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苏医生,你出来!”“你给我们评评理,你一个医生,哪儿来的钱买这么好的跑车?
”“这车好几百万吧?我们病人辛辛苦苦挣的救命钱,是不是都变成你的车了?
”医院大厅里,一个中年妇女正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她叫刘萍,
是我负责的一个病人的家属。她身后围着一圈人,举着手机,闪光灯不停地闪烁。
我穿着白大褂,被他们堵在中间,像个待审的犯人。“这车是我家里的钱买的,
跟我的工作收入无关。”我试图解释。“你放屁!”刘萍的声音更大了,
“谁家有钱还来当医生受这个累?你骗鬼呢!”“就是!肯定是收了医药代表的回扣!
”“把我们的钱都榨干了,自己在这里享受!”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句,
其他人立刻跟着起哄。我的同事张伟挤了进来,一脸“关切”地拉住我。“小苏,
你别跟他们吵,家属情绪激动,你先道个歉,服个软。”他压低声音,一副为我好的样子。
“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我皱眉看着他。张伟叹了口气,转向刘萍:“大姐,您消消气,
苏医生还年轻,说话直,您别往心里去。”他这话听着是劝架,
实际上却坐实了我“年轻气盛”“态度不好”。刘萍果然更来劲了,“年轻?
年轻就能心安理得地拿黑心钱?今天你们医院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院长闻讯赶来,
脑门上全是汗。“大家冷静一下,有话好好说,不要影响其他病人。”“院长,你来得正好!
”刘萍立刻把矛头对准院长,“你们医院的医生开几百万的跑车,这钱哪儿来的?
你们必须查清楚!给我们一个交代!”院长一个头两个大,只能不停地安抚:“会查的,
我们一定查清楚。”然后他转头,用一种近乎恳求的眼神看着我:“小苏,
要不你先……回避一下?”我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只觉得心寒。解释没人信,
同事在拱火,领导在和稀泥。网上的小作文已经满天飞了。“美女医生开豪车,
背后究竟有多少黑幕?”“扒一扒仁心医院的吸血鬼医生!”连我的导师,
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都被牵连,被要求协助调查。我深吸一口气,
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我拿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喂,
是纪检委吗?”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瞬间,所有嘈杂都停了下来。
院长、张伟、刘萍,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我。“我叫苏雅,是仁心医院心外科的医生。
”“我申请对我个人进行最严厉的财务审查,包括我本人及我直系亲属的所有资产来源。
”“同时,我实名举报我所在的科室,在药品采购和经费使用上,可能存在严重问题。
”“我要求,公开科室近三年来全部的药品采购记录、经费流向,
以及所有医生的薪资和奖金明细。”“我要自证清白,也请你们,还医院一个清白。
”电话挂断。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刘萍,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院长的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我冷冷地看着他们。
不是要查吗?那就查个底朝天。第二章纪检委的动作比我想象的快得多。不到一个小时,
一支五人调查组就抵达了医院。为首的是一个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姓李,
我们称他为李组长。他们直接封存了心外科的办公室、财务室和档案室。
所有纸质文件和电子数据都被贴上了封条。我作为申请人和举报人,
第一个被带进了临时设立的问询室。“苏雅医生,是你主动申请的审查?”李组长看着我,
眼神锐利。“是。”我点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们会审查你和你家人的所有银行流水、资产情况,过程会很繁琐,
也会对你的生活造成影响。”“我知道,我愿意配合一切调查。
”李组长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平静,他顿了顿,又问:“你还举报了科室的经费问题,
有具体线索吗?”“暂时没有确凿的证据,”我坦白道,“但我相信,只要认真查,
一定能查出问题。”我的底气,来源于我爸。我家是做实业起家的,虽然算不上顶级豪门,
但资产几十亿还是有的。我爸常说,做生意,账目一定要清清楚楚,一分一毫都不能含糊。
从小耳濡目染,我对数字和流程有着天生的敏感。那辆惹事的保时捷,
是我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所有手续齐全,资金来源清晰得不能再清晰。我之所以来当医生,
是因为我奶奶。她就是因为心脏病去世的,临终前,她拉着我的手,
说希望我能成为一个救死扶伤的好医生。我从未忘记过我的初心。问询结束后,
我走出会议室,院长立刻迎了上来。“小苏啊,你太冲动了!”他一脸痛心疾首,
“你知不知道这会给医院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我们的声誉……”“院长,”我打断他,
“我的声誉已经被毁了。现在,轮到医院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不远处,张伟正假装和护士说话,眼神却一个劲地往我这边瞟。见我看过去,
他立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朝我走来。“小苏,你这事闹得太大了。
要不……跟纪委的同志们说说,就说是一时冲动?”“张医生这么怕查,是心里有鬼吗?
”我冷笑着反问。张伟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你别胡说八道!我这是为你好,
为医院好!”“是吗?”我盯着他的眼睛,“那你最好祈祷自己是干净的。”说完,
我不再理他,径直走向我的办公室。整个科室的气氛都降到了冰点。同事们看到我,
要么迅速低下头,要么假装忙碌地走开。空气中弥漫着恐慌和猜忌。我不在乎。
这场风暴由我掀起,我就要看看,到底能炸出多少藏在水面下的鱼。
第三章调查组的效率极高。第二天,心外科所有医生的银行流水都被调取。
科室的药品采购清单、财务报表、供应商合同,堆满了整个会议室。走廊里,
医生护士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听说了吗?张伟的脸色难看得像鬼一样。
”“他平时跟那个‘瑞博宁’的医药代表走得最近,开那个药也开得最凶。”“何止是他,
王主任不也一样?上次还听见他们在办公室为这个药的提成吵架呢。”“瑞博宁”?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一种新型的心脏病靶向药,价格极其昂贵,
但临床效果却一直备受争议。很多研究表明,它的疗效并不比一些老药好多少,
副作用却更大。我的导师就曾经明确表示过,不推荐常规使用这种药物。
但我们科室的王主任和张伟,却对它情有独钟,几乎给每个符合条件的病人都开了。
包括刘萍的儿子。我立刻调出了刘萍儿子的病历。果然,在用药记录上,
“瑞博宁”三个字赫然在列,而且剂量很大。难怪他们的治疗费用居高不下。我正看得入神,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是刘萍。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没有了在大厅时的嚣张,
脸上满是局促和不安。“苏……苏医生。”我没抬头,继续看着病历。“有事吗?
”“我……我是来……”她搓着手,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医院里风向变得太快,
她一个普通人,显然已经成了被孤立的对象。之前那些煽风点火的自媒体,见纪委介入,
早就删帖跑路了。现在,恐怕没人再把她当成“维权英雄”。“苏医生,
我……我儿子他……”她带着哭腔,“这两天情况不太好,钱也快花光了,
您能不能……再看看他的方子?”我放下病历,抬眼看她。
“当初不是说我榨干了你们的钱吗?怎么还来找我?”刘萍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我那是听别人瞎说的……我被骗了……”“被谁骗了?”我追问。她支支吾吾,
眼神躲闪,“就……就是听别人说……说你开好车,肯定有问题……”我心里冷笑,
又是张伟。除了他,没人会这么处心积虑地把火往我身上引。“现在知道错了?”“知道了,
知道了,苏医生,我给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救救我儿子吧!
”她说着就要下跪。我没动,也没去扶她。“我不会跟你计较,因为你是病人家属。
但我现在停职接受调查,没办法给你儿子看病。”“那怎么办啊!”刘萍彻底慌了。
“去找给你儿子开‘瑞博宁’的王主任和张医生吧。”我淡淡地说,“毕竟,
他们才是最关心你儿子病情的人,不是吗?”刘萍失魂落魄地走了。我知道,
这颗种子已经埋下。很快,就会有人比我更急。第四章傍晚,我接到了调查组的电话,
让我再去一趟会议室。李组长坐在主位,表情比白天更加凝重。“苏医生,
你的个人和家庭财务情况,我们已经核实清楚了,没有任何问题。”这个结果在我意料之中。
“那辆保时捷911,是你父亲在你二十五岁生日时全款购买赠予你的,资金链路完整清晰。
”我点了点头,“谢谢你们还我清白。”“先别急着谢,”李组长打断我,“虽然你没问题,
但你的科室,问题很大。”他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这是我们查到的,
心外科近一年来关于‘瑞博博宁’的采购记录和使用情况。”文件上的数字触目惊心。
“瑞博宁”的采购量,占了科室总药品采购金额的百分之四十。而开出这些药方的医生,
百分之九十是科室主任王德发和副主任医师张伟。“我们还查到,
负责供应‘瑞博宁’的医药公司,每个月都会有一笔‘咨询费’,
打入一个第三方公司的账户。而这个公司的法人,是王德发主任的小舅子。”李组长看着我,
“更让我们觉得可疑的是,诽谤你的那些网络帖子,我们追查了IP地址,
发现来源于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我们调取了咖啡馆的监控,你猜我们看到了谁?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张伟。”李组长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响起。
“他在帖子发布的时间段,一个人坐在那家咖啡馆里,用着笔记本电脑。”一切都对上了。
开跑车只是一个导火索。真正的原因是,我无意中挡了他们的财路。
我曾经多次在科室会议上质疑过“瑞博宁”的疗效和性价比,建议谨慎使用。想必,
这已经引起了王德发和张伟的不满。他们是想借着这次跑车事件,煽动家属和舆论,
把我彻底搞臭,赶出医院。一石二鸟。既除掉了眼中钉,又把所有对高价药的质疑,
都转移到了我这个“拜金女医生”的个人品德问题上。好一招釜底抽薪。
我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我以为这只是一场针对我的污蔑,
现在才明白,这背后是一个巨大的黑色利益链。而我,只是他们企图献祭的牺牲品。
病人的生命和健康,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换取金钱的筹码。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瞬间传遍四肢百骸。这不是简单的职场斗争,这是草菅人命!我的愤怒,在这一刻,
被彻底点燃。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我的导师,周教授。自从我被调查,
这是他第一次联系我。我以为他会责备我的冲动,连累了他。“喂,
老师……”我的声音有些沙哑。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周教授沉稳而有力的声音。
“小雅,干得漂亮。”我愣住了。“老师,我……”“有时候,想打扫干净屋子,
就得先掀开屋顶。”周教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锐利。“我等这一天,
已经等了很久了。”“你以为我真的被他们牵连调查了?我是主动去找的纪委。
”“有些老鼠,藏得太深,不放一把火,是烧不出来的。”“小雅,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握着手机,眼眶瞬间湿了。原来,我不是孤军奋战。原来,我的老师,我最敬重的人,
一直是我最坚实的后盾。我明白了。这场仗,从我申请自查的那一刻起,
就不再是我一个人的战争。这是正义与贪婪的对决。我的委屈、愤怒、不甘,在这一刻,
全部升华为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我要把这些盘踞在医院里的蛀虫,一个不留,全部揪出来!
第五章我和周教授约在校外一个僻静的茶馆见面。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老师,您……”“我没事。”他摆摆手,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暖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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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十七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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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叶街道的九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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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