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周朝总管太监那天,我听见了皇帝心声。
这龙袍怎么又掉金粉...户部尚书是不是贪了朕的养老钱?
西域进贡的夜明珠能不能挂闲鱼啊...
直到他翻着空国库惆怅:佳丽三千连手都没摸过,能不能退货省点胭脂钱?
我默默掏出财务自由计划书。陛下,冷宫嫔妃再就业培训班,您看先开美甲还是茶艺?
---头痛。像是被塞进了一口千斤巨钟,然后有人在外面玩儿命地敲。
震得脑仁儿跟着嗡嗡作响,每一根神经都在抽搐着抗议。周立昏沉地睁开眼,
视线花了半晌才勉强聚焦。入目是明黄的帐幔,绣着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混合了陈旧木料和某种香料的味道。身下是硬邦邦的床板,
硌得他浑身不自在。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四肢酸软无力,嗓子眼儿干得冒火。
这是哪儿?酒店?不像。病房?更不可能。最后的记忆碎片是加班到凌晨,
心脏一阵绞痛的窒息感,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转动僵硬的脖颈,打量四周。
古色古香的殿宇,陈设华丽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陈旧感,雕花的窗棂糊着泛黄的绢纱,
透进的光线都有些灰蒙蒙的。几个穿着古怪、颜色黯淡袍子的人影,低眉顺眼地立在远处,
如同没有生命的摆设。一股寒意顺着尾椎骨爬上来。不对劲。他下意识地抬手想揉揉太阳穴,
指尖却触到了一片光滑得有些诡异的皮肤,没有胡茬,没有喉结……再往下……空空如也!
轰隆!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开,炸得他魂飞魄散。他猛地低头,
扯开那身明显不合身、质地粗糙的靛蓝色宦官服……“嗬——”一口凉气呛进喉咙,
周立眼前一黑,差点直接背过气去。太监?!我成了个太监?!就在他万念俱灰,
恨不得当场再死一次的时候,一阵极其清晰的、带着回音的絮叨,
毫无征兆地在他脑子里响了起来。这龙袍袖口怎么又掉金粉?上周尚衣监不是刚补过吗?
肯定是那帮杀才偷工减料!朕的银子啊……都刮进谁兜里了?唉,昨晚没睡好,
这龙床硌得慌,能不能申请换个记忆棉的垫子?不过……国库好像没钱了……
户部尚书张启明那老小子,昨天又上新宅子了!瞧他奏事时那一脸油光,
肯定贪了朕的养老钱!可恶!证据呢?锦衣卫都是吃干饭的吗?这声音……年轻,
透着一股子穷酸气的焦虑和抠搜的怨念,喋喋不休,
像个菜市场里跟人为了三毛钱吵架没吵赢的大妈。周立僵着脖子,循着那心声最清晰的方向,
一点点扭过头。不远处的龙书案后,坐着一位年轻的皇帝。约莫二十出头,
面容其实算得上清俊,只是眉眼间笼罩着一层驱不散的愁云,脸色有些苍白,
带着熬夜和营养不良的蜡黄。他身上那件象征九五之尊的明黄色龙袍,乍看威风,
细看却能发现袖口、衣摆处金线绣纹有些地方的色泽黯淡脱落,甚至起了毛边。此刻,
这位大周天子正一手支着额头,
另一只手有气无力地翻动着面前一本厚厚的、边缘都起了毛边的账簿。他眼神放空,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面。西域上个月进贡的那对夜明珠……个头是不小,
但晚上晃得朕睡不着,屁用没有。能不能……找个由头挂闲鱼卖了?不对,
这年头没闲鱼……黑市?风险太大,有损天威啊……胭脂水粉采买,三千两?抢钱啊!
她们那张脸是金子镶的还是玉嵌的?等等,
好像后宫确实很久没添置新首饰了……王婕妤上次请安,
头上那支簪子还是去年寿辰赏的……唉……年轻皇帝,李睿,
内心戏丰富得能写一本百万字的《抠门皇帝生存指南》。周立,不,现在应该叫小栗子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消化着这匪夷所思的现实——他穿越了,穿成了一个太监,
而且似乎……能听到这位穷得叮当响的皇帝的心声?
巨大的荒诞感冲淡了少许身体残缺的绝望。他偷偷观察着李睿,
以及这间虽然宽阔却莫名显得“空”和“旧”的乾清宫暖阁。多宝阁上的摆设稀稀拉拉,
好几个格子空着,剩下的几件瓷器玉器看着也灰扑扑的,缺乏保养。
角落里一人高的红木座钟,钟摆早就停了,指针歪歪扭扭地指向一个错误的时间。
这是个穷朝廷,穷皇宫,穷皇帝。这时,一个穿着稍好些、面色同样憔悴的老太监,
端着个红漆托盘,脚步无声地走到龙书案旁,小心翼翼地将一盏茶放上去,低声道:“陛下,
您批了一上午折子了,喝口参茶润润喉吧。”李睿抬起眼皮,瞥了那茶杯一眼。参茶?
又是那种须须都没几根的树根子泡的吧?喝多了上火还尿黄……真怀念上辈子的冰美式啊,
提神醒脑还便宜……他心里吐槽,手上却还是端起了茶杯,吹了吹气,小小啜了一口,
眉头立刻皱得更紧。呸!苦了吧唧的,还不如白开水!他放下茶杯,目光扫过殿内,
最后落在了刚刚苏醒、还瘫坐在地上的周立身上。“小栗子?你醒了?
”李睿的声音带着一丝真实的关切,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琐事缠身的疲惫,“怎么晕倒了?
可是饿的?高伴伴,去,让小厨房……看看还有什么点心,给他拿一块。
”被称为高伴伴的老太监高公公,闻言脸上掠过一丝为难,低声道:“陛下,
小厨房……今日的点心份例,您早上已经……用过了。要不,
老奴去御膳房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馒头?”李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朕早上是吃了两块,那不是没吃饱么……谁知道今天这么不经饿。他清了清嗓子,
对高公公摆摆手:“罢了罢了,那就……去拿个馒头吧。”高公公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李睿的目光重新回到周立身上,带着点好奇,又有点物伤其类的无奈。这小太监,
看着面黄肌瘦的,估计也是饿的。这宫里,除了那几个有门路的,
谁不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朕这皇帝当得,真是……周立听着皇帝心里那点碎碎念,
再看看他那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他挣扎着,
用这副身体残留的本能,以一种别扭的姿势爬起来,跪下,
哑着嗓子道:“谢……谢陛下隆恩。奴才……奴才没事,只是……只是偶感不适,惊扰圣驾,
罪该万死。”他一边说,一边飞快地转动着念头。前世他是干嘛的?
某互联网大厂的财务分析师,天天跟数据、报表、成本利润打交道,卷生卷死,
最后直接把命卷没了。没想到死了都没解脱,穿到这鬼地方,
成了个家徒四壁的皇帝的……太监?这开局,简直是地狱中的地狱。但……能听到皇帝心声,
这算不算……唯一的外挂?李睿显然没把一个小太监的晕倒太当回事,
很快就又沉浸到自己的烦恼里去了。他拿起一本新的奏折,刚翻开看了几行,
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手指开始无意识地、越来越快地敲击着桌面。
又是要钱的!江北水患,赈灾,修筑堤坝,初步预算八十万两?!八十万两!
把朕卖了看值不值这个数!国库还能掏出几个子儿?
上次修皇陵的尾款还没结清呢……内帑?内帑老鼠进去都得含着眼泪出来!加税?
加个屁!江南盐税已经三年没足额上缴了!那些盐商,一个个脑满肠肥,比朕过得都滋润!
赈灾不力,流民必成匪患……到时候……唉……敲击桌面的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响,
显露出皇帝内心的焦躁和一种深切的无力感。暖阁内的气压低得吓人,
所有侍立的太监宫女都把头埋得更低,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呼吸都放轻了。
周立也低着头,耳朵却竖得像天线,将李睿内心那场关于“钱”的海啸听得一清二楚。
八十万两……水患……流民……匪患……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意味着动荡,
意味着可能动摇国本。难怪这小皇帝急成这样。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和皇帝内心疯狂刷屏的弹幕中,高公公端着一个馒头回来了。
那馒头个头不大,颜色还有些发暗,一看就不是什么精粮。高公公把馒头递给周立,
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谢恩退下,别在这儿碍眼。周立接过那个冰凉梆硬的馒头,
心里最后一点侥幸也熄灭了。这皇宫,是真穷啊,皇帝贴身太监的伙食就这水平?
他正要叩头退下,龙书案后的李睿却猛地停下了敲击桌面的动作,
长长地、极其沉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疲惫、憋屈,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幽怨?
然后,周立听到了他穿越以来,最石破天惊的一句心声——唉……钱钱钱!什么都缺,
最缺的就是钱!后宫佳丽三千……佳丽三千有个屁用!朕连手都没摸过几双!
每天光是胭脂水粉、衣裳头面、月例开支,就是一笔糊涂账!
光吃饭不干活……能不能打个折?或者……干脆退货一批,省点胭脂钱?轰!
周立感觉自己被第二道天雷劈中了,外焦里嫩。退货……嫔妃?这皇帝……是个商业鬼才啊!
但震惊过后,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
瞬间照亮了周立的脑海!退货是不可能退货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封建王朝,后宫牵扯前朝,
关系盘根错节,把嫔妃“退货”,怕不是立刻就要引发朝堂地震,
外戚们能抱着炸药包来乾清宫门口静坐。但是……不能退货,
能不能……让她们“再就业”呢?这些被养在深宫里的女人,
绝大部分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皇帝几面,更别提什么恩宠雨露。她们年轻,
大多受过良好的教育至少琴棋书画女红之类的基本修养是有的,她们无所事事,
精神空虚,唯一的指望就是那点微薄的月例和家族补贴,以及渺茫的圣宠。
她们本身就是一笔巨大的、被闲置的、还在不断产生消耗的“沉没成本”!
如果……能把这笔“沉没成本”盘活呢?前世的商业知识、财务模型在这一刻疯狂运转起来。
场宫廷内部、甚至辐射到达官贵人的后宅……一个模糊的“冷宫嫔妃再就业计划”雏形,
在他脑中迅速勾勒。美甲?茶艺?插花?香道?宫廷礼仪培训班?高端女红定制?
甚至……利用她们的身份,搞点“宫廷御制”概念的奢侈品?
这里面的操作空间和利润……周立的心脏,前所未有地剧烈跳动起来,
甚至暂时压过了身体残缺的痛苦和穿越带来的恐慌。财富!自由!虽然没了根,
但只要有了钱,在这古代社会,未必不能活出个人样!总比在这穷得掉渣的皇宫里,
跟着个抠门皇帝饿死强!而且,操作这件事,必然要接近权力中心,
或许……还能找到别的机会?风险巨大,但回报,同样诱人得可怕!干了!他猛地抬起头,
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趁着高公公还没来得及把他彻底轰出去,
趁着皇帝那句“退货省胭脂钱”的幽怨心声还在耳边回荡,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
朝着龙书案的方向,以一种清晰而带着孤注一掷颤音的语气,开口:“陛下!
奴才……奴才有法子,或可……或可缓解宫内用度之忧!”声音不高,
但在落针可闻的暖阁里,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唰!所有低垂的头瞬间抬起,
所有或惊愕、或疑惑、或看疯子一样的目光,
齐刷刷地聚焦到了这个刚刚醒来、手里还攥着个冷馒头的小太监身上。高公公更是脸色骤变,
厉声低喝:“小栗子!你胡吣什么!还不快滚下去!”龙书案后,
正被钱逼得想要撞墙的李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抬起了头。
他看向下方那个跪得笔直、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眼神却异常明亮的小太监,疲惫焦躁的眼底,
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波澜。嗯?
这小太监……刚才是不是说……有法子搞钱?他没有立刻斥责,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
打量着周立,手指又在桌面上点了两下,带着一种审慎的、死马当活马医的探究。
“……说下去。”2空气凝固了。高公公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瞬间褪尽血色,
看向周立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周围侍立的太监宫女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屏住了。在这深宫大内,一个小小的、刚晕倒过的太监,
竟敢妄议国事——不,这甚至不是国事,是宫闱用度,是陛下的私房钱!
这简直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然而,预料中的雷霆震怒并未降临。龙书案后的李睿,
只是微微前倾了身体,那双因长期睡眠不足和营养欠佳而略显黯淡的眼睛,
此刻却锐利地盯在周立身上,带着一种近乎病急乱投医的审视。
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本让他头痛欲裂的账簿边缘,
心里的活动远比表面看起来要丰富得多。搞钱?这小太监说有法子搞钱?看他那样子,
风一吹就倒,能有什么法子?莫不是饿昏了头说胡话?可万一呢?
万一他真有什么偏方……朕现在不正是连偏方都得试试的时候吗?高伴伴这老货,
除了劝朕节流,克扣宫里用度,也没见拿出什么像样的主意……节流节流,再节下去,
朕这乾清宫怕是要先断炊了!听听也无妨,若是胡言乱语,拖出去打几板子便是。
短短几息之间,李睿内心已经完成了从怀疑到一丝侥幸再到决断的过程。他抬了抬手,
止住了还想呵斥的高公公,声音平稳,甚至带着点刻意放缓的温和,问道:“哦?小栗子?
你有何法子,且说来与朕听听。”高公公急得额头冒汗,却又不敢违逆圣意,
只能狠狠剜了周立一眼,眼神里写满了“你小子找死别拖累咱家”。
周立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来的、或惊惧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他知道,
这是赌上一切的时刻。成功了,或许能搏出一线生机;失败了,下场恐怕比饿死更惨。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将前世在无数项目评审会上锻炼出的、那种看似谦卑实则自信的汇报姿态拿了出来。
他伏低身子,额头轻轻触地,声音清晰却不刺耳:“回陛下,奴才愚见。宫内用度紧张,
根源在于‘入不敷出’。开源艰难,节流……亦有其限。”他顿了顿,
悄悄抬眼观察了一下李睿的反应。只见皇帝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没有打断,
示意他继续。入不敷出……这话倒是说到朕心坎里了。节流有限?有点意思,接着说。
周立心中稍定,继续道:“奴才斗胆,陛下可曾想过,这宫闱之内,除了金银器物,
还有何物是‘闲置’的,甚至……是‘只耗钱粮,不见产出’的?”这话一出,
连高公公都愣住了。闲置的?只耗钱粮不见产出的?这宫里……除了人,还能有什么?
李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但又不太确定。他身体又往前倾了几分,
手指敲击桌面的节奏慢了下来。闲置……产出……他在指什么?那些空着的宫殿?
还是……周立不再卖关子,他知道必须抛出那个惊世骇俗的核心观点,
才能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奴才以为,后宫诸位娘娘、小主,
便是……便是一笔巨大的‘闲置’之产!”轰!暖阁内仿佛有惊雷炸响!所有太监宫女,
包括高公公,全都骇然失色,有几个甚至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疯了!
这小栗子绝对是疯了!竟敢将后宫嫔妃比作“闲置之产”?这简直是诛九族的大不敬!
高公公再也忍不住,噗通一声跪下,声音发颤:“陛下!小栗子信口雌黄,污蔑后宫主子,
其心可诛!请陛下立刻将其杖毙,以正宫闱!”李睿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极其古怪,
震惊、荒谬、甚至还有一丝被说中了心事的恼怒,但更多的,
是一种被点燃了某种危险好奇心的探究。他没有理会高公公的请求,反而盯着周立,
声音沉了下去,带着帝王的威压:“小栗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将朕的嫔妃比作‘闲置之产’,你好大的胆子!”周立感受到那如山般的压力,
背脊瞬间被冷汗浸湿。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退缩。他再次叩首,
声音带着豁出去的决绝:“陛下息怒!奴才万死!奴才绝非对娘娘们不敬!奴才的意思是,
娘娘们金枝玉叶,才华横溢,只因深居宫闱,一身才学无处施展,只能空耗岁月与用度。
这于国于宫,皆是损失!若能将娘娘们的‘才学’转化为‘收益’,岂非两全其美?
”“转化才学为收益?”李睿重复了一遍,脸上的怒色稍缓,
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疑惑和……一丝极其微弱的兴趣。“如何转化?
难不成让朕的妃嫔出去抛头露面,行商贾之事?”他语气里带着嘲讽,但周立敏锐地捕捉到,
那嘲讽之下,并非全然的否定。让妃嫔赚钱?这想法……太离经叛道了!
可是……听起来好像有点……刺激?周立立刻抓住这丝松动,语速加快:“陛下明鉴!
自然不能让娘娘们抛头露面。奴才所言,乃是于宫墙之内,利用娘娘们所长,
开辟新的‘财源’!”他抬起头,
眼中闪烁着前世身为财务分析师看到蓝海市场时的光芒:“譬如,
宫中娘娘们皆通晓琴棋书画,精于女红妆扮。陛下可曾想过,
若由宫中德高望重、才艺双全的娘娘出面,开设‘内廷学堂’?”“内廷学堂?
”李睿皱起眉。“正是!”周立越说思路越清晰,“其一,可设‘雅艺班’,
教授琴、棋、书、画、茶道、香道、插花。学员嘛……可以是宫中低位嫔妃、有品级的女官,
甚至……允许京城三品以上大员家中适龄女子,缴纳一定‘束脩’,入宫学习!
由宫中娘娘亲自教导,此等荣耀与资源,外面哪里去寻?那些高门贵女,
为了一个‘曾得某娘娘指点’的名头,怕是挤破头也愿意花钱!”李睿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
让大臣的女儿花钱进宫跟妃子学东西?这……这主意……好像……有点缺德,
但是……好像能行?那些文官清流,整天把礼法规矩挂在嘴边,
可为了女儿的前程和家族脸面,私下里攀比得比谁都厉害!若是贤妃出面教琴,
德妃教画……她们为了争个名额,怕不是要打破头!束脩……能收多少?一人一百两?
不,二百两!一期招二十人,就是四千两!一年开四期……嘶……
皇帝的心声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哗啦啦地涌进周立脑海。周立心中大定,
知道自己赌对了方向!这位穷疯了的皇帝,对“搞钱”有着超乎寻常的敏感和接受度!
他趁热打铁,抛出第二个点子:“其二,可设‘巧艺班’!专攻女红、妆扮、甚至……美甲!
”“美甲?”李睿一愣,这个词汇对他而言太过陌生。
周立连忙解释:“便是修饰、妆点指甲的技艺。奴才听闻,西域乃至南洋,
皆有以植物花卉、乃至宝石粉末装饰指甲的风尚,绚丽多彩,极受贵族女子喜爱。
娘娘们心思灵巧,若能将此技艺研究透彻,开设小班,教授宫中侍女或贵女们,
收取材料费、学费,亦是一笔可观收入。甚至,还可由宫中统一采买原料,
制作成精美的‘宫廷御制’美甲套盒,限量发售,其价值……不可估量!”修饰指甲?
还能卖钱?李睿听得有些发懵,但“宫廷御制”、“限量发售”、“不可估量”这些词,
像是一只只小钩子,牢牢勾住了他那颗为钱所困的心。听起来……好像比雅艺班来钱更快?
女人为了漂亮,确实舍得花钱……周立看着皇帝眼神闪烁,知道他已经心动,
立刻抛出更具冲击力的构想:“其三,亦是奴才以为最妙的一招——‘宫廷定制’!
”“宫中娘娘们的衣裳、首饰、香囊、绣品,无一不是顶尖的工艺与审美。
若我们能成立一个……嗯,就叫‘内廷造办处特别定制坊’,
由几位擅长此道的娘娘牵头设计,推出限量版的‘宫廷风尚’物品。譬如,
王昭仪娘娘擅画花鸟,
便可推出由她设计图样的‘昭仪款’团扇、丝帕;李美人娘娘调香一绝,
便可推出‘美人款’宫廷秘制香丸、香囊。”“这些物品,
打着‘宫廷’、‘某娘娘亲制或亲监”的名头,只对特定等级的命妇、贵女开放预订,
价格……自然要与宫外凡品区分开来。物以稀为贵,一旦形成风尚,
其利润……”周立没有再说下去,但他相信,眼前这位虽然穷困但脑子绝对不笨的皇帝,
已经能想象出那巨大的利润空间。暖阁内一片死寂。只有周立略带喘息的声音余韵,
和李睿逐渐粗重的呼吸声。高公公已经彻底傻眼了,张着嘴,看看周立,又看看皇帝,
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伺候皇家几十年,从未听过如此……如此惊世骇俗,
却又似乎……隐隐透着可行性的“生财之道”!这简直是把后宫当成商铺来经营了!
李睿坐在龙椅上,身体微微后靠,手指无意识地、急速地敲打着扶手。
他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震惊、荒谬、迟疑、兴奋……最终,
化为一种极度复杂的、带着强烈探究欲的目光,重新落在周立身上。
雅艺班……巧艺班……宫廷定制……
将妃嫔的才学名望变现……将宫廷的权威与神秘感转化为商业价值……
这小太监……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这些法子,看似离经叛道,细想之下,
却并非完全不可操作。至少,比加税、抄家暂时没理由看起来温和得多,
也……隐蔽得多。只是……阻力定然不小。
太后那边……皇后那边……还有那些言官……巨大的利益诱惑与潜在的巨大风险,
在他心中激烈交锋。良久,李睿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他没有立刻表态,
而是对还跪在地上、冷汗涔涔的高公公挥了挥手:“高伴伴,你先带人下去。
今日暖阁内所言,若有半句泄露……”高公公一个激灵,立刻磕头如捣蒜:“老奴明白!
老奴定约束好下面的人,绝不敢泄露半分!”他连滚爬爬地起身,
带着一众魂不守舍的太监宫女,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暖阁,并轻轻带上了门。偌大的暖阁内,
只剩下皇帝李睿,和依旧跪伏在地、心脏狂跳的周立。李睿站起身,缓缓踱步到周立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目光不再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年轻皇帝,
而是属于九五之尊的、深不见底的审视。“小栗子,”李睿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
玖日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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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妮
十三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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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水芙蓉的水仙
没怎么办要输了
大王月土
超安静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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