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恒骑着电动三轮车,车斗里坐着女友陈雪和她的家人,车把手上还挂着两袋刚买的水果,
车座下的减震器随着颠簸吱呀作响。一边小心避开路上的坑洼,
一边笑着回头解释:“叔、阿姨,前面拐个弯就到了,我们家就是普通农村小院,您别嫌弃。
”副驾驶座上的陈父陈建国跷着二郎腿,手搭在车窗沿上,居高临下地扫过路边的农田,
鼻子里轻轻 “哼” 了一声:“农村嘛,也就那样,主要是看看书恒你这孩子实在不实在。
” 后座的陈母王秀兰则用手帕捂着嘴,时不时皱眉瞥一眼路边的牛粪,
嘴里嘟囔着:“早知道这么偏,就开车来了,这三轮车坐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
”唯一还算安分的是陈雪,她轻轻拍了拍李书恒的后背,柔声说:“别听我爸妈的,
我觉得农村空气挺好的。” 话音刚落,旁边的小舅子陈安伟就不耐烦地接话:“姐,
你就是太好说话了,这破地方蚊子都比城里的大,等会儿要是没空调,我可待不住。
”李书恒没接话,只是加快了车速。几分钟后,三轮车停在了一处青砖院墙的小院前。
院子里种着几棵月季,花瓣上还沾着露珠,墙角堆着几捆晒干的玉米杆,
屋檐下挂着一串红辣椒和大蒜,透着浓浓的生活气息。
一个穿着灰布褂子、裤脚沾着泥土的中年男人正蹲在井边洗菜,听到动静抬头看来,
正是李书恒的父亲李大山。“爸,我带小雪他们来了。” 李书恒喊道。李大山连忙站起身,
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脸上堆起憨厚的笑容:“哎,来了啊,快进屋坐,我刚烧好的绿豆汤,
冰镇着呢。” 他说着就要去接陈建国手里的包,却被陈建国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来就行。” 陈建国语气疏离,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
眼神里的嫌弃更明显了。王秀兰则径直往屋里走,嘴里还在抱怨:“这院子也不收拾收拾,
到处都是灰。”进屋后,陈设更是简单:水泥地面扫得干干净净,靠墙摆着一张掉漆的木桌,
四条长凳围在旁边,正中间放着一把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椅,椅背上的花纹雕刻得颇为精致,
表面被磨得油光水滑。陈建国走得累了,一屁股就坐在了那把木椅上,刚一落座,
他的手不经意间抚过椅面,突然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回来。
“这、这椅子……” 陈建国的声音都变了调,他猛地站起身,蹲在椅子旁边,
手指颤抖地摸着木纹,又凑上去闻了闻,眼睛瞪得像铜铃。紧接着,
让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 这位在东海市也算有头有脸的商人,
竟然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脸色涨得通红,呼吸急促得像是要喘不上气。“爸!
您怎么了?” 陈雪吓得连忙去扶,陈安伟也愣住了,下意识地骂道:“这破椅子怎么回事?
是不是有问题?”李书恒也懵了,连忙上前:“叔,您没事吧?这椅子就是普通木头的,
放家里几十年了。”陈建国却像是没听见一样,死死盯着椅子的扶手,
嘴里喃喃自语:“千年海南黄花梨…… 这绝对是千年海南黄花梨啊!
我当年在故宫博物院见过同款的残件,那木纹、那香气,错不了!”“什么黄花梨?叔,
您是不是看错了?” 李书恒忍不住笑道,“这就是个赝品,我爸说当年从垃圾站捡回来的,
扔了可惜就一直放着,都快成破烂了。”“捡的?” 陈建国猛地抬头,
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小伙子,你可别开玩笑!海南黄花梨在古代那是皇室贡品,
寻常官员见都见不到,千年的料子更是世间罕见,怎么可能在垃圾站捡到?
”陈安伟在一旁嗤之以鼻:“爸,您是不是老糊涂了?这农村里能有什么好东西?
我看就是个普通木椅子,说不定还是刷了漆的,一股子怪味儿。”“你懂个屁!
” 陈建国罕见地对儿子发了火,他又摸了摸椅子,语气肯定,“这香味儿是木料本身带的,
温润醇厚,绝不是香水能仿的。而且你看这包浆,最少得几十年才能养出来,
怎么可能是赝品?”就在这时,李大山端着绿豆汤从厨房出来,见状愣了一下:“这位老哥,
您这是?”陈建国连忙站起身,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大哥,
失礼了失礼了,主要是这椅子太稀罕了,我一时没控制住。” 他指着椅子,
小心翼翼地问:“大哥,这椅子您当真从垃圾站捡的?”李大山憨厚地笑了笑:“可不是嘛,
二十多年前清理老城区,我路过垃圾站看见的,觉得样子还行就拉回来了,坐了这么多年,
磨得倒也光滑。上周我家那老母鸡在上面拉了泡屎,书恒还喷了香水遮味儿呢。”这话一出,
陈建国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刚刚的激动劲儿荡然无存,眼神里的热切变成了鄙夷。
王秀兰更是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怪不得一股怪味儿,原来是这么回事,真是晦气。
” 陈安伟也跟着附和:“我就说嘛,农村哪有什么宝贝,这椅子硬邦邦的,
不如劈了当柴烧。”李书恒看着他们态度的转变,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也没多说什么。
李大山倒是不在意,笑着把绿豆汤递过去:“来,喝点汤解解暑,我去准备午饭,书恒,
你先陪着客人。”刚说完,陈安伟就嚷嚷起来:“渴死我了,有没有好茶?
这绿豆汤哪有茶解渴。”陈建国立刻接过话头,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锡罐,
得意地晃了晃:“幸好我自己带了,这可是最顶尖的信阳毛尖,整个东海市也没多少货,
一斤就得好几千。” 他瞥了一眼桌上的粗瓷茶壶,语气带着炫耀,
“一般的茶叶我可喝不惯,喝了容易拉肚子。”李大山刚要说话,李书恒就抢先道:“爸,
我去给叔泡杯茶。”“不用麻烦了。” 陈建国摆摆手,亲自打开锡罐,
捏了一撮茶叶放进自己带来的玻璃杯里,热水冲下去,茶叶缓缓舒展,确实飘出一股清香。
他抿了一口,闭上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还是这茶喝着舒服,入口回甘,
不是那些便宜货能比的。”王秀兰也跟着说:“我们家老陈喝茶向来挑剔,
不是顶级的茶根本入不了他的口。上次江家大小姐江丸请我们喝茶,用的也是这种级别的,
那可是江氏集团的继承人,出手就是不一样。”“江丸?” 李大山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是不是那个戴着手串的小姑娘?她那块黄花梨手牌还是我送的呢,
当年她爷爷跟我换了点药材,我顺手给的。”陈建国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指着李大山,
半天说不出话:“你、你送的?你知道那手牌值多少钱吗?最少上百万!你一个种地的,
能有黄花梨手牌送人?”李大山没解释,只是从厨房柜子里拿出一个布包,
打开里面是一个陶罐,他抓了一小撮茶叶放进粗瓷壶里,倒上热水。很快,
一股浓郁的茶香就弥漫开来,比信阳毛尖的香味更醇厚,带着一种独特的岩韵,
闻着就让人心旷神怡。“尝尝这个吧,是个老朋友送的,说是什么武夷山的茶。
” 李大山把茶壶推到陈建国面前。陈建国一脸不屑,本不想喝,但那香味实在诱人,
还是忍不住倒了一杯。刚喝了一口,他的眼睛猛地瞪大,
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这、这是武夷山大红袍?而且是母树的!
”“什么母树不母树的,我也不懂,就觉得挺好喝的。” 李大山挠挠头,“送我茶的人说,
这是特供的,一般人喝不到。”“特供?!” 陈建国彻底激动了,站起身来回踱步,
“武夷山母树大红袍早就禁止采摘了,只有国家元首级别的人物才能喝到!
你怎么会有这种茶?”陈安伟在一旁撇撇嘴:“爸,您别听他吹牛了,一个农村老头,
哪能喝到特供茶叶?肯定是假的,说不定加了香精。”李大山没理会他,
从另一个罐子里抓出几颗黑乎乎的东西:“要是觉得茶苦,就配着这个吃,
这是老张送我的人参片,说年份不短了。”陈建国凑过去一看,那人参片纹理清晰,
断面呈琥珀色,还带着淡淡的药香,
他只看了一眼就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五十年以上的野山参!而且最少是两百年份的!
” 他转头瞪着陈安伟,“你懂什么?这人参一片就值好几千,还加香精?
你见过这么贵的香精吗?”陈安伟被骂得不敢作声,王秀兰的脸色也变得复杂起来,
看李大山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么鄙夷了。陈雪见状,连忙打圆场:“好了爸,
我们今天来不是讨论茶叶和人参的,是说我和书恒的婚事呢。”“对对对,婚事!
” 陈建国这才回过神,清了清嗓子,恢复了之前的倨傲,“书恒啊,
小雪在我们家可是宝贝疙瘩,东海市想娶她的人能从街头排到街尾。
不过看在你这孩子还算老实的份上,我们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王秀兰立刻接过话头:“我们陈家虽然比不上江家,但也是名门世家,小雪嫁过来,
不能受委屈。这样吧,你家这条件肯定不行,要么你入赘到我们家,
要么就在东海市买一套一百八十平的房子,再给五十万彩礼,这不过分吧?”李书恒愣住了,
他没想到陈家会提出这么苛刻的条件,刚要说话,陈建国就从包里拿出一个锦盒,
打开递给李大山:“初次见面,我也给你准备了点见面礼,这是五十年份的野山参,
价值上百万,你肯定没吃过,千万别不识货。”李大山看了一眼那根小小的人参,
随手放在桌上,拿起旁边的萝卜干嚼了起来:“谢谢啊,不过我平时吃的比这个好多了。
”陈建国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王秀兰更是不满地说:“老李,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可是野山参,不是萝卜干,你怎么一点都不珍惜?”“别着急啊。” 李大山笑了笑,
起身走进里屋,很快抱出来一个红布包,打开一看,
里面躺着一根比陈建国那根粗好几倍的人参,根须完整,形状酷似人形,表皮呈深褐色,
还带着泥土的气息。“我也给你们准备了礼物,这个你们拿着补补身体。
”陈建国眼睛都看直了,颤抖着伸手摸了摸,声音都在发抖:“这、这是千年野山参!
最少有一千年的年份!这东西有钱都买不到啊!” 他转头瞪着王秀兰,“你刚才说什么?
这是萝卜干?”王秀兰吓得不敢说话,陈安伟也长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陈建国刚平复下来,就看见李大山又从里屋扛出来一个沉甸甸的木盒子,打开后,
里面铺着红绒布,放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通体呈紫罗兰色,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仿佛有流光在里面转动。“这个是给小雪的见面礼,你们看看喜欢不?
”陈安伟凑过去看了一眼,不屑地说:“什么破玻璃珠子,还当宝贝一样,
我家楼下小卖部五块钱能买一串。”“你懂个屁!” 陈建国一把推开他,
死死盯着那颗珠子,突然尖叫起来:“这是周仪之心!极品紫罗兰翡翠珠!
当年刚出世就被神秘富豪以九点九个亿的价格拍下,传言说买家是大下首富李大千!
” 他转头看着李大山,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您、您到底是谁?”李大山还没说话,
王秀兰就忍不住了,拿起珠子就要往地上摔:“什么破珠子,还敢骗我们是翡翠,
我看就是玻璃做的!”“别摔!” 陈建国连忙拦住她,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这要是真的,
摔碎了我们卖房子都赔不起!” 他抱着珠子,小心翼翼地问李大山,“李先生,
您跟李大千首富是什么关系?这珠子真的是周仪之心吗?”李大山刚要说话,
陈雪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她的闺蜜江丸打来的视频电话。陈雪接起电话,刚说了两句,
江丸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小雪,你在哪呢?我听说你去书恒家了?”“对啊,
婉儿,你快来,这里有好东西给你看。” 陈雪把手机对准那颗珠子。
江丸在手机那头看到珠子,瞬间尖叫起来:“这是我爷爷跟李大千爷爷换的那颗周仪之心!
李大千爷爷?您怎么会在那里?”李大山笑着对着手机挥了挥手:“小丸啊,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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