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墓室惊变:我挖到了一个古人七月的风裹挟着黄土高原特有的干燥与炙热,
掠过这片刚刚揭开神秘面纱的考古工地。林晓星蹲在探方里,
手中的手铲小心翼翼地剔除着泥土,额角的汗珠顺着她专注的脸颊滑落,
在她浅蓝色的防护服上洇开一个小点。“晓星,还在下面呢?周教授叫大家收工了!
”学长李子涵的声音从探方上方传来,带着一丝关切。“就来!”林晓星应了一声,
目光却依旧胶着在脚下的土层。作为考古系的天才学生,她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直觉。
这座被称为“M07”的古墓,规制奇特,封土坚实,却没有任何记载,仿佛凭空出现。
更奇怪的是,前期勘探显示其年代可能远超千年,但墓室结构却混杂着不同朝代的特征,
这完全违背了考古学的常识。她轻轻拂开一层浮土,
指尖触到一块冰凉的、带有奇异纹路的石板。心中一动,她拿起手电筒,仔细照射。
那不是普通的石板,上面雕刻着复杂的星图,星辰的排布方式她从未在任何现存星图中见过,
透着一股亘古的神秘。“子涵学长,你快来看!”她忍不住喊道。李子涵顺着梯子下来,
看到那星图也是一愣:“这……这是什么朝代的星象?从未见过。”“不止,
”林晓星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你看这些纹路,像不像是某种……引导能量的回路?
”她说着,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荒谬,但直觉告诉她,这东西非同一般。两人合力,
小心地将周围的泥土清理干净。一个直径约半米的完整石质星盘呈现在眼前,盘面光滑如镜,
中心凹陷,似乎原本镶嵌着什么东西。星盘的材质非玉非石,触手温凉,在昏暗的墓室中,
竟隐隐流动着微不可查的荧光。“太不可思议了,”李子涵感叹,“这绝对是重大发现!
得赶紧报告周教授。”就在他转身准备上去时,林晓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指尖轻轻触摸向星盘中心的凹陷处。她脑海中没有任何杂念,
只有对这未知造物的纯粹好奇与探究。**然而,
就在她的指尖与星盘接触的刹那——**异变陡生!“嗡——!
”一声低沉的、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嗡鸣自星盘内部响起,整个墓室随之剧烈震动起来!
头顶的泥土簌簌落下,灯光疯狂摇曳,明灭不定。“晓星!”李子涵在梯子上一个踉跄,
惊骇地回头。林晓星想缩回手,却发现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攫住,动弹不得。
星盘上的纹路逐一亮起,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活物般流淌、汇聚,
最终在星盘上方形成一个微型的、旋转的星河漩涡。强大的能量场以星盘为中心扩散开来,
空气仿佛变得粘稠,呼吸都感到困难。“怎么回事?!”周教授焦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伴随着其他队员杂乱的脚步声和惊呼。震动持续了大约十秒,如同一次短暂却剧烈的地震。
当一切终于平息,灯光重新稳定下来时,墓室里一片狼藉。林晓星跌坐在地,大口喘着气,
手指终于恢复了自由,但那冰凉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
她心有余悸地看着那恢复平静的星盘,光芒已然散去,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刚才……那是什么?地震了吗?”李子涵惊魂未定地从地上爬起来。“不像地震,
”周教授面色凝重地走下探方,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范围似乎只局限在我们这个区域。
晓星,你没事吧?刚才你碰到了什么?”“我……我只是碰了一下它。”林晓星指着星盘,
声音还有些发颤。周教授蹲下身,仔细查看星盘,
眉头紧锁:“没有任何变化……但刚才的能量反应……”他的话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
都顺着他的视线,投向了墓室角落的阴影里。在那里,在原本空无一物的夯土地面上,
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人!一个身穿玄色窄袖锦袍、长发如墨散落、双目紧闭的男子。
他面容苍白得近乎透明,却无损其五官的俊美深邃,剑眉斜飞入鬓,即便在昏迷中,
也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贵气与……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古韵。他静静地躺在那里,
仿佛已沉睡千年,与这古墓浑然一体。墓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尘埃在灯光下缓慢飘浮。
“他……他是谁?”一个队员的声音干涩发颤,“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刚才下来的时候明明检查过,这里根本没有人!”没有人能回答他。
李子涵下意识地挡在林晓星身前,声音紧绷:“是……是盗墓贼吗?
可这打扮……”这身做工精美、纹路古朴的锦袍,绝非现代仿制品所能企及,
更像是从某个高级别墓葬壁画中走出来的王侯。林晓星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几乎要撞破肋骨。她推开李子涵,一步步走向那个昏迷的男子。
考古者的理性告诉她这绝无可能,但眼前活生生的景象,以及刚才那超自然的异象,
都在冲击着她的认知边界。她蹲下身,试探着伸出手指,想要探一探他的鼻息。
指尖在即将触碰到他挺直鼻梁的瞬间,那双紧闭的眼睫猛地颤动了一下,倏然睁开!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深邃如寒夜星空,带着刚醒来的迷茫,但迷茫只持续了一瞬,
便被锐利如鹰隼般的警惕所取代。他的眼神冰冷,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直直地刺入林晓星眼中。林晓星吓得猛地缩回手,跌坐在地。男子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他单手撑地,矫健地翻身而起,尽管身形微微晃动,显露出虚弱,
但姿态依旧带着一种刻入骨子里的优雅与戒备。他环顾四周,
目光扫过墓室、灯光、以及穿着怪异防护服的众人,
最后再次定格在离他最近的林晓星身上。“尔等何人?”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处是何地?可是尔等施妖法,将本王掳来?”他的语言古怪,
发音方式与任何已知方言都不同,但奇异地,林晓星居然能听懂大意。本王?妖法?掳来?
这几个词像重锤一样敲在林晓星的心上。一个荒谬绝伦、却又是唯一合理的猜想,
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开——星盘的异动,凭空出现的人,古雅的服饰,
不合时宜的称谓……她,林晓星,一个坚信唯物主义的考古系学生,
好像……在自家的考古工地上,挖到了一个活的……古人?!
墓室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冰冷的墓壁上,仿佛两个时空在此刻轰然交汇。
2 初次交锋:他是刺客还是灾星墓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灯光下,尘埃缓慢浮动,
映照着一张张写满惊骇与茫然的脸。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刚刚苏醒、自称“本王”的古装男子身上。林晓星坐在地上,
仰头看着他那双深邃而警惕的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考古学的训练让她本能地分析着他的服饰细节——那玄色锦袍的织锦工艺、腰间的玉带形制,
都指向一个她无法确定的、湮灭在历史长河中的朝代。“你……你说什么?
”她下意识地用现代汉语反问,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男子——慕容辰,
眉头蹙得更紧。他显然听不懂她的话,但那惊惧的眼神和周围怪异的环境,
让他迅速判断出自己身处险境。他目光扫过林晓星身上浅蓝色的“奇异服饰”,
又瞥了一眼她身后那些同样装扮、手持各种不明工具手铲、刷子等的人,
最后落在墓室顶部发出稳定白光的“灯盏”上。没有烛火,却能亮如白昼?此非妖术为何?
他强压下体内翻涌的不适和虚弱感,眼神愈发冰冷。是了,定是北燕那些贼子!
不知用了何种诡谲手段,将他从使馆囚室转移至此等地牢,还找来这些装神弄鬼之徒。
“休要装傻充愣!”慕容辰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尔等既是北燕派来的刺客,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玩弄此等伎俩?”他试图运转内力,
却发现经脉滞涩,浑身软绵绵提不起多少力气,心下更是一沉。是了,
定是那杯毒酒……药效未过,又中了妖法。“北燕?刺客?”林晓星捕捉到这几个关键词,
混乱的思绪似乎找到了一丝线头。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腿有些发软。
一旁的李子涵见状,虽然自己也心惊胆战,但还是鼓起勇气上前一步,
挡在林晓星和慕容辰之间,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这位……先生,你冷静一点。
我们不是坏人,也不是什么刺客。这里是考古现场,我们是考古工作人员。”他的话语,
在慕容辰听来,无异于另一种无法理解的噪音。“放肆!”慕容辰厉喝一声,尽管虚弱,
但那久居人上的气势瞬间爆发开来,让李子涵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慕容辰的目光如冰刃般扫过李子涵,最后落在林晓星身上,“尔等究竟意欲何为?
”周教授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最初的震惊过后,他迅速冷静下来。
他示意其他队员保持安静,自己缓缓上前,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慕容辰。
老人的眼神中没有惊慌,只有浓厚的探究与疑惑。“年轻人,”周教授开口,语速缓慢,
试图让对方理解,“你从哪里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慕容辰对周教授的话同样毫无反应,
但他能感觉到这位老者似乎是这群人的首领。他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摆出一副拒绝沟通的姿态。敌我不明,处境未知,言多必失。场面一时陷入了僵局。
一方是高度警惕、语言不通、疑似穿越者的古人,
另一方是一群世界观受到剧烈冲击、试图理解现状的现代考古工作者。林晓星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她是距离他最近的人,也是触碰星盘引发异象的人,
一种莫名的责任感驱使着她。她再次尝试沟通,这次,她放慢了语速,并辅以手势。
她先指了指自己,清晰地说道:“林、晓、星。”然后又指了指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慕容辰终于将视线重新投向她,眼神中的冰霜略微松动了一丝。他看懂了她的肢体语言。
这是在……互通姓名?他沉默着,审视着眼前这个女子。她看起来很年轻,眼眸清澈,
虽然惊惧,却并无一般刺客的戾气与杀意。身上的“奇装异服”衬得她身形纤细,
与北燕那些训练有素、身形健硕的女细作截然不同。“慕容辰。”他最终还是吐出了三个字。
名字而已,无关紧要。他倒要看看,这些人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慕……容……辰……”林晓星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试图记住这个充满古韵的名字。
她努力挤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尽管在对方看来可能有些怪异,“你好,慕容辰。
”她尝试着再次缓缓站起身,这一次,慕容辰没有再做出过激的反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林晓星站直身体,拍了拍防护服上的尘土,然后指了指墓室的出口,
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她的意思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上去。然而,
这个简单的动作,在慕容辰眼中却有了不同的解读。上去?是要带他去刑场,
还是去见幕后主使?他体内属于质子的那份多疑与谨慎瞬间升至顶点。他站在原地,
纹丝不动,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充满敌意。“休想!”他吐出两个字,语气斩钉截铁。
“我们……没有恶意。”林晓星试图解释,双手摊开,表示自己手无寸铁。
她指了指周围的考古工具,“我们是在工作,研究……研究这个地方。
”她不知道“考古”这个词该如何让他理解。慕容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奇形怪状的工具更是坐实了他的猜测——果然是些钻研奇技淫巧、甚至可能精通妖术的异端!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队员大概是觉得气氛太过压抑,想缓和一下,
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小心翼翼地递过去,用哄小孩似的语气说:“嘿,
哥们,别紧张,吃点东西?”那锡箔纸包装在灯光下反射出奇异的光泽,慕容辰眼神一凛,
以为是什么暗器或是毒药,想也不想,下意识地一挥袖袍!“啪!”一声轻响,
巧克力被打落在地。那队员吓了一跳,连忙后退。慕容辰则因为这番动作牵动了体内的不适,
闷哼一声,脸色更加苍白,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但他依旧强撑着站得笔直,
如同一棵孤傲的雪松,不肯在外敌面前显露半分弱势。
林晓星看着地上那块沾了泥土的巧克力,
又看看慕容辰那副虚弱却倔强、仿佛与整个世界为敌的模样,心中那股荒谬感再次涌上,
但这一次,却夹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触动。他就像一头误入钢铁丛林受伤的猛兽,
对一切都充满敌意,用凶狠来掩饰内心的不安与虚弱。“好了,大家都别刺激他。
”周教授终于发话了,他深深地看了慕容辰一眼,然后对林晓星和李子涵低声道,
“情况特殊,超出常理。他目前情绪极不稳定,语言又不通,强行沟通效果不佳。”“教授,
那现在怎么办?”李子涵低声问。周教授沉吟片刻,目光再次投向那静静躺在地上的星盘,
又看了看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慕容辰,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晓星,子涵,
你们两个先带他离开这里。回市里,找个安全、安静的地方安置他。
”周教授的声音压得很低,“这里人多眼杂,不是久留之地。我需要留下来,
详细研究这个星盘,并处理后续事宜。今天发生的事情,所有人必须严格保密!”带他走?
林晓星和李子涵都愣住了。带一个来历不明、语言不通、疑似穿越者的古人……回现代都市?
这听起来简直像天方夜谭。但看着周教授不容置疑的眼神,
以及慕容辰那副拒绝合作、随时可能因为应激而崩溃的样子,林晓星知道,
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忐忑,
对周教授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教授。”她再次转向慕容辰,
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和动作显得无害。她指了指上方,又指了指自己和李子涵,
然后再次做出“请”的手势,眼神诚恳。慕容辰冷冷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周教授和其他人。
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体内空空如也的内力提醒着他,此刻硬拼绝非上策。
不如暂且顺从,看看他们究竟意欲何为,也好伺机恢复体力,探查情况。良久,
就在林晓星以为他会再次拒绝时,他终于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那动作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但确实是一个同意的信号。林晓星心中稍稍一松。
她示意李子涵在前面带路,自己则走在慕容辰身侧,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
当慕容辰迈开脚步,跟着李子涵走向墓室出口的梯子时,
他再次环顾了这个将他“召唤”至此的诡异墓室,目光最后落在那星盘之上,
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深的忌惮与探究。然后,他踏上了通往另一个陌生世界的阶梯。墓室外,
夕阳的余晖洒满天际,与墓室内的人工白光截然不同。当慕容辰走出墓道,
看到那广阔的天空、远处的山峦,以及工地上停放的、他无法理解的钢铁机械汽车时,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脚步瞬间僵住。眼前的一切,都与他认知中的世界,截然不同。
3 同居时代:质子爷的现代生活指南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细长。
考古工地的喧嚣被远远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凝固的沉默。
慕容辰走在林晓星和李子涵中间,每一步都踏得极其谨慎,仿佛脚下的不是坚实的土地,
而是布满陷阱的沼泽。他玄色的锦袍在晚风中微微拂动,
与周围穿着T恤、工装裤的工作人员形成了撕裂般的对比。投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惊奇、探究,
甚至是一丝恐惧,这些目光如同实质的针,刺得他浑身不适。“那……那是谁啊?演员吗?
”“不知道啊,从没见过的打扮,好帅啊……”“刚才墓室那边是不是地震了?
跟他有关系吗?”窃窃私语声随风飘来,慕容辰听不懂内容,
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其中的异样。他下颌线绷紧,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议论的人,
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几个想凑近看个究竟的人不由自主地退开了。林晓星察觉到了他的紧绷,
低声对李子涵说:“学长,我们得快一点。”李子涵会意,加快了脚步,
领着他们走向工地边缘停着的一辆白色SUV。当李子涵拿出钥匙,按下解锁键时,
“嘀嘀”两声脆响和闪烁的车灯,让慕容辰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他猛地后撤半步,
眼神凌厉地盯住那辆“钢铁怪物”,手臂微抬,是一个下意识的防御姿态。“别怕,
这是……车。”林晓星连忙解释,双手比划着一个方形的轮廓,“代步的工具,
就像……马车一样。”她费力地寻找着他能理解的词汇。慕容辰眉头紧锁,马车?
这无马无辕的钢铁匣子,如何能与马车相提并论?妖物?机关兽?无数念头在他脑中闪过。
他看着李子涵若无其事地拉开车门,又看着林晓星示意他上车,心中的戒备达到了顶点。
进入这样一个完全封闭、陌生的空间,无疑是极大的冒险。见他僵立不动,林晓星叹了口气,
率先弯腰坐进了后排座位,然后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用眼神鼓励他。她的动作自然,
没有丝毫迟疑,仿佛进入这个“钢铁怪物”内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慕容辰凝视着她清澈的眼眸,那里面有关切,有无奈,唯独没有恶意。
他又看了看四周完全陌生的环境,知道自己别无选择。深吸一口气,他弯下腰,
以一种极其戒备的姿态,迅速坐进了车里,身体紧绷地靠着车门,尽可能与林晓星拉开距离。
车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声音。车内空间狭小而陌生,
皮革的气味、中控台闪烁的指示灯,都让慕容辰感到窒息。当李子涵坐上驾驶座,启动引擎,
车辆平稳地驶出时,那轻微的推背感和窗外交替掠过的景物,
更是让他放在膝上的手悄然握成了拳。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目光投向窗外。
飞逝的田野、整齐的屋舍、宽阔平整得不像话的道路高速公路,
以及远处那些高耸入云的“塔楼”楼房……一切的一切,都在无声地宣告——这里,
绝非他所知的任何地方。北燕何时有了如此景象?还是说……这里根本就不是北燕?
甚至不是他所处的世界?一个荒谬而可怕的猜想,如同冰冷的毒蛇,缠上了他的心脏。
车辆驶入市区,华灯初上。车窗外的世界变成了一片流动的光海,霓虹闪烁,车水马龙。
慕容辰的镇定终于维持不住,他的瞳孔中倒映着这片他无法理解的璀璨繁华,
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难以掩饰的震惊与茫然。
那些高耸建筑上巨大的、会变幻图案和文字的“琉璃屏”LED屏幕,
街上川流不息、速度惊人的各色“铁盒”,衣着暴露、行色匆匆的行人……这一切,
比他看过的任何志怪传奇都要光怪陆离。
林晓星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和眼中难以掩饰的惊涛骇浪,心中五味杂陈。她轻声开口,
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那个……慕容辰,我们快到了。那里是我的家,很安全。
”她的声音将慕容辰从巨大的认知冲击中短暂拉回。他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回应,
但紧握的拳头微微松开了些许。车子终于驶入一个小区,在地下停车场停下。
当慕容辰跟着林晓星和李子涵走进电梯时,电梯门合拢上升的失重感,又让他身体瞬间僵硬,
直到电梯停下,门重新打开,他才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站在林晓星公寓的防盗门前,
看着她拿出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然后推开那扇看似厚重的门,
慕容辰眼中再次掠过一丝惊异。此等门锁,竟如此精巧便捷?“请进吧。”林晓星侧身让开。
慕容辰迟疑地迈过门槛。公寓内部是简洁的现代装修风格,
明亮的顶灯他再次为这无需火烛的“灯”感到心惊,柔软的布艺沙发,光洁的瓷砖地面,
以及各种他完全不明用途的摆设和电器。这里的一切,
都与他熟悉的雕梁画栋、熏香袅袅的殿宇居所,截然不同。“咳,
帮忙拿着的简单行李主要是周教授让带出来的一些研究资料和慕容辰那身沾了土的锦袍,
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晓星,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晓星一眼,又警惕地瞥了慕容辰一下。“谢谢你,学长。
”林晓星真诚地道谢。送走李子涵,关上房门,公寓里只剩下林晓星和慕容辰两人。
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凝滞。慕容辰站在原地,如同一尊雕塑,与这个温馨的现代空间格格不入。
林晓星挠了挠头,觉得必须做点什么来打破这僵局。她走到客厅中央,
开始尝试向他介绍这个“新世界”的基础设施。她指了指头顶的LED吸顶灯,
然后走到墙边,按动开关。“啪嗒”,灯灭了,房间陷入昏暗。“啪嗒”,灯又亮了。
“这是灯,照明用的。”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常。
慕容辰仰头看着那稳定散发白光、毫无烟气的灯盏,眸色深沉。无需火石,亦无灯油,
控光如臂使指……此等手段,闻所未闻。接着,林晓星走到饮水机旁,拿了个一次性纸杯,
接了点温水,递给他:“喝点水吧。”慕容辰看着那凭空流出清水的怪异机器,
以及那柔软异常的“杯盏”,没有接。谁知道这水是否有毒?这“杯”是何物所制?
林晓星看出他的疑虑,也不勉强,自己仰头喝了一口,示意无毒。然后她又走向卫生间,
推开门,向他示意了马桶和洗手池,并演示了如何出水。当马桶冲水的声音轰然响起时,
慕容辰再次被惊得后退半步,
眼神里充满了对这能“吞水”的“白玉器皿”的震惊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此物,
竟是如此用途?最后,林晓星将他领到沙发前,拍了拍柔软的坐垫,“你累了,
可以坐这里休息。”慕容辰看着那造型奇特、看似毫无支撑的“坐具”,犹豫了一下。
他试探性地用手按了按,感受到那惊人的柔软与弹性,这才谨慎地坐下,
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仿佛不是坐在沙发上,而是坐在龙椅之上。
看着他正襟危坐、与舒适沙发斗争的模样,林晓星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她走到厨房,
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倒进玻璃杯,然后放入微波炉加热。
微波炉运转时发出的“嗡嗡”声和内部旋转的景象,再次吸引了慕容辰的注意。
当林晓星将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时,他盯着那杯乳白色的液体,
又看了看那个刚刚“造热”的方正铁盒微波炉,终于忍不住开口,
问出了踏入这个空间后的第一个问题,声音干涩:“此乃……何物?尔等……究竟是人是仙?
”他的问题,带着深深的困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林晓星看着他眼中那份属于千年之前古人的纯粹惊疑,心中最后一点紧张奇异地消散了。
她在他对面的小板凳上坐下,双手捧着下巴,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许疲惫却又有些顽皮的笑容。
“这是牛奶,喝了能让你感觉好点。我们嘛,”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
“是和你一样的人。只是,我们活在……很久很久以后的时代。
”她看着慕容辰骤然收缩的瞳孔,知道这句话带来的冲击,
恐怕比之前所有匪夷所思的事物加起来,还要巨大。今夜,注定漫长。
4 夜色低语:被囚的龙与他的国微波炉的余温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奶香。然而,
慕容辰周身的气息却比刚才更加冷峻。他深邃的目光锁定在林晓星脸上,
仿佛要穿透她的皮囊,直抵灵魂深处。“很久……以后?”他重复着这几个字,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被强行扭曲认知的艰涩。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紧了身下柔软的沙发面料,指节泛白。林晓星的话,像一把重锤,
砸碎了他之前所有基于“北燕阴谋”或“妖术幻境”的推测。如果这里是“很久以后”,
那眼前这一切无法理解的景象,似乎都有了一个荒谬却合理的解释。这不是妖法,
这是……未来?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远比任何刀剑加身更让他感到恐慌。这意味着,
他与他所熟悉的一切——大夏、北燕、他的抱负、他的仇恨,甚至他呼吸的空气,
都可能隔着无法逾越的时空鸿沟。林晓星看着他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那里面不仅有震惊,
还有一种深切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茫然与孤立。她心中微软,起身走到窗边,
拉开了厚重的窗帘。窗外是都市不眠的夜。璀璨的灯火织成一片绵延至天际的光网,
远处高架桥上的车流如同一条条流动的光河。这是一个充满活力、却又冰冷陌生的世界。
“你看,”林晓星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引导的意味,“这里,和你来的地方,完全不一样,
对吗?”慕容辰的视线投向那片他无法理解的辉煌,沉默着。
那光海在他眼中映不出丝毫暖意,只有无尽的疏离。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大夏……不会有如此景象。”他顿了顿,补充道,
像是在确认什么,“北燕,亦不会有。”“大夏?北燕?”林晓星捕捉到这两个关键词,
立刻转过身,眼中闪烁着考古学者本能的好奇,“那是你来的朝代和国家吗?
它们在历史书上……没有记载。”她最后一句说得有些犹豫,怕刺激到他。“未有记载?
”慕容辰猛地抬眼,眸中锐光一闪,随即化为更深的沉郁与自嘲,“是了……沧海桑田,
王朝更迭,湮灭于史册,亦是常事。”他放在膝上的手缓缓握紧,“或许对于此世,
我等……早已是黄土一杯,枯骨一副。”他的语气平静,
却带着一种沉重的、被时间遗弃的悲凉。这悲凉如此真切,让林晓星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房间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嗡鸣。“我乃大夏王朝三皇子,慕容辰。
”他忽然开口,打破了寂静,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重塑自身存在的郑重。既然故国已渺,
身份或许是他与那个失落世界最后的联系。“奉父皇之命,出使北燕,为质。”“质子?
”林晓星微微睁大了眼睛。这个词她只在历史小说和电视剧里见过,
代表着危险、屈辱与身不由己。“嗯。”慕容辰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刻骨的讽刺与隐痛,“美其名曰缔结盟约,实则为挟制大夏的筹码。
北燕虎狼之心,朝野皆知。”他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时空,
回到了那座压抑华丽的北燕使馆囚笼。“使馆之内,步步杀机。一杯酒,一盏茶,
皆可能暗藏剧毒。”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林晓星能听出那平静水面下的暗流汹涌,
“半月前,北燕大皇子设宴。席间,他言语挑衅,提及我早夭的母妃……”他的话音顿住,
下颌线骤然绷紧,眼中掠过一丝深切的痛楚与恨意,但那情绪很快被他强行压下,
只余一片冰封的湖面。“我与之发生争执。翌日,便因‘言行失仪,有损邦交’之罪,
被囚于使馆暗室。”接下来的叙述,他语气愈发平淡,
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他们给了我两个选择。一,签下认罪书,
承认大夏有意破坏盟约,自此,大夏将永世受北燕掣肘。二,”他抬眼,看向林晓星,“死。
”林晓星屏住了呼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绝境。
“我选了三。”慕容辰淡淡道。“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缓缓吐出这八个字,
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他们送来的毒酒,我喝了。”林晓星倒吸一口凉气,
下意识地捂住了嘴。“饮下毒酒,五脏如焚,意识模糊之际,”慕容辰的眉头微微蹙起,
似乎在回忆一段极其混乱痛苦的经历,“我只觉身陷无边黑暗,
仿佛有星辰在眼前旋转、崩碎……再醒来,便是在那墓室之中,见到了你。”他看向林晓星,
目光复杂难明。“触碰星盘之人,是你?”林晓星怔怔地点了点头。所以,
不是她“挖”到了他,而是那神秘的星盘,在他濒死的那一刻,响应了她的触碰,
将他从千年前的绝境中,“偷”到了这里?这真相,比她想象的更加离奇,也更加……残酷。
他本是抱着必死之心,捍卫家国尊严的皇子,却阴差阳错,流落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时空。
家国远在千年之前,仇敌亦化尘土,他连“宁为玉碎”的结局都被剥夺,
被困在这不属于他的时代,像一个无根的浮萍。慕容辰不再说话,
只是沉默地看着窗外那片属于未来的、与他无关的繁华。他的侧影在灯光下显得异常孤寂,
那身玄色锦袍仿佛吸纳了所有光线,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上。
先前那个在墓室里厉声呵斥、充满戒备的敌国质子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时空遗弃、背负着沉重过往的迷途之人。林晓星看着这样的他,
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同情,有震撼,还有一丝莫名的责任。她轻声开口,
打破了沉重的寂静:“至少在这里,你是安全的。北燕的人,伤害不到你了。”慕容辰闻言,
缓缓转过头,看向她。他眼中冰封的湖面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流露出一种近乎脆弱的神色,但转瞬即逝。“安全?”他低语,随即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可我大夏的危机并未解除。我父兄……他们或许以为我已死。北燕,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家国万里,魂牵梦萦。即便身处千年之后,那刻入骨血的责任,依旧如影随形。这一刻,
林晓星清晰地意识到,她捡回来的,不只是一个来自古代的“活化石”,
更是一个身负国仇家恨、内心充满焦灼与不甘的灵魂。今夜,她窥见了他盔甲下的裂痕,
也触碰到了那跨越千年的、沉甸甸的重量。
5 都市历险:当古人逛了一次超市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带。
慕容辰是在沙发上醒来的,他几乎一夜未眠。身下过于柔软的“床铺”和空气中陌生的气息,
都让他无法真正安枕。天光微亮时,他才勉强合眼片刻,却也被光怪陆离的梦境纠缠。
他坐起身,锦袍有些褶皱,长发也未像往日那般一丝不苟地束起,几缕墨发垂落额前,
让他平添了几分落拓不羁的气质。他环顾这个依旧陌生的空间,
的对话如同潮水般涌回脑海——大夏、北燕、毒酒、未来……每一个词都沉甸甸地压在心口。
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响动,是林晓星在准备早餐。很快,
一股混合着麦香与奶香的温热气息飘散出来。“你醒了?”林晓星端着一个盘子走出来,
上面放着两片烤好的吐司和一杯牛奶,“吃点东西吧。今天……我们可能得出去一趟。
”她看着慕容辰身上那件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锦袍,有些为难地补充,
“你需要一些……符合这个时代的衣服。”慕容辰低头看了看自己宽袍大袖的玄色锦衣,
沉默地点了点头。入乡随俗,这个道理他懂。只是,穿上此世之服,是否意味着,
他与故国的联系,又被迫斩断了一分?早餐的过程依旧沉默。慕容辰学着林晓星的样子,
拿起那片松软、边缘焦黄的“面饼”吐司,试探性地咬了一口。陌生的口感和味道,
谈不上喜欢,但为了补充体力,他缓慢而坚定地吃了下去。那杯牛奶,
他也依样画葫芦地喝掉。饭后,林晓星翻箱倒柜,
终于找出一套她父亲以前留在这里的旧运动服深灰色,款式简单和一双闲置的男士拖鞋。
“你先试试这个,可能不太合身,但总比……嗯,显眼要好。
”慕容辰拿着那布料柔软、样式古怪的衣物,在林晓星的示意下,走进了卫生间。关上门,
他看着镜子里那个长发古袍、面容苍白的自己,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摸索着换上了那套运动服,宽大的上衣和缩口的裤子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
仿佛被束缚住了。尤其是脚下这双底子柔软、毫无支撑的“鞋”,更是让他步履维艰。
当他有些别扭地走出卫生间时,林晓星眼睛一亮。
尽管衣服不太合身袖子、裤腿都短了一截,但他挺拔的身姿和出众的容貌,
硬是将这身普通的运动服穿出了一种奇特的……时尚感?只是那头及腰的长发,
依旧昭示着他的不同。“头发……”林晓星犹豫了一下,“可能需要束起来。
”慕容辰皱了皱眉,但没有反对。他熟练地用手指将长发梳理整齐,
在脑后束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用的是一根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看似普通的乌木簪子。
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感。准备好后,两人走出了公寓。再次踏入电梯,
慕容辰虽然依旧身体微僵,但比昨天已经适应了许多。然而,当他跟着林晓星走出单元门,
真正置身于白日的现代都市时,那排山倒海的感官冲击,还是让他瞬间停住了脚步。
阳光下的世界,比夜晚更加清晰,也更加……喧嚣。
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大楼反射着刺眼的光芒,街上形态各异的汽车呼啸着穿梭,
发出连绵不绝的噪音。行人穿着各异,步履匆匆,
手里大多拿着一个会发光的小方块手机,对周遭的一切习以为常。
空气中混杂着尾气、食物、香水等无数种他无法分辨的气味。巨大的彩色屏幕广告牌上,
动态的画面和文字不断切换,发出响亮的声音。慕容辰站在原地,瞳孔微缩,
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却被那复杂的空气呛得轻咳了一声。这光、这声、这气味,
构成了一個庞大、混乱、充满活力的巨兽,与他所熟悉的亭台楼阁、车马粼粼、市井吆喝,
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跟紧我。”林晓星的声音将他从短暂的失神中拉回。
她看出他的不适,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慕容辰身体微顿,
目光落在她拉住自己衣袖的手指上,最终没有甩开,沉默地跟在她身侧半步之后,
像一头警惕的猎豹,审视着这个陌生的丛林。去往附近大型超市的路上,
慕容辰的视线不断被沿途的事物吸引。
* 他看到路边一个小孩手里拿着一个会发光、发出音乐的玩具,眼神里充满了探究。
* 他看到清洁工人用着一个发出轰鸣声的机器吹风机清扫落叶,眉头紧锁。
* 他甚至因为看得入神,差点撞上一个匆匆走过的行人,
对方投来不满的目光和一句他听不懂的抱怨,慕容辰本能地眼神一冷,
那慑人的气势竟让对方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悻悻走开。林晓星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
连忙低声解释:“这里人多,走路要小心看路。”终于走进了超市。自动门打开的瞬间,
充足的冷气和明亮到晃眼的灯光,以及那一眼望不到头的、摆满琳琅满目商品的货架,
再次让慕容辰陷入了短暂的震撼。这……便是此世的“市集”吗?
如此……庞大、规整、货物堆积如山。林晓星推来一辆购物车,
金属轮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咕噜声,又引得慕容辰多看了几眼。“我们先去服装区。
”林晓星目标明确。走在宽阔的通道里,慕容辰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但不断扫视四周的眼神出卖了他的惊奇。那堆积如山的各色“布匹”成衣,
那冰柜里冒着寒气的、保存完好的肉食蔬果,
那透明包装里形态各异的“糕点”……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在服装区,林晓星根据目测,
挑选了几件基本款的T恤、衬衫、长裤和内衣,以及一双运动鞋。整个过程,
慕容辰都像个沉默的木偶,任由林晓星拿着衣服在他身前比划,
只是在那件印着卡通熊猫图案的T恤被拿起时,他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
林晓星注意到他的表情,忍俊不禁,最终还是把那件熊猫T恤放了回去,选了纯色的。
经过食品区时,林晓星想买些水果。她拿起一个红彤彤的苹果,递给慕容辰:“尝尝?
这个你应该认识。”慕容辰看着那色泽鲜艳、形状规整得不像话的苹果,迟疑地接过。
他记得大夏的苹果,个头较小,色泽也不如此均匀。他低头,轻轻咬了一口。清脆多汁,
甜度极高。和他记忆中的味道,不一样。他默默地吃着,没有说话,但林晓星能感觉到,
他周身的气息似乎又低沉了几分。物非人非,连最熟悉的果实,都变了味道。结账时,
看着林晓星用一个薄薄的卡片信用卡在一個小机器上轻轻一划,便完成了支付,
慕容辰的目光再次凝固。此世,竟连金银铜钱都已不用了吗?提着购物袋走出超市,
重新沐浴在阳光下,慕容辰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这一趟短暂的出行,信息量之大,
易不辞
我是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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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eli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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