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头惊变烟灰缸里的烟头堆成了小山,我盯着墙上母亲泛黄的遗照,
指腹一遍遍摩挲着膝头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今天是母亲头七,
香炉里的最后一炷香刚燃尽,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檀香,混着出租屋特有的潮湿味,
压得人喘不过气。“咚咚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时,我以为是苏晓琪送粥来,
趿着拖鞋去开门,门外却站着个陌生男人。他穿着熨帖的黑色管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鼻梁上的金边眼镜透着股严谨劲儿,手里还捧着个烫金的信封。“请问是林晚小姐吗?
” 男人的声音平稳得像陈年普洱,“我是厉家的管家周明,受老夫人所托,专程来拜访您。
”厉家?这两个字像根细针,猛地扎进我太阳穴。母亲在世时最常提起的就是厉家,
说那是 “规矩比城墙还厚” 的地方,她在那儿做了十年厨娘,却在三年前突然离职,
临走时眼眶通红,只说 “惹了不该惹的人”。我攥紧了门框,指节泛白:“找我有事?
”周管家侧身避开门口的杂物,目光落在我怀里的围裙上,
眼神柔和了些:“老夫人一直念着林秀雅女士的手艺,尤其是您母亲调的养胃酱。
得知林女士过世的消息,老夫人很是难过,得知您……” 他顿了顿,“目前的处境,
特意让我来递这份聘书。”烫金信封递到我手里时沉甸甸的,拆开一看,
里面的聘书字迹工整,薪资那一栏赫然写着 “每月三万”—— 是普通保姆的三倍。
底下还附着一行小字:主要负责厉深先生的饮食起居。厉深。
这个名字我在母亲的日记里见过,只一笔带过:“小深今天又没吃饭,熬点小米粥吧。
”“为什么是我?” 我抬头问,“我妈已经离开厉家三年了。”“老夫人说,
林女士的手艺只传了您。” 周管家推了推眼镜,“厉深先生有很严重的慢性胃病,
这些年换了无数厨师,没有一个能合他胃口。老夫人想让您试试,
也算…… 圆了林女士当年的遗憾。”遗憾?母亲临终前攥着我的手,
反复说 “对不起厉家,也对不起自己”,难道和这次离职有关?
我心里的疑团像泡了水的海绵,瞬间膨胀起来。更重要的是,医院催了好几次的医药费尾款,
正好是三万块。“我需要考虑一下。” 我把聘书按在胸口,那里还残留着母亲围裙的余温。
“您可以明天给我答复。” 周管家递来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入职后会安排司机接您。厉家老宅在云顶山庄,您母亲当年住的佣人房还留着。
”送走周管家,我蹲在地上翻母亲的遗物箱,最底下压着个青釉小罐,罐口缠着棉线,
标签上是母亲清秀的字迹:“陈皮姜枣膏,小深专用”。
这是母亲临终前让我务必收好的东西,说 “以后或许能用上”。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医院的催款短信。我盯着屏幕上的数字,又看了看那罐养胃膏,
咬了咬牙拨通了周管家的电话:“周管家,我答应入职。”第二天清晨,
黑色轿车停在出租屋楼下时,苏晓琪正帮我搬行李。她扎着高马尾,一脸不放心:“晚晚,
豪门水太深了,你可别被人欺负了!要是白若曦那女人找事,你立马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你昨天都嘱咐八遍了。” 我笑着抱了抱她,把青釉小罐塞进背包最里层。
2 豪门初入车子驶进云顶山庄时,我忍不住扒着车窗看。依山而建的别墅气派得像城堡,
庭院里的喷泉冒着水花,佣人穿着统一的制服忙碌着,和我住的出租屋简直是两个世界。
周管家早已在门口等候,领着我穿过回廊:“厉家规矩多,但厉深先生不喜人多,
宅里佣人只有五个。张姐负责打扫,李叔管园艺,您主要盯着厨房和厉深先生的书房。
”路过客厅时,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人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
妆容精致得像橱窗里的娃娃,眼神却像淬了冰:“周管家,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保姆?
”不用问也知道,这是苏晓琪特意提醒我的白若曦。“白小姐,这位是林晚。
” 周管家介绍道。白若曦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的帆布背包,
嘴角勾起嘲讽的笑:“乡下请来的?穿得这么寒酸,别把细菌带到家里来。我哥有洁癖,
要是被你弄脏了东西,你赔得起吗?”我攥紧了背包带,想起母亲围裙上的褶皱,
突然不那么紧张了:“我妈在厉家做了十年厨娘,老夫人的餐具都是她消毒的。
” 我抬眼看向白若曦,“您住进来三个月,打碎的骨瓷碗已经有六个了,
周管家应该有记录 —— 到底谁更容易弄脏东西?”白若曦的脸瞬间涨红,
伸手就要推我:“你个下人还敢顶嘴!”“若曦!” 周管家及时拦住她,语气沉了些,
“老夫人让林晚来的,厉深先生还在书房等早餐。”提到厉深,白若曦的动作僵住了,
狠狠瞪了我一眼:“别以为有老夫人撑腰就得意,在厉家,还轮不到一个保姆说话。
” 说完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走了。周管家无奈地叹了口气:“白小姐是先生的远房表妹,
借住在这里,您多担待。”“我是来工作的。” 我摇摇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厨房,
和母亲描述的一模一样,靠窗的位置摆着个青花瓷盆,“我先去准备早餐吧,
厉深先生爱吃什么?”“先生只吃清淡的流食,但之前的厨师做的他一口都不吃。
” 周管家领着我进厨房,“食材都在冰箱里,您看着做就好。”我打开冰箱,
拿出小米和陈皮,指尖抚过冰凉的瓷碗,
突然想起母亲教我的诀窍:“熬小米粥要顺时针搅三十六圈,陈皮要泡够一刻钟才出味。
”正准备开火时,一个矮胖的佣人端着果盘走进来,看见我就凑过来,
压低声音说:“你就是林秀雅的女儿吧?我是张姐。” 她往门口瞥了瞥,
“刚才那白小姐可不好惹,之前好几个佣人都被她挤走了,你可得小心点。”“谢谢张姐。
” 我冲她笑了笑,心里却泛起嘀咕。白若曦的敌意来得太突然,
仅仅是因为我是 “保姆” 吗?还是和我母亲有关?
张姐叹了口气:“当年你妈在这儿多风光啊,老夫人和小先生都待见她,
可惜……”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听到楼梯传来脚步声,立刻闭了嘴,端着果盘匆匆走了。
我顺着声音抬头,正好看见一个男人从二楼下来。他穿着深灰色西装,身形挺拔得像白杨树,
五官冷峻得如同雕塑,左手腕的机械表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只是脸色过分苍白,
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一看就常年被病痛折磨。“厉深先生。” 周管家上前躬身。
男人 “嗯” 了一声,目光扫过厨房,落在我手里的陈皮上,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
没说话,径直走向餐厅。3 粥香情浓那就是厉深。母亲日记里那个 “不爱吃饭的小深”,
如今成了气场慑人的豪门总裁。我定了定神,赶紧按照母亲的方法熬粥。
小米在砂锅里咕嘟冒泡时,我从背包里拿出那个青釉小罐,打开棉线,
一股浓郁的姜枣香扑面而来。往粥里加了一小勺膏体,搅拌的瞬间,
突然发现罐底刻着几个小字 ——“厉家厨娘林秀雅”。就在这时,
餐厅传来白若曦娇滴滴的声音:“哥,我给你剥了鸡蛋,你尝尝嘛。
”紧接着是厉深冷淡的回应:“不用。”我端着粥走出厨房,正好对上厉深看过来的眼神,
那目光像寒潭,深不见底。而白若曦正站在他身边,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盯着我手里的粥碗。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我捏着碗沿的手微微出汗。这碗粥,能让他停下挑剔的目光吗?
更重要的是,这罐子里的秘密,和母亲当年的离开,到底藏着什么关联?
瓷碗边缘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我站在餐厅门口,感觉自己像被钉在了原地。
厉深的目光落在粥碗里飘着的陈皮丝上,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可我分明看见他放在桌沿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哥,这乡下保姆做的东西能吃吗?
” 白若曦抢先开口,声音甜得发腻,“万一不卫生,再加重你的胃病……”“闭嘴。
” 厉深的声音比清晨的露水还凉,白若曦的话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僵得像面具。
我深吸一口气,稳步走到餐桌旁,把粥碗轻轻放在厉深面前:“厉先生,这是陈皮小米粥,
加了点我妈调的养胃膏,您可以试试。”他没立刻动筷,只是盯着碗里绵密的粥体,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就在这时,白若曦突然 “哎呀” 一声,
像是被桌腿绊了个趔趄,身体猛地撞向我这边 ——“哗啦!”滚烫的粥碗被她带得脱手,
小米粥洒了满桌,甚至溅到了厉深的西裤上。白若曦捂着胸口,
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都怪我太不小心了……”我看着满地狼藉,指尖的温度瞬间凉了下去。
她刚才的动作明明是故意的,那脚步虚浮得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周管家脸色骤变,
赶紧拿纸巾过来擦桌子:“先生,您没事吧?”厉深低头看了眼裤腿上的粥渍,
眉头拧得更紧。他没看白若曦,反而抬眼望向我,目光掠过我紧抿的嘴唇,
最终落在厨房的方向:“周明,重新备食材。”“哥!” 白若曦急了,“不就是一碗粥吗?
让张姐随便做一碗就……”“我说,重新备食材。” 厉深打断她,
语气里的寒意让餐厅的温度都降了几分,“还有,” 他看向白若曦,“下次走路看着点,
厉家的地板没那么滑。”白若曦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咬着唇想说什么,最终还是跺了跺脚,
转身跑上了楼。周管家悄悄朝我递了个眼神,示意我赶紧去厨房。回到厨房时,
张姐正站在门口探头探脑:“林晚,你没事吧?刚才那动静……”“没事。” 我挽起袖子,
重新拿出小米,“张姐,厉先生平时都不吃外人做的东西吗?”“可不是嘛!
” 张姐叹了口气,“前阵子请了个五星级酒店的厨师,做了鱼粥,先生闻了一口就让扔了。
也就你妈当年做的东西,先生从来没挑剔过。” 她压低声音,“刚才先生那话,
明显是护着你呢!”护着我?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摇摇头驱散这个念头。
他只是想吃合胃口的东西而已。我按照母亲教的法子,重新泡发陈皮,
这次特意多泡了五分钟。砂锅架在火上时,我盯着冒泡的小米,右手顺时针搅动起来,
一圈、两圈…… 直到数到第三十六圈,才停下手腕。最后从背包里拿出青釉小罐,
小心翼翼地加了半勺膏体,搅拌均匀后,一股温润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这次端粥出去时,
餐厅里只剩厉深一个人。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眉头微蹙,像是在忍受胃部的不适。
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目光落在我手里的粥碗上,没再像刚才那样冷淡。“小心烫。
” 我把粥碗放在他面前,特意往碗底垫了块布。厉深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
我紧张地盯着他的表情,看见他原本紧绷的下颌线慢慢放松,眉头也舒展了些。他没说话,
只是一勺接一勺地喝着,很快就把小半碗粥见了底。“还要吗?” 我小声问。
他抬眼看向我,眼神里似乎多了点什么:“再盛一碗。
”4 真相初现周管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等厉深喝完第二碗粥,
他悄悄拉着我到厨房门口:“林小姐,您可真是神了!先生这三年来,从来没吃过两碗流食。
”我心里泛起一丝暖意,或许母亲的手艺,真的能帮到他。上午的工作不算忙,
周管家说厉深去公司了,让我先整理一下母亲当年住的佣人房。房间在别墅西翼,
不大但很整洁,床上铺着崭新的床单,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旧书桌,
抽屉里居然还留着母亲的几本食谱。我坐在书桌前翻看着食谱,每一页都有母亲的批注,
比如 “小深不喜甜,桂花糕少放糖”“老夫人牙口不好,莲子要炖烂”。翻到最后一页时,
一张泛黄的照片掉了出来。捡起来一看,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照片上是年轻时的母亲,
穿着蓝布围裙,笑得温柔,怀里抱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那男孩眉眼精致,虽然年幼,
却已经能看出几分冷峻的轮廓 —— 是厉深。他正乖乖地靠在母亲肩上,
手里还拿着一块桂花糕。照片背面有母亲的字迹,还是那清秀的笔锋,
却带着点仓促:“小深要好好吃饭,阿姨走了。”阿姨?母亲在厉家做厨娘,
怎么会以 “阿姨” 的身份和厉深合影?而且 “走了” 两个字,透着说不出的遗憾。
三年前母亲离职,难道不是被排挤那么简单?我攥着照片,指尖微微颤抖。这时,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苏晓琪打来的。“晚晚!怎么样?白若曦没欺负你吧?
” 电话那头的声音咋咋呼呼的。“她刚才把我做的粥打翻了。” 我把照片塞进兜里,
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的喷泉,“不过厉深没怪我,还让我重做了一碗。”“我就说嘛!
” 苏晓琪的声音更兴奋了,“厉总肯定对你有意思!你想想,他那么挑剔的人,
怎么会吃你做的饭?这就是缘分!”“别瞎说,他只是认可我妈的手艺。
” 我无奈地笑了笑,可心里却忍不住想起照片里的画面。挂了电话,
我刚要把食谱放回抽屉,就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转头一看,是白若曦站在门口,
怀里抱着个精致的礼盒,眼神阴沉沉的:“林晚,你倒是本事不小,
居然能让我哥吃你做的东西。”“我只是做好本职工作。” 我站起身,
下意识地按住了兜里的照片。白若曦走进房间,打量着四周,
突然冷笑一声:“你以为靠一碗粥就能留在厉家?别做梦了。我妈当年能把你妈逼走,
我现在也能让你滚蛋。”我心里一紧:“我妈当年的离开,和你妈有关?”“不然呢?
” 白若曦得意地扬起下巴,“一个下人而已,居然敢抢我妈的风头,
老夫人和我哥都护着她,真是不知好歹。” 她走近一步,压低声音,
“你最好识相点自己走,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难堪。”说完,她转身踩着高跟鞋走了,
留下我站在原地,心脏砰砰直跳。白若曦的话像一把钥匙,
打开了更多的疑问:白若曦的母亲是谁?当年到底对母亲做了什么?照片里的厉深,
知道这些事吗?我再次拿出那张照片,指尖拂过母亲的笑脸,
突然注意到照片角落有个模糊的身影,像是个穿着佣人服的女人,正恶狠狠地盯着镜头这边。
那个身影,会不会就是白若曦的母亲?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乌云遮住,房间里暗了下来。
我攥紧照片,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我一定要查清楚真相。可我没想到,
这份决心很快就迎来了第一个考验 ——楼下突然传来周管家焦急的声音:“林小姐!
不好了!先生在公司胃病发作了,情况很严重!”我猛地站起身,兜里的照片滑落在地。
厉深的胃病…… 会不会和刚才喝的粥有关?还是说,有其他原因?我顾不上多想,
抓起背包里的青釉小罐就往楼下跑。青釉小罐的边缘硌得掌心发疼,
我跟着周管家往楼下跑时,脑子里全是刚才白若曦说的话 —— 她妈当年逼走了我妈,
那厉深的胃病发作,会不会也和白家有关?“先生今早去公司开了一上午会,没吃午饭,
还喝了冰咖啡。” 周管家的声音带着急意,拉开车门让我坐进去,
“家庭医生已经在那边了,可先生连药都咽不下去。”我攥紧罐子点头,
指尖沾了罐口的棉线绒毛。车子在高速上疾驰,窗外的树影飞速倒退,
我突然想起母亲食谱里的批注:“小深胃寒,忌生冷,咖啡碰都不能碰。
” 原来他这么多年,还是没改掉不好好吃饭的习惯。
厉氏集团总部的电梯直抵顶层总裁办公室,刚出电梯就听见压抑的闷哼声。推开门,
看见厉深靠在真皮座椅上,脸色白得像纸,额角渗着冷汗,右手死死按着胃部,
家庭医生正拿着水杯劝他:“厉总,您先把止痛药吃了……”“不吃。
” 他咬着牙吐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得厉害。周管家赶紧上前:“先生,林小姐来了。
”5 胃病风波厉深缓缓抬眼,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我身上,原本紧绷的神经似乎松了些,
他朝我伸出手,没说话,却带着明显的依赖。我快步走过去,从背包里拿出小罐,
拧开盖子舀出两勺膏体,冲进温水里搅拌均匀,递到他嘴边:“厉先生,先喝点这个缓缓。
”他没犹豫,就着我的手喝了大半杯。温热的姜枣香在办公室里散开,不过几分钟,
他按着胃部的手慢慢松开,呼吸也平稳了些。家庭医生惊讶地看着我:“这是什么调理膏?
效果这么快?”“是我妈传的古法配方。” 我把杯子放在桌上,
看见他西裤口袋露出半截文件,上面写着 “项目加急” 的字样。厉深靠在椅背上闭着眼,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周明,把下午的会推了。” 他看向我,“晚上回去,做碗面。
”“好。” 我应着,心里却泛起异样的感觉 —— 他刚才喝东西时,
指尖不经意碰到了我的手腕,温度烫得我心跳漏了一拍。回到厉家时已经是傍晚,
张姐正在厨房择菜,看见我就凑过来:“林晚,你可算回来了!
白小姐中午把自己关在房里摔东西,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我没接话,开始准备做面。
母亲说过,胃不舒服时吃清汤面最养胃,要把面条煮得软烂,再撒点葱花。正煮着面,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白若曦端着一杯果汁走进来,脸上居然带着笑:“林晚,
上午是我不对,不该打翻你的粥,这杯果汁给你赔罪。”我盯着她递过来的杯子,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上午还放狠话要赶我走,怎么突然变和善了?“不用了,我不渴。
” 我转身继续煮面,刻意和她保持距离。白若曦脸上的笑僵了僵,却没走,
反而靠在门框上闲聊:“我妈当年也是厉家的佣人领班,对厨房的规矩最清楚了。
她说你妈当年手特别巧,就是性子太倔,不懂变通。
”我握着锅铲的手一顿:“我妈怎么不懂变通了?”“比如啊……” 她拖长了语调,
眼神瞟向我的背包,“不该拿的东西,偏要往家里带,最后被发现了多难看。”话音刚落,
她突然 “哎呀” 一声,果汁杯掉在地上摔碎了。“我的项链!” 她突然尖叫起来,
手忙脚乱地摸向脖子,“我戴了好几年的钻石项链不见了!刚才还在的!
”客厅里的周管家闻声赶来,白若曦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指着我哭喊道:“周管家!
肯定是她偷了我的项链!刚才只有她在厨房,她还一直盯着我的脖子看!”“我没有!
” 我立刻反驳,“我根本没碰过你!”“不是你是谁?” 白若曦红着眼睛冲过来,
伸手就要翻我的背包,“你敢让我搜吗?不敢就是心里有鬼!”“住手!
” 我抓住她的手腕,没想到她突然往后一倒,跌坐在地上,哭得更厉害了:“你还敢打我!
一个乡下保姆居然敢偷东西打人!”这时,门口突然传来苏晓琪咋咋呼呼的声音:“林晚!
我给你带了草莓…… 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见坐在地上的白若曦,又看了看我,
立刻明白过来,“好啊你这个女人!又欺负晚晚!”“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 白若曦擦干眼泪,站起身摆出大小姐的架子。“我是她闺蜜!” 苏晓琪叉着腰,
“我看就是你自己把项链藏起来栽赃晚晚!有本事调监控啊!”提到监控,
白若曦的眼神闪了一下,却嘴硬道:“厨房哪有监控?肯定是她趁我摔杯子的时候偷的!
”“谁说厨房没监控?” 周管家皱着眉,“上个月刚装的,为了防止食材丢失。小李,
你去把监控调出来。”白若曦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可话已经说出口,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
小李很快就拿着平板过来了,他穿着保安制服,眼神耿直,
调出监控画面时还特意放大了细节:“周管家,您看,
白小姐是自己把项链摘下来塞进口袋的,林小姐根本没碰她。”画面里清清楚楚地显示,
白若曦在进门之前,就悄悄把项链从脖子上摘下来,塞进了连衣裙的口袋,
摔杯子也是故意为之。真相大白,白若曦站在原地浑身发抖。厉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他刚从公司回来,脸色还有些苍白,眼神却冷得像冰:“周明,把她的东西收拾好,
明天之前搬出去。”“哥!你不能赶我走!” 白若曦扑过去想抓他的胳膊,被厉深躲开了。
他看都没看她,径直走到我面前,目光落在我发红的手腕上 —— 刚才抓白若曦时太用力,
留下了几道红印。“疼吗?” 他问,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我愣了一下,摇摇头:“不疼。
”厉深没再说什么,转身对周管家吩咐:“以后除了家里的佣人,闲杂人等不准进厨房。
” 说完,他看了眼苏晓琪,“谢谢你。”苏晓琪脸一下子红了,挠挠头:“不用谢不用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6 项链风波白若曦被管家架着往外走,路过我身边时,
她恶狠狠地瞪着我:“林晚,你给我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等她走了,
苏晓琪才凑过来,拉着我的手腕看:“晚晚,你没事吧?这女人也太坏了!
不过厉总刚才明显护着你啊!”“别瞎说。” 我抽回手,想起锅里的面,赶紧去关火,
“你怎么突然来了?”“我怕你受欺负,特意买了草莓来看你。” 她把草莓放在桌上,
“对了,刚才厉总看你的眼神,绝对有问题!他肯定喜欢你!”我没再接话,
心里却乱糟糟的。厉深刚才的关心,到底是因为我能做合他胃口的饭,还是别的原因?晚上,
我把煮好的清汤面端给厉深,他坐在餐桌前,慢慢吃着,突然抬头问我:“你妈当年,
是不是和白若曦的母亲有矛盾?”我心里一紧,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白若曦说,
她妈当年逼走了我妈。”厉深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眼神沉了下去:“我知道了。
” 他没再多说,可我分明看见他眼底的寒意。收拾碗筷时,苏晓琪已经走了,
我把青釉小罐拿出来清洗,
突然发现罐底的刻字比白天看得更清楚了 —— 除了 “厉家厨娘林秀雅”,
还有一行极小的字,像是后来补刻的:“佩兰害我,不怨厉家”。佩兰?
白若曦的母亲叫白佩兰!原来母亲当年真的是被她害的!可母亲为什么说 “不怨厉家”?
难道厉家有人帮过她?我攥着罐子,心跳得飞快。这时,厉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罐子,
你一直带在身上?”我吓了一跳,手里的罐子差点掉在地上。他走过来,
目光落在罐底的刻字上,眼神复杂:“这是我送你妈的。”我愣住了:“你送的?
”“小时候她总给我做养胃的东西,我用零花钱买了这个罐子送她。
” 厉深的声音带着点怀念,“没想到她一直留着。”他的话像一道光,照亮了之前的疑问。
照片里的亲近,食谱上的批注,还有这个罐子…… 母亲当年在厉家,
绝不仅仅是个厨娘那么简单。就在我想问得更清楚时,厉深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
听了几句,脸色突然变了:“你说什么?老夫人晕倒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厉老夫人晕倒了?是因为知道白若曦的事,还是有别的原因?厉深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路过我身边时,他停下脚步,说了句:“在家等着,有消息我告诉你。
”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我攥着手里的青釉小罐,罐底的刻字硌得手心生疼。
白佩兰害了母亲,白若曦又来找我麻烦,现在老夫人又突然晕倒,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吗?
我突然想起照片角落那个模糊的女人身影,或许,我该找个人问问当年的事了。比如,
那个知道内情的陈姨。青釉小罐被我放在书桌正中央,罐底 “佩兰害我,
不怨厉家” 八个字在台灯下泛着冷光。窗外的天渐渐黑透,
别墅里静得能听见挂钟的滴答声,我攥着手机来回踱步,
屏幕上始终没有厉深的消息 —— 老夫人到底怎么样了?“吱呀” 一声,
房门被轻轻推开。周管家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林小姐,您别担心,
老夫人只是低血糖晕倒,已经醒了,先生让我告诉您一声。”我悬着的心骤然落地,
接过牛奶的手还在微微发颤:“厉先生呢?他还在医院吗?”“先生刚回来,
在书房处理事情。” 周管家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个锦盒,
“这是老夫人醒了以后让先生带给您的,说您母亲当年总戴着这个。”打开锦盒,
里面是枚银质梅花胸针,针脚处刻着个 “雅” 字。我指尖抚过冰凉的花纹,
突然想起母亲遗物里有张照片,她胸前戴的正是这枚胸针。眼眶一热,
原来老夫人一直记着母亲。“谢谢周管家,也麻烦您替我谢谢老夫人。
” 我把胸针小心收好。“您客气了。” 周管家转身要走,又停下补充,
“先生说您要是想知道当年的事,
他可以让周管家找陈姨过来 —— 就是前几天提起的那位老佣人。”我愣住了。
听风克
爱吃鲎稞的慕无双
爱吃鲎稞的慕无双
爱吃鲎稞的慕无双
佬6姿
佬6姿
佬6姿
蒜泥倒霉蛋
蒜泥倒霉蛋
蒜泥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