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薇,是个三十岁的独生女。我妈走得早,是我爸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的。
他是个老实本分的工程师,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所有的心血都扑在了我身上。
我大学毕业后进了家不错的公司,一路做到了部门总监,收入可观,在大城市里站稳了脚跟。
我爸也退休了,一个人守着老房子,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等我下班回家,给我做顿热饭。
岁月静好,但我心里总有个疙瘩。我爸老了,也孤单了。尤其是在我三十岁生日那天,
我加班到深夜,推开家门,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客厅里,守着一桌子已经凉透的菜,
和一个小小的生日蛋糕。看到我,他浑浊的眼睛里才亮起一点光,
手忙脚乱地去热菜:“薇薇回来啦,饿了吧,爸给你把菜热热。”那一瞬间,我心如刀绞。
我意识到,我给他的陪伴,太少了。他需要的是一个能朝夕相处、知冷知热的伴儿。于是,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心里萌生:我要给我爸找个后老伴,给他娶个后妈。这个念头一说出口,
立刻在我家掀起了滔天巨浪。首先发难的是我大姑,林秀芳。她一拍大腿,
嗓门尖得能划破玻璃:“林薇!你疯了是不是?你给你爸找个老婆?你安的什么心?
外面那些女人,哪个不是图你爸的房子,图你爸的退休金?你是想让你爸晚节不保,
把家产拱手送给外人吗?”紧跟着附和的是我二叔,林建国,他常年跟着大姑混,
没什么主见,但贪婪的嘴脸如出一辙。“就是啊薇薇,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你爸都这把年纪了,一个人清清静静地多好!找个女人回来,万一是个搅家精,
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你爸还能有好日子过?”他们的老婆孩子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七嘴八舌,唾沫横飞。“薇薇姐,你可得想清楚,现在骗子多得很,专门骗孤寡老人。
”“是啊,到时候钱房两空,哭都来不及!”我爸被他们吵得头昏脑胀,坐在沙发上,
脸色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就是这种性格,一辈子不懂得拒绝,
尤其是面对这些所谓的亲人。我看着这群打着“为我爸好”的旗号,
实则觊觎着我爸那点家底的亲戚,只觉得一阵恶心。我爸的房子,
是我爷爷奶奶留下来的老宅,地段不错,市值几百万。他的退休金加上我妈留下的一些积蓄,
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些年,他们明里暗里,没少打这些钱的主意。大姑的儿子要结婚,
想让我爸把老房子卖了给他凑首付。二叔的女儿要出国,想让我爸赞助她几十万的学费。
他们找的借口永远那么冠冕堂皇:“大哥,反正你一个人住也冷清,
不如把房子卖了跟我们住,我们给你养老!”“大哥,薇薇以后嫁了人就是泼出去的水,
靠不住的,你还得指望我们这些亲侄子亲侄女!”每一次,都被我毫不留情地顶了回去。
所以他们恨我,也怕我。现在,他们更怕一个“外人”的到来,会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
我深吸一口气,站到客厅中央,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第一,我爸孤单了半辈子,
他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第二,我爸的财产,他想给谁就给谁,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件事,我爸同意,我也同意,你们的意见,不重要。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客厅里瞬间死寂。大姑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我的鼻子,
手指都在发抖:“你……你这个不孝女!为了个外人,连亲姑姑亲叔叔都不要了!
你就不怕我们戳你的脊梁骨吗?”我冷笑一声:“我的脊梁骨,自己长得直,不需要别人戳。
倒是你们,是该好好想想,自己做过的事,配不配得上‘亲人’这两个字。”说完,
我不再理会他们的叫嚣,拉起我爸的手:“爸,我们走,我带您去见一个人。
”我爸被我拽着,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他看着我,眼神里有担忧,有犹豫,
但更多的是一种长久压抑后的解脱和依赖。“薇薇……”“爸,相信我。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我给我爸找的这位阿姨,叫苏晴。
她是我通过一个非常靠谱的朋友介绍的。朋友的母亲生病时,苏晴是她家的护工,
做事细心周到,人品贵重,朋友一家对她赞不绝口。苏晴今年五十二岁,比我爸小八岁。
她也是早年丧偶,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儿子如今在国外定了居,她了无牵挂。她不图钱,
不图房,只想找个踏实本分的人,安安稳稳地共度余生。我第一次见苏晴,
是在一家安静的茶馆。她穿着一件素雅的棉布裙子,头发一丝不苟地在脑后挽成一个髻,
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神清澈而平和。她不像我那些亲戚一样咋咋呼呼,
也不像我想象中一些中年妇女那样市侩精明。她身上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气质。我们聊了很久,
从我的工作,聊到她的儿子,再聊到我爸的身体和喜好。她说话总是慢条斯理,认真倾听,
偶尔才会发表自己的看法,但每句话都说得很有分寸。我把家里的情况,包括那些极品亲戚,
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她听完,只是平静地笑了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林小姐,
你放心,我不是来图什么的。我只想找个能说说话的人,互相有个照应。你父亲是个好人,
我看得出来。”我把她介绍给我爸。我爸一辈子跟图纸和机器打交道,
是个不善言辞的闷葫芦。那天他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脸涨得通红。反倒是苏晴,
落落大方。她给我爸倒了杯茶,轻声说:“林大哥,别紧张,薇薇都跟我说了。以后,
就当多了个朋友,能聊聊天,散散步,挺好的。”她温和的话语,像一阵春风,
瞬间化解了我爸的局促。他们开始聊天,从年轻时的工厂生活,聊到现在的退休日子。
我爸这个平日里闷得像块石头的人,那天竟然滔滔不绝,仿佛要把半辈子的心里话都掏出来。
我看着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眼眶有些发热。我爸,真的太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他们的关系进展得很顺利。苏晴会做一手好菜,她知道我爸血压高,
就变着花样做少油少盐的健康餐。我爸的胃不好,她就每天熬养胃的小米粥。我爸喜欢下棋,
她就专门去学,虽然棋艺不精,但总能兴致勃勃地陪他杀上几盘。
她还把我爸那个乱糟糟的阳台,打理成了一个生机勃勃的小花园。我爸的脸上,
笑容越来越多,精神头也越来越好,连多年的老毛病都好转了不少。家里,终于有了烟火气,
有了家的味道。我打心底里感激苏晴。然而,我们的幸福,却是我那些亲戚眼中的一根刺。
他们见无法说服我,就开始了各种骚扰和破坏。他们隔三差五地“登门拜访”,
名为探望我爸,实则来找苏晴的茬。大姑会捏着兰花指,嫌弃地抹一把窗台,
阴阳怪气地说:“哎哟,这卫生搞得也不怎么样嘛,看着干净,一摸一手灰。
”苏晴只是笑笑,拿过抹布,把她摸过的地方又擦了一遍:“大姐说的是,是我疏忽了。
”二叔会故意在我爸面前大声嚷嚷:“大哥,我可听说了,现在有些女人手段高得很,
给你灌点迷魂汤,就把你的钱都骗走了!你可得把工资卡和房产证收好了!
”我爸气得脸通红,苏晴却主动把一个文件袋递过去:“二弟,
这是我来之前就做好的财产公证,我名下所有的财产,未来都只留给我儿子。林大哥的东西,
我一分一毫都不会要。”文件袋里,是她老家房子的房产证复印件,
和一份律师公证过的声明。二叔瞬间哑火,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他们甚至还发动了小区里的大爷大妈,散播谣言,
说苏晴是个不正经的女人,是来骗钱的狐狸精。那段时间,苏晴出门买菜,
总能感受到背后指指点点的目光。我气得想冲出去跟那些长舌妇理论,却被苏晴拉住了。
她平静地看着我,摇了摇头:“薇薇,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管不住。只要你爸信我,
你信我,就够了。日子是过给我们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看着她坦荡而从容的眼神,
我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这个女人,有着远超我想象的坚韧和智慧。
我爸更是用行动表达了他的决心。他顶着所有亲戚的压力,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和苏晴去民政局领了证。没有婚礼,没有宴席,只有我们三个人,在一家雅致的餐厅里,
吃了一顿温馨的饭。饭桌上,我爸举起酒杯,眼眶泛红,他看着苏晴,
一字一句地说:“苏晴,委屈你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林薇的妈妈。这个家,
有我一天,就有你一天。”苏g晴的眼睛也红了,她笑着点了点头:“老林,我不委屈。
”我举起杯,由衷地说:“爸,妈,祝你们白头偕老。”那一声“妈”,我叫得心甘情愿。
领证的消息传出去,亲戚那边彻底炸了锅。大姑直接在家族群里破口大骂,说我爸是老糊涂,
说我是引狼入室的白眼狼,说我们林家要被一个外姓的女人给毁了。我二话不说,
直接退出了那个乌烟瘴气的家族群。从此,耳根清净。我们一家三口,关起门来,
过自己的小日子。苏晴,也就是我妈,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她不仅照顾我爸的饮食起居,
还非常关心我的生活。她会记得我的生理期,提前给我准备好红糖姜茶。
她会留意我喜欢吃的菜,隔三差五地做给我解馋。她看我工作忙,总是一个人在外面吃快餐,
就每天晚上做好保温饭盒,让我第二天带到公司去。同事们都羡慕我,说我找了个神仙后妈。
我笑着说,是啊,是我的福气。这种温暖,是我在亲妈去世后,再也没有感受过的。
我冰冷了多年的心,一点点被她捂热。我开始真正地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来对待。
我给她买衣服,买护肤品,带她去做SPA。周末的时候,我会开车载着她和我爸,
去郊区游玩。看着他们在阳光下散步的背影,我常常会想,如果我亲妈还在,看到这一幕,
应该也会很欣慰吧。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我那些亲戚,在消停了几个月后,
又卷土重来。这一次,他们带来了更大的风暴。起因是我爸的一次体检。
医生发现我爸的心脏有点问题,建议做一个详细的检查,可能需要做一个小手术。
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毕竟是要动刀子,我心里还是很紧张。我请了假,
专心陪我爸跑医院。我妈更是衣不解带地照顾,每天煲各种有营养的汤送到医院。
就在手术日期定下来的前两天,大姑和二叔,带着他们全家老小,浩浩荡荡地杀到了医院。
一进病房,大姑就开始哭天抢地。“我的亲哥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老了老了还要遭这个罪!都怪那个扫把星,她一进门,就把我们家克得鸡犬不宁!
”她一边哭嚎,一边用淬了毒的眼神瞪着我妈。我妈正在给我爸喂汤,手一抖,
汤洒了些出来。我一把将她护在身后,怒视着大姑:“你给我闭嘴!这里是医院,
不是你撒泼的地方!”“我撒泼?林薇,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爸都要做手术了,
你还护着这个外人!我告诉你,今天我们来,就是要为我哥做主!”大叫着,
她从包里甩出一份文件,狠狠地拍在病床的床头柜上。“这是我们找律师写的!让你爸签字!
在他进手术室之前,必须把财产分割清楚!房子归我们林家子孙,存款一人一半!
省得他万一在手术台上下不来,便宜了某些别有用心的人!
”我看着那份所谓的“财产分割协议”,气得浑身发抖。我爸躺在病床上,脸色煞白,
指着他们,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你们……”“大哥,你别怪我们,
我们也是为了你好!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二叔在一旁帮腔。他们的子女,
我的那些堂哥堂妹,则堵在门口,一副今天不签字就誓不罢休的架势。我气血上涌,
眼前阵阵发黑。无耻!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在自己亲哥哥的病床前,
在他即将手术的关头,他们不思安慰,不想着如何照顾,反而拿着一份协议来逼他分割家产!
这已经不是贪婪了,这是泯灭人性!“滚!”我抓起那份协议,狠狠地撕成了碎片,
甩在他们脸上,“都给我滚出去!”“林薇你敢!”大姑尖叫起来,伸手就要来抓我的头发。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我妈,突然动了。她把我拉到身后,稳稳地站在了那群豺狼虎豹面前。
她的身形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瘦弱,但那一刻,她的背影却像一座山。她看着大姑,
眼神平静得可怕。“大姐,我知道你们一直看我不顺眼,觉得我图你们林家的钱。
”她顿了顿,声音清晰而有力。“今天,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第一,
我和你哥是合法夫妻,受法律保护。他的财产,有我的一半,这是我的合法权益。
我之前说不要,是情分,但你们不配跟我讲情分。”“第二,你哥现在是病人,需要静养。
你们这样大吵大闹,是想害死他吗?如果他因为你们的刺激出了任何意外,我保证,
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负上法律责任!”“第三,”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了录音键,
屏幕的红光在昏暗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眼,“你们刚才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件事,
我都录下来了。包括这份逼迫病危老人签协议的录音,我相信,无论是警察还是媒体,
都会很感兴趣。”大姑和二叔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白。
他们看着我妈手机上跳动的录音条,像是看到了鬼。他们横行霸道惯了,欺负我爸老实,
欺负我一个女孩子,却万万没想到,这个一直以来逆来顺受、温温柔柔的苏晴,
井中新月
莫奈特
莫奈特
莫奈特
云菱逸
云菱逸
云菱逸
白水糖粥
白水糖粥
白水糖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