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李泽凯妈妈塞给我的八百万分手费后,我回了小县城老家。我翻新了儿时的小院子。
给爷爷买了新轮椅和按摩器。并且,打算在这里安静过完下半辈子。
收到李泽凯气急败坏的电话时,我正和邻居阿姨剥着玉米聊天。1李泽凯的妈妈坐在我对面,
姿态优雅,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冰冷。她将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的咖啡桌上。“林小姐,
这里是八百万。”“密码是泽凯的生日。”“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叫林夕,
做了李泽凯三年名不副实的“合同女友”。今天,合同到期了。不,
是甲方单方面提前解约了。看着那张薄薄的卡片,我心里甚至有点想笑。三年前,
我爷爷突发重病,手术费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就在我走投无路时,李泽凯出现了。
他是我的大学学长,也是我当时实习公司的老板。他找到我,开出的条件简单粗暴。
“做我的女朋友,为期三年。”“我帮你解决你爷爷所有的医疗费用,并且,
每个月给你十万生活费。”我问他为什么是我。他看着我的眼睛,沉默了很久,说了一句,
“你很像她。”这个“她”,我知道是谁。是我们学校公认的白月光,苏晚晚。
一个家世、样貌、才情都和我云泥之别的人。原来是找替身啊。我当时想,
这比电视剧里的情节还要狗血。可我没得选。我需要钱,非常需要。于是,我点了头。
这三年,李泽凯对我很好。他带我出入各种高级场所,给我买最新款的包和衣服,
甚至在我生病时会推掉会议亲自照顾我。温柔又体贴,让我一度产生了错觉。以为他或许,
真的对我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他手机屏保上苏晚晚的照片。
那个笑容灿烂的女孩,仿佛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从那天起,我彻底清醒了。我只是个替身,
一个拿着薪水的演员。如今,戏演完了,也该拿钱退场了。我拿起那张卡,
对李泽凯的妈妈露出了一个职业的微笑。“阿姨,您放心。”“我懂规矩。
”“祝李总和苏小姐,百年好合。”2拿了李泽凯妈妈塞给我的八百万分手费后,
我回了小县城老家。我一天都没有多待。当天就订了最早一班回家的火车。
在上海这个繁华的都市里,我像一粒尘埃,来时悄无声息,走时也无人问津。
拉黑李泽凯所有联系方式的时候,我的手指抖了一下。三年的朝夕相处,
说没有一点感情是假的。可我知道,那点微不足道的感情,在八百万面前,一文不值。也好,
断得干干净净。回到家,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看着院子里熟悉的梧桐树,
我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爷爷坐在轮椅上,在树下打盹,听到动静,慢慢睁开了眼。
“夕夕,回来啦。”我走过去,蹲在他身边,握住他干枯的手。“嗯,爷爷,我回来了。
”“以后不走了。”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无比充实。我找了最好的施工队,
把儿时的小院子彻底翻新了一遍。青砖黛瓦,木质连廊,院子中间还挖了个小小的鱼池。
我又给爷爷买了全新的电动轮椅和全自动按摩椅。他每天最高兴的事,
就是开着他的“新座驾”在院子里转悠,或者躺在按摩椅上听着评书。
我把剩下的钱存进了银行,光是利息就够我和爷爷舒舒服服地过完下半辈子。
我不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再需要扮演任何人。我只是林夕,我爷爷的孙女。
我每天睡到自然醒,陪爷爷散步,跟邻居阿姨们一起坐在门口剥玉米、聊家常。
她们不知道我的过去,只当我是个在大城市打拼累了、回家孝顺长辈的普通女孩。
这种平静和安逸,是我在上海那三年里,做梦都想拥有的。我以为,
我的生活就会这样一直下去。直到那天。3收到李泽凯气急败坏的电话时,
我正和邻居王阿姨坐在院门口的小马扎上剥着玉米聊天。手机在围裙兜里震个不停,
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本来不想接。王阿姨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夕夕,接呀,
万一是啥急事呢?”我只好擦了擦手,划开接听键。“林夕!”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怒吼,
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是李泽凯。我下意识地把手机拿远了一点。“你有事吗?
”我的语气很平静。“你有事吗?你问我有没有事?”“林夕,你玩失踪是吧?
不声不响地跑了,还把我拉黑了,谁给你的胆子?”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
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剥我的玉米。“李总,我们的合同已经结束了。”“我拿了钱,
自然就该走人,这是职业道德。”“哦,对了,钱是你妈妈给的,八百万,一分不少。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能想象到他此刻错愕又震惊的表情。过了好几秒,他才重新开口,
声音压抑着怒火。“我妈?她找过你?”“是啊,阿姨人挺好的,出手也大方。
”我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她说你和苏晚晚小姐好事将近,不希望我这个前任碍眼。
”“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所以,祝你们幸福。”“你现在在哪?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在我老家啊。”“一个小县城,说了你也不知道。
”“我准备在这里安静过完下半辈子,就不劳李总挂心了。”“林夕,你给我等着!
”“掘地三尺,我也会把你找出来!”他“啪”地一声挂了电话。我看着黑下去的屏幕,
耸了耸肩。王阿姨好奇地凑过来。“谁啊,这么大火气?”我笑了笑,把手机揣回兜里。
“一个卖保险的,非要我买,我给拒了。”“哦哦,这种人是挺烦的。”王阿姨信以为真,
继续低头剥玉米。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我伸了个懒腰。找我?上海那么大,
他上哪儿找一个存心想躲起来的人呢。我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4我显然低估了李泽凯的能量。或者说,我低估了他想找到我的决心。三天后,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我们家那条狭窄的巷子口。车身锃亮,
和周围灰扑扑的老房子形成了强烈的违和感。引得路过的街坊邻居纷纷侧目。
我当时正穿着一件旧T恤和一条宽大的运动裤,头上包着头巾,戴着胶皮手套,
撅着屁股在院子新翻出来的菜地里种葱苗。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我头顶的阳光。
我以为是哪个邻居,头也没抬地开口。“麻烦让让,挡着光了。”那人没动。
我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准备理论两句。然后,我就愣住了。李泽凯站在我面前,
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高定西装,脚上是擦得一尘不染的皮鞋。他微皱着眉,
看着我这一身“接地气”的打扮,以及我满手的泥。他的表情,
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我们两个人,一个像刚从金融峰会下来,
一个像刚从地里刨完红薯。画面充满了强烈的冲击感和……滑稽感。“林夕。”他开口,
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连夜赶路的结果。我站起身,摘下手套,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李总,
大驾光劳,有何贵干?”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无波。“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他环顾了一下我的小院,目光扫过那些晾晒的衣服和角落里的农具,眉头皱得更紧了。
“是啊,挺好的。”“空气新鲜,邻里和睦,不用勾心斗角,也不用看人脸色。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比在上海给你当替身,好多了。”“替身?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了一声。“在你心里,你就是个替身?”“不然呢?
”我反问,“难道李总当初找我,是因为爱上了我平平无奇的灵魂?”我的话像一根刺,
扎进了他心里。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跟我回去。”他上前一步,想抓住我的手腕。
我后退一步,躲开了。“李总,我们已经两清了。”“我拿了你母亲的八百万,
就没打算再和你有任何瓜葛。”“请你离开,不要打扰我的生活。”“八百万?”他冷笑,
“林夕,在你眼里,我们三年的感情就值八百万?”“不然呢?”我看着他,
“李总觉得值多少?一千万?还是两千万?”“你!”他被我气得说不出话,
英俊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就在这时,爷爷开着他的电动轮椅从屋里出来了。“夕夕,
谁来了啊?”他看到了李泽凯,愣了一下,然后目光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5李泽凯最终还是没能把我带走。在爷爷“来者是客”的温和注视下,
他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他被我“请”出了院子,
住进了县城里唯一一家挂着三颗星的宾馆。第二天一早,他就又来了。
这次他换上了一身休闲装,但那名贵的料子和logo,依旧和这里格格不入。
他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说是给爷爷的。爷爷笑呵呵地收下了,
然后指了指院角的一堆木柴。“小李啊,来了就别客气,帮我把那堆柴劈了吧,
我这老胳膊老腿不行了。”我差点笑出声。我敢肯定,李泽凯这辈子连斧头都没摸过。果然,
他看着那把锈迹斑斑的斧头,一脸的茫然和抗拒。但在爷爷期待的目光下,
他还是硬着头皮上了。结果可想而知。他抡起斧头,架势摆得十足,结果一斧头下去,
不仅没劈开木柴,还差点把斧柄给震飞了。我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
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位大总裁出糗。他折腾了半天,弄得满头大汗,
那身昂贵的休闲服上也沾了不少木屑和灰尘。最后还是我看不下去了,
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过斧头。“让开,我来。”我手起斧落,干脆利落,
一根木柴应声裂成两半。李泽凯站在一旁,看着我熟练的动作,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大概从来没想过,那个在他身边温顺柔弱的林夕,还有这样的一面。接下来的几天,
李泽凯像是跟我耗上了。他每天都来我们家报到,试图用各种方式融入我的生活。
他想帮我给菜地浇水,结果把水管踩爆了,浇了自己一身。他想学着喂鸡,
结果被那只领头的公鸡追着满院子跑,姿态狼狈。他甚至提出要投资我们县城,
建一个大型的度假村,被我一句“我们这小地方容不下您这尊大佛”给怼了回去。
他所有的霸总手段,在这里都失了效。金钱、权势,
在这里都比不上一把会劈柴的斧头来得实在。他变得越来越烦躁,也越来越无措。
我和他的关系,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僵持。他像个执拗的孩子,不肯放手。而我,
则像一块顽固的石头,油盐不浸。我承认,看到他为我放下身段,笨拙地做着这一切,
我心里并非毫无波澜。但理智告诉我,这不过是他一时的新鲜感和不甘心。等这阵劲头过去,
他还是会回到他那个世界,回到苏晚晚身边。而我,不能再陷进去第二次。
6.就在我和李泽凯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小县城的宁静。
那天下午,我正在院子里陪爷爷下象棋。巷子口传来一阵跑车独有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一辆火红色的保时捷911,以一种极其嚣张的姿态,停在了我们家门口。车门打开,
一条修长白皙的腿迈了出来,踩着一双十厘米的Jimmy Choo高跟鞋。紧接着,
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下了车。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精致明艳的脸。是苏晚晚。
她来了。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我们家朴素的院门上时,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丝鄙夷。
然后,她看到了我,和坐在我对面的爷爷。她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过来,
像是女王巡视她的领地。“你就是林夕?”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里带着审视。
我没说话,只是平静地回望着她。这就是李泽凯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
这就是我当了三年替身的“正主”。确实很美,美得咄咄逼人。“我叫苏晚晚,
泽凯的未婚妻。”她自我介绍道,特意加重了“未婚妻”三个字。我心里冷笑一声。
李泽凯的妈妈说他们好事将近,看来是真的了。“苏小姐,有何指教?”我放下一颗棋子,
“将军”。她似乎没料到我如此淡定,愣了一下。“我来找泽凯。”她说,“他为了你,
居然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推掉了和我们家合作的重要项目,简直是胡闹。
”“你应该劝他回去。”“苏小姐,你找错人了。”我抬头看她,“他想去哪,想做什么,
是他的自由,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你!
”苏晚晚大概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不软不硬地顶撞,脸色有些难看。“林夕,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拿了我未来婆婆的八百万,就该消失得彻彻底底。”“现在又在这里跟他纠缠不清,
你是想坐地起价吗?”她的话说得很难听。旁边的爷爷皱起了眉头,刚想开口,
被我用眼神制止了。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个子虽然比她矮了半头,气势却丝毫不输。
“苏小姐,第一,我和李泽凯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是他非要缠着我。”“第二,
那八百万是我应得的,是我用三年的青春和自由换来的,我拿得心安理得。”“第三,
这里是我家,不欢迎你,请你离开。”就在这时,李泽凯回来了。他看到苏晚晚,
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不悦。“晚晚,你怎么来了?”7苏晚晚看到李泽凯,
立刻收起了刚才的咄咄逼人,换上了一副委屈又担忧的表情。她上前挽住李泽凯的胳膊。
“泽凯,我担心你啊。”“你怎么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跑到这种地方来呢?
”“伯母都快急坏了。”李泽凯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臂。“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的目光越过苏晚晚,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探究。苏晚晚碰了个软钉子,
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她很快调整过来。她忽然转向我,脸上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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