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护国公叶修,满门忠烈,被污通敌,一夜之间,一百零七口人,尽数斩于午门。
我侥幸逃脱,女扮男装,蛰伏三年,只为复仇。眼看大厦将倾,只差临门一脚,
狗皇帝却要选秀。为了不暴露身份,我只能硬着头皮,扮作女子,混入其中。殿选那日,
新帝萧澈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屈膝行礼,心中冷笑:昏君,国库都快被蛀空了,
还有心思选美人。这大梁江山,亡国之兆啊。龙椅上的男人身形一震,随即凤眸亮起,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身边的太监高声唱道:“叶氏才人,德才兼备,性存宽厚,赐号,
‘忧’,封为贵人!”我愣住了,满宫秀女也愣住了。忧?这是什么鬼封号?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萧澈低沉又愉悦的声音,响彻大殿:“忧贵人,以后,你就替朕,
分忧了。”1.入宫第一夜,我被翻了牌子。红烛高烧,暖帐春宵,我跪在床边,
手里捧着一杯合卺酒,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演,接着演。
国库里给边军的粮饷都发不出来了,你倒好,金屋藏娇,夜夜笙歌。等着吧,
等北狄的铁骑踏破你的宫门,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正端起酒杯,准备一饮而尽的萧澈,
手猛地一抖,酒洒了半杯。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三分震惊,七分狂喜。
“你……你是在为朕的江山担忧吗?”我:“?”不是,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为你的江山担忧了?我面上维持着得体的微笑,
心里已经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脑子有病?我恨不得生啖你肉,痛饮你血,
为你担忧?你配吗?萧澈的脸颊,竟然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他放下酒杯,
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拉入怀中,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朕知道了,朕都懂。
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朕,不要沉迷美色,要以国事为重。”“你放心,
朕不是那等昏聩之君。”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骚操作搞得有点懵。这狗皇帝,
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喜欢玩角色扮演?我僵硬地躺在他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脑子里飞速运转。算了,将计就计。既然你觉得我是在为你着想,
那我就好好给你上上“亡国之策”,加速你的灭亡进程。想到这里,我顺势靠在他胸膛上,
用一种忧心忡忡的语气,轻声说:“陛下,臣妾只是觉得,如今四海升平,理应与民同乐。
听说南边新修的行宫景致极好,陛下何不移驾散散心?至于北境那些军务,有将军们在,
想必也出不了什么乱子。”这番话,是我精心设计过的。如今国库空虚,
最大的开支就是北境的军费。只要他敢削减军费去建行宫,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必定心寒,
到时候北狄一打过来,就是兵败如山倒的局面。我满心期待地等着他采纳我的“良策”。
谁知,萧澈听完,抱着我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他眼中的赞赏和爱意几乎要溢出来:“好,
说得太好了!”我:?萧澈激动地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爱妃,
你果然是上天赐给朕的贤内助!你明着说是让朕去建行宫,实则是提醒朕,
万万不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你放心,朕明日就下旨,增拨三十万两白银,
用于修缮长城,加固边防!再从京营调拨三万精兵,驰援北境!”我:???我缓缓地,
在脑子里打出了一个又一个问号。这狗皇帝,脑回路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我是那个意思吗?!
我让你去花天酒地,你给我去保家卫国?2.第二天,
萧澈果然在早朝上宣布了增兵增饷的决定。消息传来,我正在自己冷清的“忧思宫”里喝茶,
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贴身侍女,也是我叶家旧部的女儿,名叫晚星,
她担忧地看着我:“主子,您没事吧?”我摆摆手,擦掉嘴角的茶渍,脸色铁青。“没事,
就是有点……上火。”我能不上火吗?我辛辛苦苦给他挖坑,他不仅不跳,
还反手给我填上了,顺便在上面种了棵参天大树!晚星叹了口气:“奴婢也听说了,
陛下一改往日作风,突然对朝政如此上心,还说……还说是受了主子您的启发。
”我冷笑一声:“我的启发?我恨不得他立刻驾崩!”晚星吓得连忙捂住我的嘴:“主子,
慎言!”我拨开她的手,眼神冰冷。不行,一个计策不行,就换另一个。只要锄头挥得好,
没有墙角挖不倒。他萧家的江山,我迟早给它刨穿了!晚上,萧澈又翻了我的牌子。
他看起来心情极好,一进门就拉着我,兴奋地说:“爱妃,今日早朝,
镇北将军托人给朕带话,说多亏了朕的决策,他们刚刚击退了北狄的一次小规模骚扰,
还斩获颇丰!”我皮笑肉不笑地恭贺他:“那真是要恭喜陛下了。”恭喜你个头!
那是我给你准备的催命符,不是让你拿去刷战绩的!废物!连亡国都不会!
萧澈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温柔。他捧起我的脸,
深情款款地注视着我:“朕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想,这点小功劳不值一提,
真正的威胁还没有解除,对不对?”“你是在鞭策朕,不要因为一点小小的胜利就沾沾自喜。
爱妃,你的心意,朕全都明白。”我:“……”我累了,真的。
跟一个脑补能力突破天际的人交流,简直比带兵打仗还累。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个赛道。
军事上不行,那就从经济上搞垮他。我柔弱无骨地靠在他身上,状似无意地提起:“陛下,
臣妾听闻,朝廷的盐铁专营,每年盈利似乎并不算多。反倒是江南那几家大世族,
靠着私盐生意,富可敌国。”“臣妾愚见,朝廷与其费心费力地去管这些琐事,
倒不如将这专营权卖给那些世家大族。如此一来,既能充盈国库,
又能让世家们感念陛下的恩德,岂不是一举两得?”这个计策,比上一个还要毒。盐铁,
国之命脉。一旦落入私人之手,价格必定飞涨,百姓民不聊生。届时,只要稍加煽动,
就是一场席卷全国的民变。而那些拿到专营权的世家,财力雄厚,羽翼丰满,
必然会成为尾大不掉的祸患,从内部侵蚀这个王朝的根基。我几乎已经能看到天下大乱,
烽烟四起的场景了。我心里的小人叉着腰狂笑:来吧,狗皇帝!快采纳我的天才计划!
让你亲手把自己的江山卖个干干净净!萧澈听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看着我,
眼神复杂,有震惊,有赞叹,还有一丝……后怕。我心中一喜,有戏!
他终于要被我的“智慧”折服了吗?半晌,他缓缓开口,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爱妃……你是在提醒朕,世家之祸,已如心腹之患,
不得不除了吗?”我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阅读障碍啊?
萧澈却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猛地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越说越激动。“对!
你说得对!朕一直觉得国库入不敷出,原来根子在这里!盐铁之利,何其巨大,
朝廷却只拿到些许微末,剩下的,全被那些蠹虫侵吞了!”“他们富可敌国,
朕的内帑却连给将士换装的钱都捉襟见肘!岂有此理!”“你故意说要把专营权卖给他们,
就是为了点醒朕,让朕看清他们的贪婪和野心!如果朕真的这么做了,那大梁,
就真的离亡国不远了!”他猛地回头,双目炯炯地看着我,一把将我拥入怀中。“爱妃!
你真乃朕的子房!朕的孔明!”我被他勒得快要窒息,
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陛下……臣妾……喘不过气……”放开我!你这个神经病!
谁是你的子房孔明!我是你的催命阎王!萧澈像是没听见我的心声,
自顾自地说道:“朕决定了!明日早朝,朕就成立盐铁司,彻查私盐!所有侵吞国利者,
一律严惩不贷!朕要将这国家的经济命脉,牢牢抓在自己手里!”我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完了。又给他送了一波助攻。我不仅没能搞垮他的经济,反而帮他找到了开源节流的金钥匙。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他脑子有病,我不知道他能病得这么清新脱俗。
3.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过得生不如死。不是萧澈对我不好,恰恰相反,
他简直快把我宠上了天。各种奇珍异宝、绫罗绸缎,流水似的往我这忧思宫送。
他但凡有点空闲,就往我这里跑,拉着我的手,跟我探讨“国事”。而我,
则是在崩溃的边缘反复横跳。盐铁司成立,以雷霆之势席卷江南。为首的几个大世家,
就是当年构陷我叶家的元凶之一。他们被抄家灭族,查抄出来的金银财宝,堆满了整个国库,
甚至还有富余。我爹的冤案,竟然以这种我完全没想到的方式,间接昭雪了一部分。
我该高兴吗?我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的最终目的,是让整个腐朽的大梁王朝,
为我叶家一百零七口人陪葬!而不是帮这个狗皇帝实现什么中兴大业!满朝文武都说,
陛下自从得了忧贵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勤勉上进,杀伐果断,颇有太祖之风。而我,
这个被他们盛赞为“贤内助”的忧贵人,每天都在寝宫里琢磨着,怎么才能让这个国家完蛋。
我又献了两个计策。一次,我建议他大兴土木,修建摘星楼,说可以与神明沟通,
求得国运昌隆。建吧建吧,把民夫都累死,把国库都掏空,
到时候我看你拿什么跟别人打仗!结果,萧澈听完,当场下令,在京郊开辟万亩良田,
兴修水利,还说这是“积攒功德,为民祈福”,比什么摘星楼都实在。一时间,
无数流民有了田地,对他感恩戴德,山呼万岁。又一次,我跟他说,宫里的太监宫女太多了,
看着心烦,不如裁撤一半,节省开支。把人都赶走,让你变成孤家寡人,
到时候我安插人手进来,暗杀你都方便点。结果,萧澈听完,龙颜大悦。
他裁撤了宫中大半的内侍,却不是赶他们出宫,而是将他们派往全国各地,
成立了一个叫“东厂”的机构,专门替他监察百官。一时间,朝堂之上,风声鹤唳,
那些贪官污吏人人自危,行政效率空前提高。我彻底没脾气了。这狗皇帝,
就是我复仇路上最大的bug!我做什么,他都能给我理解成好的。我越想让他亡国,
他治下的国家就越强盛。再这么下去,别说报仇了,我怕是马上就要被载入史册,
成为一代贤妃的典范了。这天晚上,萧澈又来了。他屏退左右,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在我面前打开。里面,是一套明黄色的……太子袍服。我瞳孔地震。“陛下,您这是何意?
”萧澈的眼神亮得惊人,他压低声音,用一种近乎梦呓的语气说道:“爱妃,别装了。
”我心头一紧:他发现了?他发现我是女人了?不对,他本来就知道我是女人。
难道他发现我女扮男装的经历了?发现我是叶家的余孽了?萧澈深吸一口气,
握住我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江山,朕和你一起扛!”我:……啊?
我有点跟不上他的脑回路了。他下一句话,直接把我雷得外焦里嫩。
“你其实是……是父皇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对不对?”我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大哥,你这想象力,不去写话本子真是屈才了!“你不用解释!”萧澈摆摆手,
一脸“我全都懂”的表情。“你女扮男装入宫,就是为了接近朕,
为了考察朕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为了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你故意提出那些看似荒唐的‘亡国之策’,其实都是在考验朕的智慧和魄力!
”“你看到朕把国家治理得越来越好,终于认可了朕,所以才决定和朕坦白,对不对?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了“快夸我聪明”的俊脸,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自我怀疑。我是谁?
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我费尽心机,是想让他亡国。他脑补了八十万字的兄弟情仇,
帝位之争,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我要辅佐他。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离谱的事吗?我忍无可忍,
终于在心里发出了绝望的咆哮:这都亡不了?这草包皇帝怎么就跟开了挂一样!
难道非要老娘亲自带兵造反,才能弄死你吗?!话音刚落,萧澈的表情,变了。
他眼中的狂喜和激动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委屈。
他定定地看着我,幽幽地开口:“爱妃,你……你竟然想自己带兵?
”“你就这么不信任朕吗?”“朕知道了。”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你是觉得,朕这个皇帝,做得还不够好,所以才想……取而代之。”“好!
”他猛地一拍桌子,“朕成全你!”说着,他拿起那件太子袍服,不由分说地就往我身上套。
“从今天起,你就是大梁的太子!朕要让满朝文武,让天下百姓都看看,朕的皇弟,
是何等的经天纬地之才!”我被他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眼睁睁看着那件代表着储君身份的袍服,穿在了我的身上。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事情的发展,
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控制。我只是想报个仇而已,怎么就快要当上太子了?
这剧本是不是拿错了?4.第二天,整个皇宫都炸了。不,是整个京城都炸了。皇帝陛下,
凭空变出来一个弟弟。这个弟弟,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宠冠后宫的忧贵人。据说,
这位“皇子”乃是先帝遗珠,流落民间多年,被陛下寻回。因其天资聪颖,心怀社稷,
陛下力排众议,直接册封为太子。消息一出,朝野震动。文武百官,宗室勋贵,
乌泱泱地跪在承天门外,请求陛下三思,收回成命。开什么玩笑?
一个从后宫里冒出来的贵人,摇身一变就成了太子?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穿着那一身怎么看怎么别扭的太子袍服,站在萧澈身边,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
头皮发麻。萧澈你这个疯子!你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啊!我一个女扮男装的假贵妃,
你让我当太子?你就不怕我把你这江山败得更快吗?站在我身侧的萧澈,身姿挺拔如松。
他听着我的心声,非但没有半分动摇,嘴角反而微微上扬。他侧过头,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皇弟,别怕。有朕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谁怕了!我巴不得他们把我拉下来,然后我好趁乱跑路!萧澈仿佛没听见,
他朗声对下面的群臣说道:“众卿平身。太子叶……不,萧青州,乃朕失散多年的皇弟,
其才干谋略,远在朕之上。立他为储,是为我大梁江山计,是为天下万民计。此事,
朕意已决,无需再议!”说罢,他拉着我,转身就走,留下身后一片哗然。回到东宫,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扯着身上的衣服。“萧澈,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疯了吗?”“我没有疯。
”萧澈的眼神异常清明,“青州,从你入宫的第一天起,朕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
”“你心怀天下,却故作放浪,你献上毒计,却暗藏玄机。你做的每一件事,
都是为了我大梁。朕若还看不明白,那朕就真的是个昏君了。”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
气得快要吐血。我心怀天下?我心怀你个大头鬼!我恨不得把你这天下搅个天翻地覆!
“既然你这么想看到朕的能力,”我咬牙切齿地说,“那好,我就让你看看。
”“明日早朝,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我决定了。破罐子破摔。
既然他非要让我当这个太子,那我就当给他看。我要在朝堂之上,舌战群儒,
把所有人都得罪光。我要提出最荒谬的政令,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疯子。到时候,
不用我跑,他们就会哭着喊着把我废了。5.第二天,我人生中第一次踏上了大梁的朝堂。
作为新鲜出炉的太子殿下,我站在百官之首,接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或好奇,或轻蔑,
或敌视的目光。我深吸一口气,内心毫无波澜。来吧,孙子们,
准备好接受你们太子爷的降维打击了吗?早朝开始,一切如常。
无非是些边境奏报、地方民生之类的琐事。我百无聊赖地站着,直到户部尚书出列。
“启奏陛下,江南水患,灾民百万,嗷嗷待哺。臣恳请陛下,开仓放粮,并发放抚恤银两,
以安民心。”这是个正经事。也是我搞事的好机会。不等萧澈开口,我往前一步,
朗声说道:“不可。”满朝文霎时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户部尚书是个白胡子老头,脾气有点爆,他瞪着我:“太子殿下此言何意?
难道要坐视百万灾民饿死不成?”我微微一笑,抛出了我的第一个“暴论”。
“尚书大人言重了。孤的意思是,国库的银子,一分都不能动。”“不仅不能动,
还要让江南的灾民,自己想办法,把赈灾的钱给朝廷凑出来。”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荒唐!简直是荒唐!”“闻所未闻!让灾民自己给自己凑赈灾款?
这是人能想出来的主意吗?”“我看这位太子殿下是疯了!”白胡子尚书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你这是要逼民造反啊!陛下,此等无君无父之言,断不可听啊!
”我就是要逼民造反。我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诸位稍安勿躁。
孤之所以这么说,并非冷血无情,而是另有深意。”我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我的胡说八道。
“江南自古富庶,此次水患,虽是天灾,但也未必没有转机。孤提议,由朝廷出面,
发行‘赈灾债券’。”“江南的富商大户,可以出钱购买。待灾情过后,
朝廷不仅会返还本金,还会支付三成的利息。如此一来,既解决了燃眉之急,
又没有动用国库分毫。而那些富商,也能借此博一个乐善好施的美名,还能赚取利息,
何乐而不为?”这主意听起来不错,但内核却坏到了极点。所谓的“赈灾债券”,
就是空手套白狼。朝廷一分钱不出,全靠向民间借贷。而且,
我笃定那些为富不仁的江南富商,绝不可能心甘情愿地掏钱。到时候,为了推行债券,
地方官府必然会强行摊派,甚至动用武力。官逼民反,指日可待。来吧,互相伤害吧!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得意洋洋地等着群臣的反驳和萧澈的愤怒。然而,朝堂之上,
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那些刚才还对我口诛 venom伐的言官们,此刻都皱着眉头,
陷入了沉思。户部尚书捋着胡子,嘴里念念有词:“赈灾债券……以商人之力,
解朝廷之困……还能获利……妙,妙啊!”兵部尚书是个武将,脑子直,
他一拍大腿:“这法子好啊!这样一来,咱们北边的军费就不用愁了!
”就连最老成持重的首辅大人,也抚掌赞叹:“太子殿下此法,实乃开天辟地之举!
既解了灾情,又未损国本,还开辟了一条新的财源之路,老臣佩服!佩服啊!
”我:“……”我傻了。我看着这群上一秒还骂我疯子,下一秒就把我夸上天的朝臣,
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不是……这也能行?你们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这么明显的坑,你们看不出来吗?龙椅上,萧澈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根了。他用一种“看,
朕的皇弟就是这么优秀”的骄傲眼神,扫视着全场。然后,他一拍龙椅,大声宣布:“准奏!
就按太子说的办!此事,全权交由太子负责!”我被赶鸭子上架,
稀里糊涂地就接下了这个烫手的山芋。我还是不信邪。发行债券是吧?我亲自去江南,
我倒要看看,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办砸了!6.我带着太子仪仗,浩浩荡荡地南下了。
萧澈非要跟着,被我以“国不可一日无君”的理由严词拒绝了。他一步三回头,
依依不舍地看着我,那眼神,活像个被抛弃的小媳妇。滚滚滚,别耽误我败家。
到了江南,我立刻召集了当地所有排得上号的富商。我坐在太师椅上,
看着底下这群脑满肠肥的家伙,开门见山。“本宫此来,只为一件事——钱。
”“朝廷发行赈灾债券,年息三成。你们,谁买?”底下的人面面相觑,没一个吭声的。
我早就料到了。这群人,一个个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让他们往外掏钱,
比杀了他们还难受。我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片冰冷。“怎么,没人买?”我端起茶杯,
轻轻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道:“也罢。既然诸位不愿为国分忧,那本宫,
也只能用点别的法子了。”我话锋一转,声音冷得像冰:“来人,把扬州盐运使,
给本宫抓起来。”门外,我的亲卫应声而入,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那个胖得像猪一样的盐运使,当场就吓尿了,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太子殿下饶命!
太子殿下饶命啊!”我冷笑一声,看都不看他一眼。“本宫接到密报,扬州盐运使陈德,
与私盐贩子勾结,侵吞国库税银,中饱私囊,数额高达三百万两。即刻抄家,就地正法。
”这下,底下那群富商,全都吓傻了。他们谁的屁股底下都不干净,
几乎都跟这个陈德有生意往来。杀鸡儆猴。这只鸡,够肥,够响。我环视一周,
淡淡地说道:“陈德的家产,抄出来之后,全部用来购买赈灾债券。”“现在,
还有谁不愿意买吗?”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几秒钟,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大商人,
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草民……草民愿意认购十万两!”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草民愿意认购十五万两!”“草民……二十万两!”不到半个时辰,
原计划发行的一百万两赈灾债券,被超额认购到了三百万两。我看着账本上那惊人的数字,
陷入了沉思。不对啊……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我原本的计划是,威逼利诱,
强行摊派,激起他们的反抗之心。然后我再把事情闹大,逼得他们联合起来,对抗朝廷。
结果呢?我一亮刀子,他们就全怂了。不仅乖乖掏钱,还一个比一个积极,生怕掏得慢了,
就成了下一个陈德。我不仅没能把事情搞砸,反而以雷霆手段,超额完成了任务,
顺便还砍了一个大贪官。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晚星在我身边,
一脸崇拜地看着我:“主子,您太厉害了!奴婢现在才明白,您当初在朝堂上提出这个计策,
就是为了这一刻吧!”“您早就知道这些富商不肯出钱,所以故意设下这个局,用贪官的钱,
来买朝廷的债券,既惩治了腐败,又解决了灾情,还震慑了宵小!一箭三雕,实在是高!
”我:“……”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我只是想单纯地搞个破坏而已啊!
7.江南的事情,以一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完美解决了。
我带着三百万两的“赈灾款”,和扬州盐运使的项上人头,班师回朝。迎接我的,
是京城百姓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和文武百官敬畏中带着狂热的眼神。
我从一个“来历不明的后宫妖孽”,一跃成为了“百年不遇的治世奇才”。我走下马车,
萧澈第一个冲了上来,不顾君臣礼仪,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他的眼睛里,
闪烁着比星辰还要亮的光。“青州,你果然没让朕失望!”失望?我让你失望的机会,
全被你那该死的脑补给毁了!我面无表情地抽出手,躬身行礼:“托陛下洪福。”当晚,
庆功宴上,我被灌得酩酊大醉。不是别人灌我,是我自己喝的。我心里苦。
我只想当个安安静静的亡国祸水,为什么就这么难?喝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只记得最后是被萧澈亲自扶回东宫的。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晚星端着醒酒汤进来,
欲言又止。“怎么了?”我揉着太阳穴问。晚星小声说:“主子……您昨晚喝多了,
拉着陛下的手,说了很多胡话……”我心里一个咯噔:“我说什么了?
”“您说……您说您好累,说这个太子您当够了,您还说……”晚星的脸都白了,
“您说您想当皇帝……”“噗——”我一口醒酒汤全喷了出来。我完了。
鹿耳
水言彡
小飞侠
双黄蛋
小鹿
富豪雪糕
椰椰小酥
禾耳
哆啦米米
热心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