务必把你押过去！"他另一只手里，

果然捏着张皱巴巴的报名表。省数学竞赛。上辈子我拿过金牌，保送门票的敲门砖。

为了那道变态的压轴题，我在竞赛班教室通宵啃了两个晚上，啃到嘴角起泡，眼睛充血。

拿到金牌的那一刻，掌声雷动，我却累得只想睡死过去。

我看着他手里那张象征荣耀和未来的纸片，只觉得无比讽刺。"不去。"我斩钉截铁。

"钟渺！"云澈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他猛地将我往他那边拽了一下，力道大得我一个趔趄，

"你知不知道这个竞赛意味着什么？全省一等奖，加分！自主招生的通行证！

你……你难道想一辈子跟这些废品打交道吗？！"他指着张大爷那辆破旧的三轮车，

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张大爷停下手里的活计，有些无措地看着我们两个拉扯的学生，

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困惑和局促。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心头。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力道之大，

让他猝不及防地后退了半步。"跟废品打交道怎么了？"我盯着他，一字一句，

声音冷得像冰渣子，"废品起码干干净净！不像有些人，眼里除了分数和名校，

其他都是垃圾！"我一把夺过他手里那张报名表。

"嗤啦——"一声清脆的裂帛声响彻校门口。那张承载着无数人梦想的报名表，

在我手里被干脆利落地撕成了两半，再撕，直到变成一堆碎片。我一扬手，

白色的纸屑像雪片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下，飘过云澈瞬间煞白的脸，落在张大爷的三轮车斗里，

混在那些废纸和旧报纸中。云澈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飘落的纸屑，

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镜片后的那双眼睛，从燃烧的怒火，到极致的震惊，

最后慢慢沉淀成一种深不见底的、带着巨大创伤的茫然和冰冷。仿佛有什么东西，

在他精心构建的世界观里，轰然倒塌了。他不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那样站着，

像一尊被瞬间抽空了所有生气的冰雕。我喘了口气，胸口因为刚才的爆发而起伏着。

不再看他，转身走向张大爷。三轮车斗里的纸屑白得刺眼。"大爷，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来帮您。"我和云澈彻底进入了冷战。不，

准确地说，是他单方面把我当成了空气。在教室里，他不再看我一眼，不再和我说一个字。

他的座位旁边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冰冷的屏障。他做题的速度更快了，翻书页的力道更重了，

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偶尔有同学拿着难题去请教他，他解答时依然条理清晰，

冷静精准，但声音里没了温度，像一台高速运转却不再有情感的机器。

班主任老赵找我谈了几次话，从苦口婆心到痛心疾首，最后发展成捶胸顿足。他拍着桌子，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钟渺！你是我执教二十年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你这是自毁前程！你对得起谁？对得起你父母？对得起学校对你的培养吗？

"我低头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帆布鞋鞋尖，上面蹭了一点不知哪里来的灰。

脑子里却闪过上辈子病床前，父母一夜熬白了的头发，和他们眼神里那种刻骨的绝望。

那时候，清北的光环、名企的履历，在死亡面前都轻得像尘埃。"赵老师，"我抬起头，

语气平静无波，"我没什么对不起的。就是觉得……累了。"老赵被我这句话噎住，

瞪着眼睛，像看一个无可救药的怪物，最终无力地挥挥手，疲惫地跌坐在办公椅里，

喃喃道："疯了……都疯了……"我妈的焦虑肉眼可见地加剧。

她开始频繁地给我熬各种安神补脑的汤，煲里翻滚着红枣、桂圆、莲子，

还有一股子挥之不去的药材味儿。饭桌上，她总是欲言又止，眼神在我和我爸之间来回逡巡。

我爸倒是显得沉默了许多，他只是默默抽着烟，烟雾缭绕中，眉头锁得死紧，

偶尔看向我的眼神里，有担忧，有不解，却奇异地没有太多责备。他可能觉得，

女儿只是高考压力太大，暂时钻了牛角尖？或者，

他潜意识里也早已厌倦了这场无休止的消耗战？家里的气氛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

随时可能断裂。直到那天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

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偶尔翻书的轻响。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

空气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我百无聊赖，正拿着铅笔在草稿本的角落里画一扇窗户，

窗外歪歪扭扭地画着一只飞鸟。"啪嗒。"一个折叠得方方正正、像块小豆腐干似的纸团，

精准地越过两排课桌，落在了我摊开的草稿本上，正盖在我那只丑鸟的头上。我一愣。

这熟悉的、一丝不苟的折纸方式……抬起头，隔着几排攒动的人头，

我看到云澈依旧维持着低头刷题的姿势，侧脸线条冷硬，

仿佛刚才那精准的“空投”与他毫无关系。只有他微微泛红的耳根，

在斜射的光线下泄露了一丝端倪。展开纸条。纸上是他标志性的、干净利落的字体，

每个字都像用尺子量过，力透纸背：放学别走。图书馆后面小树林。有事。没有署名，

没有多余的话。命令式的口吻，是他一贯的风格。我看着那行字，

又抬眼看看他依旧紧绷的侧影，心底那潭死水，第一次，极其轻微地，晃荡了一下。

夕阳的金辉给图书馆那堵爬满藤蔓的老墙镀了层边。小树林里很安静，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操场传来的模糊喧闹。空气里有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我靠着粗糙的树干，看着云澈一步步走过来。他走得很快，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

校服外套被他攥在手里，捏得皱巴巴的。他停在我面前两步远的地方，胸膛微微起伏，

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里面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焦躁、愤怒、被逼到绝路的孤注一掷，

还有一丝极力隐藏却依然泄露的……狼狈？"钟渺。"他开口，声音有点哑，像砂纸磨过，

"我知道你不在乎高考，不在乎竞赛，不在乎所有人的眼光。"他深吸一口气，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好，很好。你可以摆烂，可以自暴自弃。

"他往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夕阳的逆光给他周身镶上一道刺眼的金边。"但你想过没有？"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尖锐的质问，"你他妈知不知道这次省里竞赛的奖金是多少？十万！整整十万块！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数字震了一下。他捕捉到我脸上一闪而过的微怔，

像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语气更加急促，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学校有政策，

拿到金牌，奖金直接发给学生！十万！钟渺！够你妈……"他猛地顿住，

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喉咙，用力吸了口气，才继续吼出来，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嘶哑，

"够你妈去省城最好的医院！把那个拖了快两年的病……彻底治好！不用再为了省钱，

一遍遍吃那些便宜的药拖着！"轰——像一道惊雷毫无预兆地在脑海里炸开！

震得我眼前发黑，耳膜嗡嗡作响。我妈的病？！上辈子……她是什么时候倒下的？

是在我大二那年？还是更早？记忆像被搅浑的水，

那些被我刻意忽略、尘封的细节猛地翻涌上来——母亲日渐苍白的脸色，越来越频繁的蹙眉，

饭桌上突然减少的荤腥，她总说“没事，

老毛病了”时那刻意轻松的语气……还有我爸躲在阳台抽烟时，那沉重得能压垮脊背的叹息！

我一直以为……以为那是积劳成疾，是累的！

是后来才……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尖锐的疼痛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堵着一团滚烫的棉花，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后背重重撞在粗糙的树干上，摩擦的刺痛感清晰地传来。

云澈看着我瞬间惨白的脸色和几乎要站不稳的样子，他眼中那孤注一掷的疯狂和愤怒，

像被戳破的气球，迅速消散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近乎恐慌的后悔。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似乎想扶我，却在半空中僵住。风吹过树林，树叶哗哗作响。

夕阳的余晖穿过枝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我们两人隔着一步的距离，

像两尊僵硬的石雕，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空气里交织。那十万块的金色光芒，

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视网膜上，更烫在心上。原来摆烂的代价，远比自己想象中，

要沉重千万倍。接下来的日子，我陷入了另一种极致的混乱。桌子上的空白草稿本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被云澈强行塞过来的、摞起来足有半尺高的竞赛真题集和专题突破。

每一本都被他用各色荧光笔标注了重点和易错点，

干净的书页上布满了属于他的、条理分明的笔记。空气里弥漫着油墨和咖啡因混合的气味。

我的生活被切割成精准的碎片。白天在学校，云澈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监工，

用他冰冷精准的理科大脑，严格规划着我的每一分钟。下课铃声成了另一场战役的号角。

"解析几何专题，十分钟，做前三道。"他手腕上的电子表发出轻微的计时提示音，

不容置疑地把卷子拍在我面前。我盯着那些扭曲的圆锥曲线，脑子里一片浆糊。

曾经烂熟于心的公式定理，像被丢进碎纸机搅过一遍，只剩下零散的、无法拼凑的残片。

铅笔尖悬在纸上，迟迟落不下去，只留下一个越来越深的墨点。"时间到。

"冰冷的报时声响起。云澈抽走我面前几乎空白的卷子，扫了一眼，眉头狠狠拧紧，

薄唇抿成一条严厉的直线。"重心坐标公式记混了。"他毫不留情地指出，声音没有温度，

只有审视。他拿起红笔，在我那可怜巴巴的解题步骤旁边唰唰地书写，

一行行工整的公式和推导像冰冷的代码覆盖上去。"看这里，切入点错了。

辅助线应该这样添。"他用尺子比着，在图上拉出一条笔直的线，精准得如同手术刀。

下午放学铃声一响，他立刻起身，动作快得像按了快进键。"快点！竞赛班教室，老位置。

"他语速飞快，甚至没看我，只是把沉甸甸的书包甩上肩膀，发出沉闷的响声。

竞赛班教室像个巨大的蒸笼。几十个精英学生挤在一起，头顶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

空气燥热凝滞。讲台上，一个戴着厚瓶底眼镜的老教师，正用一种催眠般的语调，

解说着一个比一个变态的组合数学难题。板书密密麻麻，像某种艰深的咒文。我坐在角落，

眼皮越来越沉。那些熟悉的符号在眼前扭曲、变形、跳舞。

高强度运转的大脑发出了强烈的抗议信号，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上辈子最后那段疯狂冲刺的记忆碎片，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深夜医院惨白的灯光，

胃部灼烧般的绞痛，仪器冰冷的滴答声……"咳！"旁边传来一声刻意的轻咳。我猛地一惊，

睁开沉重的眼皮。云澈正侧着脸，镜片后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射过来，带着无声的警告。

他面前的笔记本上，已经整齐地记下了大半页解题过程。而我面前的笔记本，

除了开头潦草的标题，一片空白，只有一滴不小心滴落的汗渍，晕开了一小片模糊的蓝。

他眉头蹙得更紧，手指在桌面上不耐烦地敲了两下，发出笃笃的轻响。

深夜的台灯像一只疲惫的独眼，固执地亮着。窗外城市的喧嚣沉静下去，

只有偶尔疾驰而过的车声打破寂静。桌上是摊开的习题，像一座座等待攻克的山头。

我盯着一道复杂的数列证明题，纸上的符号像密集的蚂蚁在爬。思路断断续续，

像接触不良的电线，刚连上一点，又啪地断开。烦躁感像藤蔓一样缠上来，越勒越紧。

"哐当！"一声闷响。我猛地将手里的笔摔在桌上，

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狼狈的蓝色伤痕，滚落到桌角。"不做了！

"声音干涩嘶哑，带着压抑不住的疲惫和火气，"根本看不懂！"我用力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指尖冰凉。书桌对面，云澈正在演算一道物理题。被我突然的发泄惊动，他抬起头。

暖黄的灯光勾勒出他清瘦的侧脸轮廓，也照亮了他眼底同样浓重的血丝和无法掩饰的疲惫。

他的嘴唇抿得发白，下颌线紧紧绷着。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那目光像沉静的深潭，里面翻涌的复杂情绪——有理解，有坚持，更有一种不容退缩的固执。

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只有墙上挂钟秒针单调的走动声，嘀嗒，嘀嗒，

敲打着紧绷的神经。空气仿佛凝固了。过了不知多久，也许只有几秒，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云澈放下手中的笔，动作很轻。他站起身，绕过书桌，走到我旁边。我低着头，

能闻到他校服上沾染的淡淡洗衣粉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咖啡苦香。他没有责骂，

也没有催促。他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温热的身体靠近，带来一点微弱的暖意。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落在我摊开的习题册上，指尖点着那道让我崩溃的题目。

"别想那么远，"他开口，声音因为熬夜而有些沙哑，却奇异地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像绷紧的琴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只看第一步。证明数列有界性，先找通项公式变形。

"他的声音不高，语速平缓，每个字都很清晰。他拿起桌角那支被我摔飞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