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一个在美国华尔街都能横着走的农业经济学博士,灰溜溜地回村了。不是衣锦还乡,
是被人坑得连底裤都快没了。她提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站在月亮村村口,
看着那块歪歪扭扭的木牌,深吸一口全是泥土味的空气。很好,她不光回来了,
还要跟村里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糙汉村长,抢一笔高达千万的国家补助金。
她看着远处那个倚在拖拉机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肌肉鼓鼓囊囊的男人,
红唇勾起一抹冷笑。江野是吧?兵王了不起?村长了不起?等着瞧。这笔钱,她要定了!
这个村子,她也改变定了!至于这个男人……呵,最好别惹她。1.“你说啥?
你要申请国补?”月亮村的村委会,破旧得像是随时会塌。江野翘着二郎腿,
坐在那张掉漆的木桌后,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一晃一晃的。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
白T恤,牛仔裤,皮肤白得像瓷器,细胳膊细腿,风一吹就能倒。怎么看,
都不像是能在这穷山沟里活下去的样子。“对。”林舒把手里厚厚一沓计划书拍在桌上,
声音清冷,“而且,是以我的方案为主导。”江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伸手把那份计划书扒拉到一边,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林博士是吧?”他懒洋洋地开口,
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听说你在美国混不下去了才回来的?”林舒的眼神冷了下来。
“这跟我的方案有关系吗?”“有啊。”江野坐直了身子,
一米九的身高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他凑近了些,烟草混着汗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关系大了。”“我们月亮村,不养闲人,更不信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他指了指那份全是外文和图表的计划书,“你这些东西,拿去骗骗城里人还行,
在我们这儿,没用。”“有没有用,不是你说了算。”林舒丝毫不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仗着自己有点蛮力,就看不起知识的男人。“呵。”江野笑了,
露出一口白牙,笑意却未达眼底,“在我这儿,就是我说了算。
”他拿起桌上另一份写满了字的旧本子,晃了晃。“申请报告,我已经写好了,
明天就交上去。”“你……”林舒气结。“林博士要是真闲得慌,”江野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像狼一样,“村头厕所缺个打扫的,一天三十,干不干?
”“你混蛋!”林舒气得胸口起伏,抓起桌上的计划书,转身就走。“慢走,不送。
”江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玩味。林舒走出村委会,气得浑身发抖。
她在美国跟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斗智斗勇都没这么憋屈过!这个江野,
简直就是个土皇帝!“舒丫头,你咋跟村长吵起来了?”隔壁王婶探出头,一脸担忧。“婶,
你们就任由他这么胡来?他那个方案能申请下来国补才怪!”林舒不服气。王婶叹了口气,
“丫头啊,你不知道,江野这娃,是真心为我们村好。他当兵回来,放弃了城里好好的工作,
一门心思扑在村里。他那人就是脾气犟了点,你别跟他对着干。”“为村里好,
就用那些老掉牙的办法?现在是科学时代!”林舒不信这个邪。你不让我申请是吧?行!
她直接绕开村委会,找到了村里唯一一台能上网的电脑,登录了国家农业部的官网。
凭借她博士的身份和过往的履历,她很快就拿到了个人申请通道的权限。
她不跟你江野绑在一起,她自己申请!另一边,江野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眼神变得深沉。
一个跟班凑了过来,“野哥,那城里来的女博士,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要不要给她点颜色看看?”江野瞥了他一眼,“用你教?
”他拿起桌上那份被林舒拍过的计划书,虽然他嘴上说着不信,但还是翻开了。越看,
他的眉头皱得越紧。无土栽培?滴灌技术?生态循环农业?这些词,他听都没听过。但是,
那上面详细的数据分析,成本核算,风险评估……却让他这个门外汉都看得心惊。太专业了。
专业得不像是纸上谈兵。“去,给我查查这个林舒,在美国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江野沉声吩咐。他总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第二天一早,林舒就扛着锄头,
去了村尾那片最没人要的荒地。那是她从村里承包下来的,租金便宜得跟白送一样。
因为那块地,盐碱化严重,石头又多,根本种不出东西。林舒的出现,立刻成了全村的笑话。
“快看,那个女博士要去种地了!”“就那块破地?神仙来了都种不出庄稼!
”“读了那么多书,读傻了吧?”林舒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她弯下腰,抓起一把土,
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用手指捻了捻。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盐碱地?
对别人来说是废物,对她这个农业科学家来说,却是最好的试验田。她正干得起劲,
一双沾着泥的军绿色胶鞋,出现在她面前。抬头,是江野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怎么?
村委会的工作不满意,真来种地了?”他语气里带着刺。林舒懒得理他,
继续用锄头刨着地里的石头。“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江野看着她那娇弱的样子,
眉头紧锁,“这块地,三年前县里的农业专家来看过,下了定论,废了。”“专家?
”林舒停下动作,站直身子,冷笑一声,“什么样的专家?”“县农业站的李站长,
种了一辈子地,比你懂。”“是吗?”林舒拍了拍手上的土,“那他有没有告诉你,
用石膏改良土壤,配合种植耐盐碱的紫花苜蓿,三个月就能恢复地力?”江野愣住了。
“他有没有告诉你,利用山泉水的温差,可以搭建简易的恒温大棚,实现反季节种植?
”江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肯定更不会告诉你,把养殖场的粪便和秸秆混合发酵,
制成有机肥,不仅能解决污染问题,还能让这片地的产出,翻三倍!”林舒每说一句,
就往前逼近一步。江野被她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看得,竟然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这个女人……她说的这些,他一个字都听不懂。但他能感觉到,她说这些话时,
身上那股强大的自信,和不容置疑的权威。“你……”“江村长,不懂,就别瞎指挥。
”林舒扔下锄头,从他身边走过,留下一句,“三天后,你就知道,到底谁才是纸上谈兵。
”2.三天后,一辆大卡车,轰隆隆地开进了月亮村。车上,
装满了各种林舒网购来的“奇怪”东西。白色的石膏粉,紫色的草种子,
还有一卷一卷的塑料薄膜和钢管。村民们都跑出来看热闹,指指点点。
“这女博士又在搞什么名堂?”“拉这么多破烂玩意儿回来,钱多烧的吧?”江野闻讯赶来,
看到这一车的东西,脸都黑了。“林舒!你又在干什么!”林舒正指挥着工人卸货,
头也不回地说:“改良土壤,搭建大棚,江村长不是看到了吗?”“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我承包的地,我想怎么做,是我的自由。”“你……”江野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这是胡闹!万一出了事怎么办?”“能出什么事?”林舒转过身,好笑地看着他,
“难不成,我还能把地给种炸了?”“你!”江野被她噎得说不出话。他发现,
自己每次跟这个女人说话,都会被气得半死。偏偏,又拿她没办法。“行,我不管你。
”江野咬着牙说,“但是,村里的劳动力,一个都不准你去雇!”他倒要看看,她一个人,
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不劳烦江村长操心。”林舒话音刚落,
卡车上又跳下来七八个穿着统一工装的年轻人。他们个个精神抖擞,动作麻利,
一看就是专业的施工队。“老板,设备都到了,现在开始动工吗?
”为首的年轻人恭敬地问林舒。“开始吧。”林舒点了点头。江野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她哪儿来的钱,请这么专业的施工队?他不知道的是,林舒虽然被公司坑了,
但她手里还有几个农业专利。前几天,她刚把其中一个授权出去,拿到了第一笔授权费。
足够她启动她的计划了。接下来的几天,林舒那片荒地,成了全村最热闹的地方。
在村民们不解的目光中,一座现代化的大棚,拔地而起。林舒每天都泡在地里,亲自指挥。
她脱下了城里人的衣服,换上了耐磨的工装,戴着草帽,皮肤晒黑了,但那双眼睛,
却越来越亮。江野每天都会叼着狗尾巴草,装作路过,远远地看上一眼。他嘴上说着不信,
但心里,却越来越没底。尤其是,当他派去查林舒的人回来,告诉他,林舒在美国的导师,
是诺贝尔农业奖的获得者时,他整个人都懵了。这个女人,来头这么大?
那她为什么……会回到这个穷山沟?这天,县农业站的李站长,正好下来视察。
他听说月亮村有人在搞什么“科学种田”,特地过来看笑话。“胡闹!简直是胡闹!
”当李站长看到林舒那个“奇形怪状”的大棚,和地里那些他从没见过的设备时,
气得吹胡子瞪眼。“江野!这就是你当村长的成果?任由一个黄毛丫头,在这里糟蹋土地?
”江野的脸色,也很难看。“李站长,她……”“她什么她!”李站长指着林舒,
毫不客气地教训道,“小姑娘,我劝你别异想天开了!我种了一辈子地,
还没见过你这么种的!你这是在浪费国家资源,你知道吗?
”林舒正在调试滴灌系统的控制器,听到这话,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抬起头,
看着这个趾高气昂的李站长,淡淡地开口。“请问,您知道什么是‘潮汐式灌溉’吗?
”李站长一愣,“什么……什么灌溉?”“那您知道,‘熊蜂授粉’比人工授粉的效率,
能高出百分之四十吗?”“……”李站长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您更不会知道,
通过光谱分析,调整LED补光灯的红蓝光比例,可以让番茄的甜度,提升整整三个百分点。
”林舒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李站长,您种了一辈子地,固守着您那些老经验。
”“而我,是在用数据和科学,来定义现代农业。”“您说我糟蹋土地?”她冷笑一声,
“一个月后,我们用事实说话。”“如果我的产出,超不过村里任何一块良田,我这个大棚,
自己亲手拆了!”“但如果我赢了……”她的目光,扫过李站长,最后,落在了江野的脸上。
“国补的申请,必须以我的方案为主导。江村长,你,敢不敢跟我赌?”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了江野身上。江野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明明身形纤弱,但此刻,
身上却散发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他的心,竟然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好。
”他听到自己说。“我跟你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疯了,还是被这个女人蛊惑了。
他只知道,他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能创造出什么样的奇迹。3.赌约一立,
整个月亮村都炸了锅。“江野疯了吧?竟然跟那个女博士打赌!”“就是啊,
那块地要是能种出东西,我把名字倒过来写!”“等着瞧吧,不出一个月,
那女博士就得哭着滚蛋!”几乎没有人看好林舒。江野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村里的几个老人,天天堵在他家门口,骂他昏了头,被城里来的狐狸精迷了心窍。
江野一概不理。他每天依旧叼着狗尾巴草,在村里晃悠,但眼神,
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村尾那座银色的大棚。他看到林舒带着她的团队,像一群精密的蚂蚁,
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播种,育苗,调试设备……他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半个月后,
村里其他地里的秧苗,才刚冒出个头。林舒大棚里的第一批蔬菜,已经绿油油一片,
长势喜人。又过了半个月,村里的番茄,才刚开花。林舒大棚里的番茄,已经挂满了枝头,
一个个红彤彤的,像小灯笼一样,隔着大棚的薄膜都能看到。村民们路过时,
都惊得走不动道了。“天爷啊!那……那真是那块破地种出来的?”“这长得也太快了吧!
跟吹气儿似的!”“难道……那个女博士,真有两下子?”李站长的脸,早就被打肿了。
他派人来偷偷看过几次,每次回去,都黑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那些所谓的“经验”,
在林舒的“科学”面前,被碾压得体无完肤。一个月期限到的那天。林舒打开了她的大棚。
一股混合着泥土和瓜果的清香,瞬间飘了出来。村民们蜂拥而至,
当他们看到大棚里的景象时,全都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一排排整齐的架子上,
挂满了各种各样,他们见都没见过的蔬菜瓜果。水灵灵的黄瓜,紫油油的茄子,
还有一种长得像小太阳一样的黄色西葫芦。最震撼的,是那些番茄。每一株上,
都结了密密麻麻的果实,把枝条都压弯了腰。“这……这得有多少斤啊!”“我的天,
这番茄长得也太好了吧!”林舒拿起一个番茄,递给离她最近的王婶。“婶,尝尝。
”王婶犹豫地接过,咬了一口。下一秒,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甜!好甜啊!
”她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番茄!汁水又多,又沙又甜,还带着一股特别的清香!其他人见了,
也都纷纷伸手去摘。“我也尝尝!”“给我一个!”整个大棚,瞬间变成了品尝大会。
所有人吃完,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味道,绝了!”“比城里卖的那些什么有机蔬菜,
好吃一百倍!”江野站在人群外,没有进去。他看着那个被村民们围在中间,
脸上带着自信微笑的女人,心情复杂。他输了。输得心服口服。他走到林舒面前,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低下了他那颗高傲的头颅。“我输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国补的申请,按你的方案来。”林舒看着他,没有得意,也没有嘲讽,
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好。”从那天起,江野对林舒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不再是那个处处挑刺的糙汉村长,而是变成了林舒最得力的“跟班”。林舒说要修路,
他二话不说,带着全村的壮劳力,扛着锄头就上了。林舒说要通网,他亲自跑到镇上,
磨破了嘴皮子,硬是让电信公司拉了条光纤进来。林舒熬夜写方案,他就在村委会外面守着,
默默地给她送去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村民们都看傻了眼。这还是他们那个说一不二,
天不怕地不怕的野哥吗?这简直就是被女博士收服了的忠犬啊!林舒对江野的改变,
也有些不适应。尤其是,当这个男人用那双灼热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
她总觉得心跳会漏掉一拍。这天晚上,两人又在村委会加班,完善最终的申请方案。深夜,
山里起了风,温度降了下来。林舒穿着单薄的T恤,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朱娴婷
朱娴婷
朱娴婷
八十历史学士
八十历史学士
八十历史学士
一剑阡陌
一剑阡陌
一剑阡陌
幽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